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好后,刘夫子便拿出账本,与里正对过账,将一百两亲自交到里正的手中,剩下了二百两则自己收起来。
同时,也在学志书上记下了这笔银子的分配与用途。
事情谈完,杭书珩便将购买书籍和物资的事情拜托给刘夫子,该选什么样的书籍,购买的数量,都由刘夫子自己拿主意。
毕竟再过一日,他就得去县学报到了,村里小学堂的事情,他也帮不了什么忙。
刘夫子当过几年的夫子,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感觉到责任重大,这教书育人,果然是任重而道远啊!
杭书珩在小学堂里直接待到下午放学,才与宋甯和孩子们一同回家。
想到第二天自己就要去县学报到了,夜里,他缠着宋甯折腾了好半宿才放过她,搂着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等孩子们都去小学堂后,杭书珩这才坐上马车前往县城。
为了亲自送他,宋甯向小学堂请了假,好在如今有李成安在,她不在的时候,完全可以由李成安来代课。
前往县城的马车上,宋甯一边揉着腰,一边用眼神剜着杭书珩。
明明使劲的是他,为啥最后累着的人却是她?这狗男人看着是一点事也没有,精神好得很。
接收到媳妇不满的怨念,某个狗男人很是狗腿地给媳妇又是捶腰,又是捏肩头地哄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掐了几把,也笑着接下了。
“不要脸,臭流氓。”
宋甯小声点斥骂了一声,然后朝甩开脸,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人的按摩服务了。
很快便到了县城,马车便直接往县学的方向去,一直将杭书珩送到了县学的大门。
杭书珩在马车上腻歪了好半晌,最后在宋甯的唇上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车往县学大门走去。
出示山长沈老先生的邀请函,守门的人便将他放了进去。
宋甯在马车上,目送着他进门,拐个弯不见了身影,她怅然地才将车帘放下。
昨晚就听他说了,县学里面似乎是有规定的,学子们都要住在县学里,只有休沐的时候才能回家住。
而县学的休沐日,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一个月只有两天,也就是说,得半个月他才能回一趟家了。
平日里倒也不是不能出来,只是有限定的时间,在规定的时间内,得回去,谁若是擅自外出未归,将会收到处罚的。
在县学门口停留了一会,宋甯才吩咐外头赶车的青霜,“去聚宝阁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她将之前画了一些设计图带了一部分过来。
周桓收到设计图,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在聚宝阁与周桓父女俩说了会话,她才离开,去杂货铺采购了一番,最后才打道回府。
另一边,杭书珩进了县学,第一件事便是去见了山长沈老先生。
首先是要表达沈老先生给他送去的邀请函,其次,便是要与老人家商量住宿的问题。
打从一开始,他压根就没打算住在县学里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不影响学业,他每天下学后回村里,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当他傍晚回到家时,便如愿地见到了宋甯母子俩脸上毫无掩饰的惊喜和意外。
“爹爹,你回来了。”扬扬一个激动,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头欢快地说道:“爹爹,娘亲说你要住在县城,要好多天才能回家一次,我还以为要好久才可以见到爹爹呢!”
“是啊!怎么回事,县学不是有规定的吗?”宋甯也走过来询问道。
本以为要半个月才能见到的人,突然就回来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已经跟山长申请了,以后每天都回家住。”
“可是,这样每天来回跑,会不会很不方便?”
杭书珩将扬扬给抱了起来,腾出一只手拉着她往回走,“媳妇和孩子都在家,哪怕就是去到天边,我也得回家来啊!”
门外,刚拴好马车的周银才走过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嘴角微微抽搐。
本是打算来蹭顿饭再走,这才一进门,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这一家三口秀恩爱真是随时随地随性,着实令人无语,他干咳两声表示还有人在呢!
宋甯回头看才发现刚进门的周银,有些不好意思地掰开杭书珩的手。
平时在家怎么着都没什么,毕竟面对的都是家里人,大家对于他们有些亲密的举动,也已经见怪不怪,早就免疫了。
周银虽说也是个熟人了,但到底和家里朝夕相处的那几位还是有所区别的。
“周银,你怎么……”她本想问他怎么在这,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杭书珩从县城回来,应该是他给赶车送回来的。
她朝周银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了。”
“辛苦不至于,我蹭顿饭再走,杭娘子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快进来吧!正好,马上就要开饭了。”
宋甯招呼着他们到饭厅,吩咐一声,大大小小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往厨房去端菜了。
周银美美地蹭了一顿饭,趁着天色还没全黑下来之前,赶着马车回了县城。
扬扬因为杭书珩的突然回来,夜里又跑来东屋和他们挤着睡了。
兴奋的小家伙精神好得很,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不停地询问他爹爹第一天上学堂的经历。
杭书珩不厌其烦,一一回答,说他在县学里的老师怎么样,同窗怎么样,凡是孩子提的问题,他都全无遗漏地给了回应。
要说今日去县学,值得一说的,除了他提出不住在县学的想法时,沈老先生异常好说话之外,再有就是在县学里,遇到的熟面孔了。
一个是谢玉溪,另一个便是张氏木材铺的少东家张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