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装的太过就没意思了。你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江年神色一僵:“我不是说了吗?想跟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顾零瞥了一眼江年左手手腕上的发带,“这次不怕我离开了?”
江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褪去,他紧紧地盯着顾零,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的难受。
顾零以为江年会质问她为什么不跟他相认,又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淡,但是江年这个人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江年眉梢上挑了一下,低低的笑出声,他缓步靠近顾零,二人咫尺之遥。
那种熟悉的吊儿郎当的气质在他身上出现,他说:“阿零总是这么无情,但我就是喜欢,怎么办呢?”
“你喜欢我?”
江年也不知他对于顾零是不是喜欢,但是他很清楚,他希望那双平静的黑眸因他而起波澜,希望那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日思夜想,夜不能寐。”他的手指勾缠着顾零的几缕发丝,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赤裸的情感暴露在顾零眼底,缓慢下移的手解开顾零的腰带,轻飘飘落在地上。
他像个惑人的妖精:“要跟我试试吗?”
顾零眸光颤了颤,本能让她遵循江年的动作,探索那未知的领域,但是直觉告诉她,在搞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感情之前,她最好不要跟江年有太过越界的举动,这会让她很被动。
她按住了江年的手:“出去。”
江年叹息了一声,他始终注视着顾零,见顾零垂眸,他唇角勾了勾。
“阿零,好梦。”
门开启又关闭,顾零紧蹙着眉头,满肚子的疑问让她开始想念顾生了。
喜欢,又是什么?
江年与顾零的房间并没有紧挨着,中间隔着两间客房。
他走到房间门口,指腹在唇瓣上揉捏一番,薄唇像是熟透了的红色浆果。
他又把衣领扯得凌乱了一些,一切准备就绪才推开门进去。
凤修染在房间里闲的快发霉了,听到门口的动静顿时抬头看去。
稍显迟钝的他看见江年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奇怪,他现在更关心顾零怎么样了。
江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凤修染并不想跟江年多待,从见面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家伙不怀好意。
他扑腾着翅膀跳下椅子落在地面,面前的路被江年挡住。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是叫修染吗?”凤修染不欲理会,却听到江年道,“总不能叫你灵鸟,或是,锦鸡?”
凤修染怒目圆瞪:“你才是鸟!你才是鸡!我是凤凰,凤凰!”
奈何二人语言不通,不过从凤修染的反应,江年大概也能猜出点什么。
他笑着唤了一声:“修染。”
凤修染冷哼了一声,却是没反驳,又听到江年说:“我叫江年。”
凤修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他的名字是江年,之前江年跟顾零介绍的时候自己也在场。
他不欲与江年过多纠缠,飞起来绕过江年出去了。
江年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又在无意识地摩挲手腕上的发带。
果真,不是灵宠啊。
……
凤修染进了顾零的房间,见顾零的头发有些散乱,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浮现。
他问:“怎么样?江年的办法有用吗?”
顾零点点头,凤修染又仔细问了江年的方法,顾零也并未隐瞒。
凤修染嘀嘀咕咕:“这么好心,也不知图什么。”
这种方法不仅需要修为足够,施法者需要极致的耐心和细致才能完成,凤修染缺了后者,便没有自告奋勇帮顾零疏导灵力。
听到凤修染的话,顾零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低头时看见指腹沾染的一点血迹。
之前给江年喂了一颗丹药,他的唇瓣被咬破了,估计是那时不小心抹上的。
图什么?
顾零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答案竟然是——
她。
顾零碾了一下手指,指腹上的血迹被灵力抹除,她看向凤修染:“明日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
说起休息便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面前: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虽说凤修染现在是凤凰形态,但是实际上二人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上似乎有些不妥。
凤修染有点结巴:“那个、不然,我还是在桌子上将就一下好了。”
顾零屈指在硬邦邦的桌子上敲了敲:“你确定?”
凤修染:“……”并不。
顾零一把捞起小凤凰朝着床边走去:“反正你也没多大,不占地方。”
这是占不占地方的问题吗?
但是都到床边了,以他现在的形态揪着男女大防这个问题似乎显得有点矫情。
凤修染往床里侧挪了挪:“都、都说了再要一间房了,是你自己不听。”
“那下一次多要一间房给你住?”
凤修染没再说话,等熄了灯,房间内传来一道别扭的声音:“也不用,我又不占地方。”
然后,是真的安静下来了。
翌日清晨,一行三人结伴上路,朝玉雪山而去。
江年看着被顾零抱在怀里的凤修染,说道:“阿零对修染这么好啊,时刻都要抱在怀里。”
“阿零”、“修染”这两个称呼听得凤修染十分不舒服,这家伙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点?
凤修染:“你让他叫全名,搞得我们很熟似的。”
顾零看向江年:“他叫凤修染,你叫他全名就好。”
趁着顾零说话的间隙,江年见缝插针:“我和你是朋友,叫你阿零总没有问题吧?”
只是一个称呼,顾零并不在意。
江年又开始cue凤修染:“之前在拍卖会,我看他挺厉害的,他不能自己飞吗?”
看出来了,江年对于顾零抱着凤修染的举动十分介意,一定要顾零给出个说法。
凤修染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顾零解释道:“他之前中了毒,肩膀的伤口愈合缓慢,最好还是不要牵动伤口。”
江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朝着顾零伸出手:“能让我看看吗?我或许有办法。”
凤修染暗自腹诽:可把你能耐的,啥病都能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