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善临,似乎在办事儿。”
“哦,是他们呀!真羡慕,如果有来世,真希望自己有行侠仗义的一天。”
“努力一下,这一世又有何不可呢?”
“有家,有亲,有守护,离不得,也不敢离了。”
家,那是什么?
是一个小家的安安,还是一个大家的平平?
“终于回来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我要早点回去,给丫头一个惊喜。”
“真羡慕,要是我也能有一个家,那就好了。”
“不要光想,要行动起来。城中还未出闺的女子那么多,难道你都不喜欢?”
“没钱啊!”
“哦,那当我没说。”
“叔,要不你帮我介绍介绍?”
“存不下钱,如何养家?
不知养家,如何成家?
不知成家,如何为家?
不知为家,如何守家?
不知守家,如何不失家?”
“那算了,我还是去赌一把吧!”
中年人看着离开的年轻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理了理杂乱的长发,便快步往家赶去。
家在哪里?
有心便有家,有情便有家,有人便有家。
北疫的风吹过了戌寺城,无尽的悲落入了凡间,无穷的苦浮在了世间。
“咳咳咳~”
“咳咳咳~”
……
城中到处都是咳嗽的人,离因坐在药堂中一刻不停,她早已记不得自己看了多少。
“离姑娘,我这……”妇人用手捂住嘴,不停的咳嗽,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这……,会好的,没事的,不用担心。”
“真的吗?那……”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是疫,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病,拖不得。
药钱你不用担心,等好了再补上便可。
那钱,你还是留着买些吃的吧!”
“谢谢离姑娘,谢谢。”
离因拿起笔,在纸上轻轻落下,一会的功夫便写好了一张药方。
“拿着方子给小童,她会给你抓药。拿了药,早些回去,外面不安生。”
“嗯,那离姑娘也多注意身体。”
“会的,会的。”
一个个病人坐下又起身,离因的手一刻不停,她早已忘记自己加了多少次墨,写了多少张方。
夜静静的,可是诗雨堂还却还未停歇。
夜很漫长,在月光未照到的地方,却黑的可怕。
“诗言堂的粮永不涨价,每人每天限购一斤,捣乱者不得购买。”
“诗烟堂药材存量充足,可供给城中所有药堂,大家无需慌张。”
“诗若镖局已出动上百辆马车,粮食与物资两日内就可运回,大家不要乱。”
夜很漫长,但是离天明也不远了。
“大当家,我们……”
“冲过去,拦路者杀,不必留情。”
“是,大当家。”
诗若堂的车队冲过了人群,一路向戌寺城赶去。
“粮食,是粮食。”
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是一群,最后是几乎所有的难民都跪了下去。
“大当家,你……”
“你是不是想问,都冲过去了,为什么要留下些粮食?
都是人啊!我们都安全了,落下一车粮又有何不可?
再说,不远便是皇城了。
如果可能,希望他们还能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