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仙语看着不怎么耐烦的红发男,有了一丝的担忧,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差一点点的时间。但是她不能再看着了,她必须做出选择。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了一丝的恍惚。她快步冲向了红发男,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头颅,将他的手踢开,将他的身体踢飞。
在那一刻,她的心似乎有了一丝的松懈。突然飞在半空的黑衣人突然炸开,她连忙向前,一把将他拉到身后,然后转身。
那一瞬间,可能是本心,可能是本意,可能是早已有了一颗难断的缘。
生死不悔,她能因他生,她能为他死,也许会觉得男的很窝囊,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不过两字,无奈。
有心却无力,有情却只能旁观,有意却只能默默承受。
有人护,那是情之守护。
有人依,那是缘之无悔。
有人,无人,有心,无心。
有缘,无缘,有份,无份。
其实早已知,是避,是聚,是分,是合,还是要看两人。
炸只在一瞬间,可是那气浪却不是轻轻一触,它炸平了他们的家。
有时总难预料之因之果,有时总难避开那万分之一,有时唯有默默承受。
错,何错之有?
她都已经淡了,可是人之欲却还是找到了她,怕她复仇,怕她成才。
有时说不清别人之谋,说不明别人之心,隔着皮,难知其心。
“咳咳”,从废墟中传出一声咳嗽,然后是一声推开杂物的声音。
前书言抱着前仙语走出了废墟,他衣裳杂乱,她血肉模糊,他心神皆碎,她生死未卜。
他是一个济世人,却难救一凡生,是累,还是泪?
他抱着她走出了院门,与守在门口的差役稍微说了几句,就离开了住所,往医馆走去。
他一路走去,有许多的人指指点点,有许多的人交头接耳,有许多的人胡乱猜想,他对于这些只是笑笑,言语亦是尘,亦能迷心。
他走入医馆,然后轻轻的用背关上了门,将前仙语慢慢的放在了休息室的床上。他从柜子里拿出了尘封了三年的银针,与三年前相比,他的心更坚定了。
如三年前一般,分寿,续生。
然而,这一次他只能救活她,没法救醒她了。
他的头发开始慢慢变灰,变白。
他的脸庞开始有了一丝丝的皱纹,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变成了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
“本城疫生,诸位医师可有人想退出的?本官,不强求。”
前书言抬起了那只颤抖的右手,然后与城主对视了一下,城主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缓缓转身,离开了城主府。
……
“你们听说了吗?全城医师都去了,最后就前医师退出了。以前没看出来他那么贪生怕死,今天是瞧见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原来他也是这样的人啊!”
“我早看出来了,他就是为了赚钱,你看他看的病有比别家的便宜多少?就便宜了两成。”
“你们……你们真是个好人啊!”
……
一月后,疫未控,医皆逃,前师出,以寿法,煎万药,驱一城疫。
寿余一年,陪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