第400章 新(1)
作者:心直口快的林锦   海平线的末日挣扎最新章节     
    当我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看到的是明媚的阳光和安娜灿烂的笑脸。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那苍白的面孔镀上了一抹暖色。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微微卷曲的发丝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安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但又充满幸福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向我诉说着刚刚经历的艰辛和喜悦。她的肌肤因为生产而略显苍白,但却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她轻轻地将我的儿子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孩子的小脸粉嫩可爱,紧闭着双眼,安静地睡着。安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孩子身上,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温柔。

    房间已经被张玉洁和安娜的妈妈苏菲.杜博依斯布置得非常温馨,雪白的窗帘随风飘动,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绒毯,踩上去仿佛置身云端。墙壁上挂着雷诺阿和塞尚的作品,然而即使是雷诺阿那笔下的那美人儿也都没有她传神和让我感觉温馨。一张定制床摆在房间正中,虽然没有欧式大床那种巴洛克的奢华,但是选用的都是是用八周的小牛做成的纳帕皮,不光摸起来手感非常柔软细腻,表面光滑且富有弹性。而且最重要的是能让我家这位'大功臣'睡个好觉。

    我笑着摘下自己的白手套,慢慢走到安娜身边,轻轻地坐在她身旁,感受着这份宁静和温暖。结婚这么多年,以至于我们几乎尝试了所有办法,目的就是有个完整的家,现如今她帮我实现了。

    我伸手握住安娜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充满了对彼此的爱意和感激。

    我静静地坐在安娜身旁,视线在她与孩子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我的视线,却怎么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粉嫩的小脸,那柔软的触感如同最细腻的丝绸,让我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我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触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用力就会惊扰到他。这一刻,我等得太久太久了。曾经无数次在黑暗中绝望地挣扎,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又瞬间被眼前的幸福冲散,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末世里人们谈之色变的武骡子居然也有孩子了。

    我转头看向安娜,她那灿烂的笑脸比阳光还要耀眼,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那疲惫却幸福的眼神,就像一道光,直直地照进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我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在我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是她用爱和耐心将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了出来;在末日的混乱中,我虽然一度对她失望,甚至动过处死她的念头,但是现在这个家确实是我的梦想。

    我的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孩子的小被子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渍。那泪水里,有对安娜深深的感激,感激她的坚韧、她的付出、她的爱;有对过去苦难的释怀,那些曾经以为无法跨越的坎儿,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看着眼前的她和孩子,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美好的可能,我们一家人将共同走过未来的每一天,一起经历欢笑与泪水,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

    安娜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转过头来,用那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但却让我感到无比踏实。“亲爱的,我们做到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那眼中闪烁的泪光与我眼中的泪水相互映照,我们相视而笑,所有的情感都在这笑容中交融。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被无尽的幸福所包围。

    “谢谢你,安娜。”我轻声说道。

    “廿无……我……我们终于有孩子了。”安娜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那如猫眼石般的眼眸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那白皙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轻颤着,努力想要抑制住内心的情感。她的黑卷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而轻轻晃动。

    安娜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喜悦,那是一种混杂着泪水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们的儿子,最后居然失声痛哭着:“这是...这是你的孩子...廿无...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我看着安娜和孩子,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幸福,过往的不快似乎也被这温暖所融化。只听孩子的妈妈,柔声说:“廿无,你也有嫡亲的子嗣了,为他取个名字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愉快如同甘泉般涌出,我从未想过在这个末世之后,居然还能拥有这么纯粹的快乐。在这一刻我不是他们说的八省督帅,更不是别人为了讨好我,喊出的“陛下”。现在我就是个父亲,一个平凡的父亲武廿无,没有任何后缀,既不是八省督帅武廿无,更不是什么庐州小朝廷的统治者。

    我叹了口气,想起当时给李友起名时的情景,当时我用传国玉玺上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作为考题,考过李友,他为自己选了武天嗣这个名字。而我这个孩子出生又有真龙降世,可是这个时候给自己孩子取个有'龙'字的名字,又会给他不必要的压力。可如果太低调了又容易被人看轻,可不用点代称那条真龙不就白来一遭吗?

    我想到了“辰”,“虬”,“螭”,“蛟”,这几个字,辰对应十二地支,一般也都是说龙。而其他三个字,又不足以入名,毕竟一个上位者的名字又不容有谐音和带来的歧义,那条白龙可真是给我出了一道好考题啊。

    最后我还是想明白了,既然龙从天上来,而武天嗣那个孩子又因为因缘际会选了天字,倒真不用压那个孩子一头,既然龙从天上来,于是我柔声对安娜说:“晨曦啊,这个孩子既然是上天赐下的,不如就叫武天授吧。”

    安娜微微一怔,她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看向我,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她那如猫眼石般的眼眸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深邃的湖水,波光粼粼。她轻轻咬着下唇,似乎在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的含义。片刻之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而欣慰的笑容。

    “武天授……”安娜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还带着法语那轻微的颤音,并不像是俄语的弹舌那么夸张,可还是听起来有点滑稽,她看我想笑,于是有些不开心的白了我一眼,小声说:“c'est si difficile, je ne peux pas prononcer correctement...”(这发音太难了)

    我轻轻捏了捏安娜的脸颊,正想开个玩笑,突然,地板似乎轻轻地抖了一下。就像是有人在楼下搬动了什么重东西,或者是地铁从远处经过时的那种轻微震感。我注意到,就连吊灯的影子也在轻轻晃动,窗台上的风铃也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安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她小声问我:“廿无,你感觉到了吗?好像...地板在抖?”

    我点点头,走到窗边,往外看去。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外面看起来一切如常,但刚才那一下,确实让人心里有点犯嘀咕。我回头对安娜说:“可能是附近有什么工程吧,别担心。”

    话音刚落,屋里的灯光突然闪了闪,就像是电压不稳似的。孩子的摇篮也轻轻地晃了晃,虽然幅度不大,但足以让我们紧张起来。安娜把孩子抱得紧紧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轻轻拍着安娜的背,轻声安慰:“没事的,可能就是电网的小问题。”尽管我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有点不确定。

    这种微妙的震动,这种突如其来的不稳定,让人心里有点发毛。我站在窗边,四处张望,想找点什么线索。街上的人们好像都没注意到这事儿,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但我总觉得,这背后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站在窗边,眼睛紧紧盯着窗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突然间,房间内的震动变得愈发明显起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地板开始剧烈地抖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地下喷涌而出。吊灯的影子疯狂地摇晃着,仿佛在跳一场诡异的舞蹈,窗台上的风铃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仿佛在向我们发出警报。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窗户涌入房间,带着咸涩的海水气息。这股气流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席卷着房间里的一切。桌上的纸张被吹得四处乱飞,家具也在摇晃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安娜紧紧地抱着孩子,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渐渐地震动的频率和强度不断增加。墙壁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天花板上的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在卫兵的保护下进入督帅府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挂着应急灯,灯光闪烁不定,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

    我们刚在地下室站稳脚跟,胡可儿就匆匆赶了过来,她的脸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督帅,初步判断是海平面出现了异常下降,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胡可儿快速地汇报道。

    我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海平面下降?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可下降应该引发的是地震和海啸,为什么会出现刚才那种强大的气流?”我问道。

    胡可儿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疑惑。她轻轻摇了摇头,嘴唇微微抿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手里那部移动终端,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摇摇头,轻声说:“目前相关部门还不清楚具体原因。我们的监测设备显示,海平面在短时间内急剧下降,导致地壳板块受到巨大的压力变化,从而引发了地震和气流的异常涌动。但这只是初步推测,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