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张小翼的背后总跟随着一个小尾巴,她的名字叫做何小菲。慢慢地,张小翼抛开了轮椅,再一次接触到了地面。
“小菲,你好过分啊!我明明可以用轮椅赶路,你却偏偏要拉着我,你这样有点……有点不厚道啊!”
“小翼哥,既然脚好了,就要多锻炼锻炼,不能那样一直坐着,不然对身体不好。”
“不,你不懂那轮椅的快乐,明明可以不用脚走路,明明可以快三倍,明明可以节约更多的力气。”
“小翼哥,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哦!你这样是要变懒的啊!以后,万一找不到媳妇怎么办呢?”
“找不到?那就不找喽!”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伯父伯母多伤心呀!”
“不然呢?要不娶你吧?”
“也……也不是不可以。”
“那……快躲开。”
“嘭”的一声,张小翼被撞倒在地。马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脚踩在了张小翼的小腿上,“咔嚓”一声,又折了。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张小翼一把拉过何小菲,避免她被撞到。
“小翼哥,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就小腿又骨折了。”
“那……那……”
……
“你这腿,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这,没有一两年修养,很难下地。”
“能好就行,一两年,不就是一两年吗?”
一两年,至少只是一两年,而不是余生。
余生那么长,为她,护她,舍那一两年,佑她无伤,不是挺好的吗?
情之深,早已难脱,难离。
缘之根,早已难解,难分。
护一时,是一时。
护一世,是一世。
又有什么悔与怨呢?
“小翼,城内的疫情防控就交给你了。这令牌给你,希望不会有用到的时候。”
“行,叔,你就放心吧!”
“记住,守住了,才能让更多人生。要记得自我防护,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嗯,晓得,晓得。我惜命着呢!”
他看着张小翼远去的身影,似乎在其中看到了孤独,似乎在其中看到了无奈,似乎还看到了些许的求生意志。
“城东一号街三号巷,封。”
“诺。”
“西城二号街一号巷,封。”
“诺。”
“西城一号街二号巷,封。”
“诺。”
……
“城北已阻,城西已阻,城南已阻,城东已阻,疫已控。全城非必要,皆已居家,不出门。粮已按街按巷配送,保民不饥。”
“干的不错啊,小翼。”
“保民不饥,保民无忧,皆是我本职工作。拿人钱财,问心无愧吧!”
“你这,真的是,没法好好说话了呀!”
“累了,乏了,心伤了。”
一疫生,万役忙,为生存,为病阻。
一人病,一巷封,为民安,为城平。
一人一语一凡尘,一役一程一愁忧。
为生,皆在忙碌。
为存,皆在奔波。
事之平平无常,职之忙忙一休。
忧病散,愁民饥,奔于途,止于求。
问世间有何物?
岁月之后,早已不知,物是否还存?
岁月印痕,岁月侵蚀,物已早腐朽。
问世间有何人?
人难逃生死,难离情愁,难断欲休,然后是适者存,不适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