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死了,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茫然无措的坐在大厅不敢离开。
这时,路壹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虎哥被揍的鼻青脸肿,像一坨垃圾一样被路壹扔到裴宴跟前。
“在外面抓住的,他想逃。”路壹冷冰冰说道。
“不、不,我没有……”虎哥抬头看到裴宴,仿佛看到什么怪物一样神色惊恐。
害怕的往后挪动,眼神心虚不敢对视,努力的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裴宴掀眸看了看,目光触及到虎哥被水打湿的裤脚,以及脚底的泥土。
蓦然想起什么,忽而一笑,轻飘飘吐出一句,“原来是你啊。”
虎哥虎躯一震,如临大敌般紧绷。
脸色苍白的摇头,不打自招。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裴宴嘴角渐冷的笑意,虎哥呼吸一滞,生出几分绝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决定破釜沉舟。
虎哥从地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表情凶狠的想要说什么。
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开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虎哥大惊,慌张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嘴巴,他的嘴不仅张不开连手都掰不开。
实在太诡异了。
直到他看到对面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裴宴,瞬间就明白是对方做的,惊恐又愤怒。
“唔、唔唔唔……”虎哥张牙舞爪的比划着什么,脸都急红了。
大家看着行为诡异的虎哥,一脸疑惑。
“什么?你说你知道自己作恶太多想要赎罪?”裴宴脸上笑容不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虎哥听了一愣,火冒三丈,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比划。
“你想把你所有的物资都赔给大家,只要大家能消气,你什么都愿意做,即便是死?”
裴宴一边看着虎哥,一边漫不经心的替他解释。
感受到越来越多的视线要将自己洞穿,虎哥手都要抡出火星子来了,一个劲的指自己的嘴巴。
老子是让你把嘴上的妖术解开。
“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裴宴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吧。”
“还不快将他送过去。”裴宴瞥了一眼路壹。
路壹领会,上前揪着虎哥的后领拖着他向幸存者那边走去。
虎哥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裴宴,里面仿佛有着滔天恨意。
裴宴含笑的眸子眼底覆着一层寒冰。
虎哥被丢进了幸存者堆里,所有人将他围在中间,看他的眼神里无一不含着恨意。
虎哥张不开嘴说不了话,起身想要动手威慑。
他怕裴宴,可不代表他也怕这群普通人。
下一秒,枪声响起。
虎哥的腿被打了一枪,端着枪的江清满脸冷漠。
这一枪仿佛打响了什么信号,刚刚还按兵不动的幸存者们一翁而上,对着虎哥发狠的拳打脚踢。
都是因为他和异种做交易,以献祭活人换取庇佑。
他们的亲人朋友大多都被虎哥带去三楼献祭给异种过。
也有跟着他出去寻找物资再也没回来的。
当他们知道这里是吃人的魔窟时便想离开,可他们根本出不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哄骗更多的人进来,又一个个死去。
他们早就受够了。
不仅虎哥,连他的那群小弟也没能逃过。
最后都被折磨的只剩半条命。
遭了好些罪的时野也过去踹了两脚。
画面太血腥,裴宴抱起苏吟远离了那里,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见小姑娘还想转过头去看,裴宴轻轻掰回小脑袋,温声轻哄,“没什么好看的。”
“他刚刚真的是那样说的?”苏吟皱着眉头,疑惑问道。
“当然。”裴宴笑容温润无害,语气笃定。
苏吟眨眨眼。
好吧,兔兔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没错。
看见裴宴这样明目张胆的哄骗苏吟,苏吟则一点也不怀疑的样子,西棠几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这时路柒一身狼狈的从楼上下来,身后还拖着一个人。
“主子。”路柒推了推鼻梁上被撞碎一角的眼镜,看向裴宴,眼神严肃冷沉。
看到路柒身后的林知嫣,所有人都皱了皱眉。
时野最先发出疑问,“你怎么把她救出来了?”
显然看到林知嫣没死,他有些遗憾。
“我没救。”路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冷瞥了一眼没死成的林知嫣,“是她自己跑出来还把异种引过来了。”
“你没绑住她?”时野问西棠。
“我就差把她绑成粽子了。”西棠咬牙切齿,眉头紧皱。
听路柒说完林知嫣如何借刀杀人,又如何作死后,西棠和时野都怒了。
带刺的藤蔓和火焰同时出现,还没落到林知嫣身上,一直沉默冥想的小金人举手发言。
“话说,咱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樊公公又将人数了一遍,举手问道。
众人:有少人吗???
十分钟后,大家从三楼的废墟里挖出了在废墟中努力自救的修斯。
差点被活埋的修斯:我谢谢你们还记得有我这个人。
修斯因为晚上跟着大家一起吃了虎哥提供的食物,理所当然的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而他的房间在一开始就被巨婴拍成了叙利亚风,好在他的床在角落,掉落的天花板并没砸在他身上,只被碎石砸伤了腿。
当时直接就把他疼醒了,可他被埋在废墟下根本动不了,呼救也没人回应。
大家搞事情的搞事情,被关的被关,还真没人想起去救他。
所以当修斯眼神幽怨地看向他们时,大家不约而同的回避他的视线,尴尬的看向别处。
伤员很多,江清让人把伤员统一安置在一个地方包扎医治。
又让人去翻找还能用的物资。
在她的指挥下,慌乱受惊的人群渐渐变得井然有序,不再恐惧。
当所有都忙完后,大家挤在一起静静等待天亮。
裴宴抱着频频打哈欠的小姑娘,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整个圈在怀里轻拍哄睡。
苏吟在裴宴的脖颈蹭了蹭,眼皮耷拉闭上,缓缓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醒来,他们已经在去北方基地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