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我猛地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伸手拿过放在枕边的手机,期待着能看到未接来电或短信,然而,失望总是大过期望,屏幕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匆匆吃了几口早饭,便和二姐彭雨一起坐在沙发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们静静地坐着,目光不时扫向桌上的手机,期待它能突然响起。终于,手机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沉寂,我迅速抓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时,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失望再次席卷全身,电话是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的,他们告诉我,老太那边又一次闹到了派出所,要求我们前去调解。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坚定地表示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寻找证据,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请警方给我们一些时间,再耐心等待两天。挂断电话,二姐和彭雨焦急地围过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彭雨声音低沉:“王少,都过去一天了,仍然没有我们想要的,会不会那天没有豪车经过事发地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个我也无法确定,毕竟豪车在那个时间段经过那里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彭雨听后,脸上的神情更加沮丧,懊悔不已地说道:“早知道就不扶那个老太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抓着头发。看着他悔恨的样子,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如果真的找不到证据,这个热血青年怕是要毁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虽然有不少电话打进来,声称目睹了彭雨的事情,但这些只是目睹,并不是直接的铁证,对于案件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每次接到陌生的电话,我们的心都会被提起,当听到电话那头只是目睹了事件,心又会重重地落下。就这样,在充满期待和失望中,一天过去了。夜晚的黑暗笼罩着城市,仿佛也掩盖了我们内心的希望,彭雨的心情愈发沉重,而我和二姐则默默无言。
第二天,我们继续守着手机,整一个早上,跟昨天的情况一样,来电的都只是目击者并没有实质性证据,彭雨的心已经开始凉了下来。突然,“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还是陌生号码,大家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我深呼吸接通电话:“你好!”是个的男声听上去很年轻:“请问是王易先生吗?”我心跳快了一些:“我是,请问哪位?”“我这有你们要的证据,不知道如何碰面。”声音有些起伏,感觉很兴奋又有些紧张。咚咚咚,心脏猛跳,我激动地对二姐和彭雨比了oK的手势,两人激动地跳了起来。三言两语,跟电话那头的男子约在了派出所见面,然后我们飞速下楼打车赶了过去。
半小时后,一位男子骑着电毛驴进了派出所大院,嘎吱一声,停在了我们身前,关了电源,那人礼貌地问我:“请问是王易先生吗?”我伸出手:“我是,不知先生如何称呼?”男子伸出手跟我握了握:“张鹏飞。”我上下打量着张鹏飞,寸头方脸,眼睛不算大,眉毛也不浓,相貌平平,一身廉价的休闲服,怎么看也不像有豪车的人。于是我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张先生,东西带了吧,只要警察确认能成为直接证据,我们直接给你转账。”张鹏飞强压住怦怦乱跳的心脏点了点头,跟着我们进了派出所。
一位搞技术的民警将张鹏飞提供的存储卡小心翼翼地塞进转换器,随后将其稳稳地插进手提电脑的卡槽里。张鹏飞指着其中一个视频文件说道:“就是这个。”民警点了点头,随即双击打开了那个视频文件。瞬间,一段无声但却异常清晰的影像出现在了屏幕之中。镜头快速向前移动着,偶尔会有车辆从旁边超过去。等待了一个红灯后,绿灯亮起,车辆继续前进。随着屏幕中的画面逐渐熟悉起来,大家都意识到这正是出事的那段路。很快,一个背着包的身影出现在了右侧的行人道上,通过身形和着装,可以确定那就是彭雨。然而,仅仅过了一秒钟,彭雨就迅速离开了镜头。紧接着,下一秒,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个人躺在非机动车道上。“就是那个老太,就是那个老太,看吧,不是我撞的,不是我撞的。”彭雨激动地大喊了出来,接着呜呜地哽咽着。我拍了拍彭雨:“男子汉,哭啥哭。”民警轻轻地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将进度条往回拉了一点。视频画面定格在了那个人影静静地躺在非机动车道上的那一刻。他迅速截取了这个画面,并在一个专业的处理软件中打开。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通操作声,躺着的身影逐渐被放大,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一个老太正面向着镜头,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此人正是反咬彭雨的老太。我按捺住激动问民警:“警察同志,这段视频能作为直接证据吗?”民警点点头:“可以,有这一个视频就够了。”随后面朝彭雨拍了拍他肩膀:“年轻人,委屈你了。”彭雨眼中含泪,但已经满血满状态复活,这两天的阴霾一扫而空,眼里的光又回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二姐将50万直接转到了对方卡里,张鹏飞看着手机中的短信提示“....余额:.23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就只是个司机,月薪2000,没房没车没女友没关系,家中父母只是县城私营工厂的工人,纯纯的大龄屌丝一枚。而现在一切都将改变,有了这50万,他可以回小县城买个小户型,父母也不需要那么辛苦操劳,买个小铺面,做个小生意,美好的未来已经在张鹏飞的脑海中慢慢形成。
民警将老太和他儿子女儿带回了派出所,当他们看完那个视频和处理过的画面截图,老太和严伍德严娟就像霜打的茄子。民警声色俱厉地告诉他们,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罪,金额巨大,要是当事人起诉,几年的牢饭是跑不了的。这可把母子三人给吓坏了,面色刷地就白了,扑通一声,老太直接跪在了地上哭着喊着求我们原谅,一遍遍诉说着都是她自己的主意跟她儿子女儿无关。二姐和彭雨都看着我,让我拿主意,我没有一丝同情:“走法律程序吧,交给法院来判吧。”哐当,严伍德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把凳子给撞翻了,严娟双目无神最终呢喃着:“小月怎么办,我的小月怎么办...”老太哭天抢地地到我身前,抱着我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眼泪鼻涕一个劲地抹在我的裤腿上,看得我一阵反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除了恶心我对他们没有丝毫怜悯之意,一场道德风暴的罪魁祸首没有资格取得我的原谅,这种人只有法律才会对他们有威慑力,只有把他们关进监狱才能还那些被坑害的人一个公道,为社会扫去几点污渍。
立案调查,起诉判刑,证据确凿,老太严伍德严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严娟的女儿秦月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之后的事情我也没再关注。事情解决,彭雨郑重其事地给我和二姐连鞠三躬,雨后的彩虹就是那么绚烂,让人心情舒畅。彭雨回了集团,我拉着二姐转道去了成都,带她去看那位我所谓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