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铺上,我心里有些烦躁,口臭让我几乎不敢开口,而且不时还会打几个隔,张口之间,自己都能闻到一些异味。
翻来覆去到夜里一点多,我才感觉到一股睡意袭来,赵山南等人都已经睡着,我轻声爬了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再睡。
从房间出来,穿过一条走廊到屋子后院,厕所在右手边。
厕所门虽是关着的,但从上下的门缝中可以看到里面没有光亮,我走上前拉开了门,右脚还没迈出,黑暗中一声娇呼声响起。
这一声吓得我一激灵,立马关上了厕所门,慌忙道歉:“对…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面有人,真的对不起”。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敲门啊?”
一声气急败坏地声音从门后响起,随之“擦”的一声,厕所内有了光亮。
我心中有些庆幸,好在刚才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然真的对不起人家了。
“对不起,我看没亮,以为没人,你是阿娜尔妹子吗?”。
安静片刻后,厕所门被推开,阿娜尔穿着一件宽松上衣,握着油灯走了出来。
阿娜尔借着灯光仔细看了我几眼,脸色不是太好,“刚才有风给我的灯吹灭了,我想着快完了,就没点上。不过你怎么不带灯啊,如果看到你的灯,我也就知道有人了”。
昏黄的灯光下,阿娜尔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高鼻梁,深邃的大眼睛,如雪一般的肌肤。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到自己的口臭,我没敢太张口,好在这里也是厕所门口,从齿缝间挤出几句话说:“我以为这么晚不会有人了,所以就没带灯”。
阿娜尔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将油灯递给我说:“拿着吧,还好不是我妹妹,不然她一嗓子得叫醒所有人”。
“不好意思了”
我有些歉意地接过油灯,眼睛不经意的一撇间,我看到阿娜尔高耸的胸前挂着一个吊坠,这吊坠有些特别,是一颗绿色五角星形状的宝石,大概五毛硬币的大小。
阿娜尔见我顿在原地,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羞怒道:“你眼睛往哪看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再次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说:“阿娜尔妹子,你这个吊坠可以让我看看吗?”。
“阿娜尔,你们干嘛呢?”
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寻声看去,伊斯买提正站在走廊口上。
阿娜尔显得有些慌张,好像深夜和情郎幽会被发现一样,这气氛让我感觉怪怪的。
“大爷,没什么事,只是起夜正好碰到了”,我赶忙解释了一句,走进厕所关上了门。
尿完后,我又等了两分钟才走出厕所,伊斯买提和阿娜尔都已经回房,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看了眼手里的油灯,我又想起了刚才阿娜尔胸前的绿色五角星玉石,那好像是绿松石打磨而成的。这绿松石是不可再生的矿物资源,极其珍贵,与新疆的“和田玉”、河南南阳的“独山玉”、辽宁岫(xiu四声)岩的“岫玉”,被誉为中国的“四大名玉”。
阿娜尔胸前的这颗绿松石,足够拍卖几十万的价格,我心里有些疑惑。
回到房间睡下,早上不过七点便起来了,我们跟着伊斯买提准备了一些进森林用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急救药,食物,水,绳索等东西我们都有。
再说也不是第一次进森林地带,不过伊斯买提却是郑重其事,还带上了三条壮硕的猎狗。
伊斯买提带上了自己的双管猎枪,拉着两个女儿阿娜尔和巴哈尔到一旁说了些什么,然后才出来带着我们往玉兔山走去。
伊斯买提虽然一切正常,但我却莫名感觉到一丝诡异。
走在路上,衡秋看着远处的玉兔山说:“伊斯买提大爷,您上次和勘探队员进森林,也是这么整装齐全吗?”。
伊斯买提点燃一根烟,望着玉兔山抽了一口,缓缓吐出道:“当然了,你们是不知道,这森林里的危险不比山里少?甚至更危险,老头子年纪大了,不得不准备些自保的东西”。
“大爷,这玉兔山的森林里有啥危险啊?”,林子好奇问道。
伊斯买提狠抽了一口烟,开口说道:“这玉兔山的森林里很多诡异生物,甚至还有野人呢?虽然我没见过,但曾经见到过一尺长的大脚印”。
林子更加好奇地说:“老说野人野人的,这野人到底啥样啊,我还真挺好奇的,是野生的人吗?”。
耿河山笑了,“还野生的人,怎么野生的?难不成我们是家养的?”。
“河山,你这么说摆明是和我抬杠,鸡蛋里挑骨头”,林子白了一眼。
关于野人,最让人耳熟的应该是神农架野人了,有过很多次目击者说。
其实对于野人的定位,一直都没有确切的说法,没有谁知道是什么起源来历,甚至有人认为是另一个人种。
到了玉兔山附近,伊斯买提望着玉兔山驻足片刻,带着我们从一条林中小路往森林里走去。
这条路是很明显的一条道路,村里人进森林应该都是走的这条路。
往里走了三个多小时,路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未开垦出来的道路了。
看着前面的杂草灌木,伊斯买提吹了一声口哨,三条安静的猎狗立马精神一震,欢快地跑进了杂草灌木中,片刻间消失在视线内。
“大爷,您这猎狗跑的也太远了吧,别一去不回啊”,林子有些为狗担忧。
伊斯买提没有理会林子的话,和赵山南一起当先往里走去。
“那地方大概要多久?”,赵山南问道。
伊斯买提望了望天色,“下午五点多可以到,我一般都会呆上一夜才回”。
“这么近?”
我捂着嘴说了一句,之前以为至少要两天呢。
衡秋看了伊斯买提一眼,说道:“伊斯买提大爷,一天时间算不上深林深处吧,您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伊斯买提一脸坚定,“不会,老头子我记性好着呢,至于这所谓森林深处,是对于我们村里人来说的,毕竟路到尽头后就没有谁再走到这里来了”。
伊斯买提旁边的赵山南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森林树木开始变得密集,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腐烂枝叶,脚踩上去有些柔软,同时还有一股腐烂异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片森林给人阴森森的感觉,不寒而粟,远处不时传来某种动物的叫喊声,更添几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