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恒一行人，加上于尽，回到渠南之后，于尽送过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肖飞坐不住了，听说去了江淮那边，吕岩也去了安全区，应该是因为医院被袭击的事情，想去核对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
留在渠南观察的天发等人，传过来的消息是暂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肖飞手底下的人这段时间都挺老实的，吕家这边倒是稍稍有些骚动。
张天恒回到杂货店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就扔下了这个地皮，去了渠南外面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落脚，这里距离武备区比较近，万一有情况的话，武备区的人会过来支援的。
十二个人分成了两个安全屋落脚，这个地方于尽等人都不清楚，吕家和肖飞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落脚的地方选好，收拾停当之后，张天恒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李英打过来的。
“你这个地址，是谁送来的啊？确定是准确的吗？”
张天恒思索了一下，沉声说道：
“是于尽给我的，应该是这个自治军元老的居住地址没错，在这个事儿上他没必要跟我说谎，你确定你的人没找错地方吗？”
“不可能，和地址上的地方一模一样，按照当地警局的接警记录来判断，这地方在两个月前接到过一起报案，据说是有人失踪，但是后来又撤案了，这是附近唯一发生过的怪事儿！”
张天恒只感觉仿佛抓到了什么线索一样，眉头紧锁：
“你的人可以拿到警局的记录吗？或者是当时的监控摄像头，当时的证人之类的？”
“可以找到报案人，是个保姆，全职保姆，撤案之后就回到老家去了，据说现在在做全职妈妈，这两个月都没有出来工作过，银行卡上有一笔资金流入，对外说是中了大奖，但是我觉得这有可能是一种掩饰……”
“好，你就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一查，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
“没问题！”
挂断了电话之后，张天恒心中的那个预感越来越明显了……
那个元老，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被谁干掉的？肖飞的嫌疑最大！
看来肖飞也是担心他如果继续活着的话，会对自己掌控自治军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干掉，灭口！
这个消息毕竟还没有合适，张天恒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于尽，而是叫了老吉过来。
“你说，如果自治军的元老死了，是被肖飞干掉的，这个消息传出来，会对自治军内部产生什么影响？”
老吉叼着烟，双手拢袖，开口说道：
“当然是炸窝了，紧跟着就是对肖飞进行声讨，质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我想肖飞既然能做出这种选择的话，他肯定是想好了后路的，甚至很有可能在被揭发的瞬间，直接栽赃给于尽！”
张天恒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没有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于尽。
“得拿到确凿的证据再行动，最好是一举能够把肖飞直接拿下，不能给他解释和翻盘的机会！”
天发听着两人的谈话，只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不是，这么麻烦干啥，我直接摸过去把肖飞灭了不就得了，就他身边那几盘烂蒜，我两枪就能干掉的事儿……”
“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张天恒有些无奈，他们看中的是自治军的人心，而不是一个肖飞的死活，肖飞根本不重要，要想弄死他可太简单了，不过你给他嘎巴一下弄死，他手底下的人还不炸窝？
到时候一股脑冲着张天恒他们开始进攻，局面太混乱了，没必要。
……
渠南外一座荒山小镇上，有不少打扮各异，却都是全副武装的人在活动，人数大约在三四千上下，这个数字经常会有浮动。
这里是蔡江春流匪团的据点所在，这么一个小镇，耗费了蔡江春大量的时间去建设完善，周边还有不少流民，这些人经常和流匪做生意，并且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常不错。
流民之中有不少人家的孩子就在流匪的队伍里，清剿的难度非常大，流民的抵抗情绪也非常高，这就是为什么迟迟都没办法将流匪清剿干净的原因之一。
蔡江春吃完了一碗牛肉面，转头找来了副手。
“渠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肖飞和吕家碰到了一点麻烦，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在打听，不过于尽应该是要忍不住了，到时候肖飞肯定还要找我们来借人……”
“下次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先跟他说清楚，派出十多个人，和成百上千的援军，怎么能是一个价呢？顺便敲他一笔军备吧，听说他和吕家离得挺近的……”
“好，但是流民这边的粮食是个大问题，这段时间粮食消耗的速度非常快，我们仔细核对过了，算上储备的粮食，恐怕最多三个月的时间就要见底了……”
蔡江春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说道：
“跟肖飞说一说，把剩下的军备都给我折算成粮食吧。”
“可是我们还指着这批……”
“听我的，换吧，咱们能有今天是为啥？流民是指着我们吃饭的，要是我们断了粮食，这荒郊野岭的，他们去哪儿找吃的？明年应该能好点，今年这粮食减产太严重了……”
副手叹了口气，几十万的军备啊，就全都换成粮食，他们手上的枪膛线都快磨平了，啥时候是个头？
真要碰到专业的队伍，恐怕一个回合就要败下阵了。
但是他们当初之所以跟着蔡江春混，就是因为他对流民的态度完全不同，他把流民，当人看。
副手走出简陋的办公室后，蔡江春裹着有不少补丁的棉袄，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照片来，轻轻摩挲着上面已经布满了褶皱的几张面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们不给公道，我自己去找一个公道出来……”
……
江淮市区，一间咖啡店里，吕岩看着档案上的几张照片，脸色铁青。
“还有一个，不对，人数对不上，大河呢？”
坐在他对面的便衣警员叹了口气：
“现场就这么几个人，都死了，如果还有人的话，那就是被三零三的人带走了，你小心点吧！”
吕岩心中一颤，三零三？他们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