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情传到黄信手上,他略一琢磨明白怎么回事,冷笑着下令,“那小子已经没人可用了,居然连老幼病残都派上来了!
咱有十万,给我杀!
哪里有人冒头,就给我全杀了!
正好那些小崽子肚子饿了,感谢江阳送来的食物!”
一声令下,原本要直冲三公里直接冲到江阳安全屋的杀羊联盟部众改变策略,开始一栋楼一栋楼的钻,只要不是自己人,通通干掉。
有异人和枪手帮忙,对付拿着冷兵器得敌人,推进速度应该很快才是,实际却不是如此。
人心齐,泰山移,10万召唤人收到的命令死战不退,哪怕他们拿着冷兵器,临死前也要拉着对手一起死。
天马镇各处,旋即出现许多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一处废弃的别墅内,一队混编了异人,枪手,炮灰的杀羊联盟部众对着紧闭的大门扫了一梭子。
随后凝神细听,想听听门后有没有动静。
一般来说,门后要是躲了人,被这么扫一梭子,受伤的会忍不住惨叫,其余的会吓得害怕逃走,总会发出声响。
听了一阵,门后没听到声音,便以为门后没有埋伏,才放心的推开门。
只是门一开,躲在大门两侧的伏兵挥舞着手里的菜刀,西瓜刀,如疯了一般对敌人扑去。
杀羊联盟的人一时间愣住了,眼前一切完全出乎意料,不应该没人吗?
这一愣神的功夫,敌人就到了,如疯子一般不顾生死,以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打法带走了十多个人。
一支二十余人地混编队伍,活下来的还剩六人,三个枪手,一个异人,两个炮灰。
他们大口喘息,被惊吓住的心脏还在砰砰砰乱跳,眼前一幕,看着头皮发麻。
眼前,拿着冷兵器的敌人连倒地时,都是冲着进攻的方向,没有一个人退。
敌我双方纠缠在一起,死了还没松手,死死的扣住,捅刀子,抠眼睛,咬鼻子,撕耳朵…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幕,可比远程对射更令人震撼。
近身肉搏,纵死不退,更能现出个体的勇气!
许久,这支残存得队伍才定了神,往别墅里钻去,想看看有没有残存的敌人。
一进大门,就看到大门后倒着七八个人,身上都是弹孔,显然是被枪打死的。
看到这一幕,进屋的残存队员倒吸冷气。
之前,他们没听到声音,以为门后没有埋伏,却没想到,门后有人埋伏着,只是中弹的至死都没吭声,周围的至死也没因为害怕移动脚步。
只等着他们进来,就一拥而上,用命跟他们拼。
“草,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这么狠,这么不要命啊!”
有人忍不住颤声说话,被傀儡虫影响控制的心神都忍不住颤抖,生出逃离此处的想法。
就在这时,几支弩箭从大厅深处射出,门口几人来不及反应,血肉被撕裂,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没中箭的人大惊,正要有所动作,大厅深处又冲出一群人来,嘶吼着挥舞手里的冷兵器扑来。
等到喊打喊杀停止,别墅内再没有又一个活人,敌我双方的尸体垒在一起,不分彼此。
就连异人,也被围杀!
一处足有十多层高的大楼里,五十多个混编的杀羊联盟部众刚上了一楼楼梯,楼梯上就丢下来几个燃烧瓶,走在前面的几个人直接被浇了一身,成了火人,嘶吼着原地打滚,滚滚黑烟充斥楼道。
见此,杀羊联盟的部众也被激出了火气,枪手和异人对着楼梯口狂轰乱炸,炮灰顶着四溅的碎屑强行推进。
有惊无险上了二楼,一群人聚在一起左右打探时,楼梯上突然跑下来几个火人,脚步踉跄却很是坚定的扑了过来。
“啊!火,有火!”
杀羊联盟部众顿时乱成一团,一时失了章法。
而在这时,看似平静的二楼突然冲出人来,挥舞着手里的冷兵器就朝混乱的人群扑去…
一番混战,喧闹的大楼重新归于寂静,敌我的尸体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
相似却不相同的画面,在天马镇到处上演,看似已经没有太大威胁的天马镇,像海绵吸水一般,把声势浩大,信心十足的杀羊联盟部众吸了进去,再没有吐出来。
一天时间悄然过去,天黑了。
一天时间,杀羊联盟只往前推进一公里,却损失了足足三万部众!
收到战报,黄信鼓起眼睛对报信的手下喝道,“你踏马的再说一遍?
对付那些垃圾,我们损失了三万,就往前走了一公里?”
“是…”
得到确认,黄信气的不轻,“踏马的,对付一些垃圾,居然这么费劲?
”
他猛地看向周围的大小老大,喝道,“各位老大,是不是没尽力?”
被问到头上,周围受母虫影响驱使,领着手下来头的各部头领连忙摇头。
随后在黄信一脸不信的表情里,表示明天亲自上阵督战!
得了保证,黄信的表情才略微好看些。
喝道,“各位老大,明天一鼓作气,杀洋吃肉!”
高楼上。
唐婉清满脸惊奇,“没想到啊,江阳居然挡住了,好像效果比之前还好!
这样子,我们倒不急着出手了。”
徐雷欣慰的点点头,“照今天这架势来看,那杀羊联盟会输。”
听到这些,云台山众人都笑了,提着的心略略放松。
地下。
周明杰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里闪着睿智的光。
许久后,他满脸玩味的笑了,自语道,“江阳,原来这才是你的底牌。
我记得你手上有很多物资,所以你早就用物资招揽幸存者为你卖命。
如此,杀羊联盟那些人,可能真的会被你招揽的人消耗掉。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此刻,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江阳的底牌,之前的疑惑也消失了。
之前,他看赤霄军打的很没章法,以为江阳使诈。
如今,看到江阳拿出巷战这个血肉磨盘战术,一切就都说得清了,一切逻辑自洽。
他,终于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