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生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之前受伤的部位此刻都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对了,那栋楼里的尸体呢?”
“尸体都被警方带走了,至于之后是怎么处理的我不太清楚,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医院,倒是你们那个队长来过一次,不过他并没有和我说相关的案情,只是问我你什么时候能醒来……”
“队长!?”
想到这裴元生突然打了个激灵。
自己出事这么久警方都没有增援赶来,警方内部必有内奸,并且这个内奸很可能就是队长刘钢。
想到这他突然看向方雅冰:
“我的枪呢?”
“警方赶到现场后都带走了,我们就只把你这个人带回医院。”
听到这他扫了一眼桌上医用托盘里的那枚注射器,随后又看向了方雅冰的脚:
“你的伤怎么样了?”
方雅冰笑了笑:
“放心吧,好利索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里。”
“那就好……”
裴元生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当时我感觉自己都快不行了,拿出手机随便按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后向对方说了地址求救,没想到电话居然打给了你……看来还真是天意,如果要是其他人的话没准我已经死了。”
听到这方雅冰心里突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之前她还以为裴元生在生死关头给自己打电话求救是信任自己,没想到最后居然是随机拨号。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
这不就说明自己救他也是天意吗?
“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你了,你现在就可以给刘钢打电话通知他了。”
“哦……”
方雅冰这才回过神来:
“我现在就去通知他。”
见她转身离开,裴元生迅速伸手从医用托盘里拿上了那枚注射器藏进了被子里。
这一次自己真的是九死一生,如果类似的事情再有下一次说不定自己就真的没了。
看来确实到了该和他摊牌的时候了!
一个小时后,刘钢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看到裴元生靠在病床上,他开口道:
“醒了?”
“如你所见,我确实醒了。”
裴元生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一笑:
“这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被他这么一问,刘钢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刘钢摊牌,裴元生也就没有再兜圈子:
“我们这组的三人去处理任务失联半天,队里既没有派人寻找也没有向局里汇报申请增援,难道这不可疑吗?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考虑队里有人想让我们死,而有权利又有嫌疑这么做的人只有你了吧,队长?”
“……”
面对裴元生的单刀直入,此刻的刘钢沉默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裴元生。
而裴元生也毫不示弱,以相同的目光回应对方。
二人四目相对地沉默了几秒后,最终刘钢开口打破了病房内压抑的氛围。
只见他一脸古怪地开口道:
“什么失联,什么未归?还有什么队里有人想让你们死?你到底在说什么?”
“打算装傻吗?”
他的这种回应裴元生并不意外,之前决定和他摊牌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想到了刘钢的几种反应方式,而这就在其中。
可就在他准备继续发难之时,刘钢却又开口道:
“虽然你不在,但那天下午马伟和田光宏可是准时回到队里交班的。”
???
听到这话的一刹那,裴元生懵了:
“你说什么?那天下午他们两个回去交班了?”
“处理完报警事件后他们就回到队里做交接了,虽然当时你有事提前离开,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接。”
“这……怎么可能?”
裴元生依旧是难以置信:
“我明明亲眼看到他们被人打死,变成了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
话说到一半他戛然而止。
刘钢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而回忆当时的事发经过也能够发现有很多不合乎情理的地方,尤其是那两个家伙遇害的经过,可谓死得莫名其妙。
现在把所有线索都汇聚在一起,他茅塞顿开:
那两个家伙压根就没死,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钱家委托,由马伟田光宏和那几个东南亚人联手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在这次事件中遇害的根本就不是他们小队的三人,而仅仅只有自己一人。
想到这他冷冷地开口道:
“那两个王八蛋呢?”
“你说得是马伟和田光宏吗?下午他们两个做完交接后就回去了,结果第二天就失踪了,我们也找过,但一无所获,连他们的影子都找不到。”
“知道我没死,所以做贼心虚畏罪潜逃了吗?”
说到这,裴元生再次抬头双眼对准了刘钢。
他的样子确实不像在撒谎,那么这件事可能真的与他无关。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和他摊牌,那不管他和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自己都必须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他们两个回去的时候我可不在,难道你们就一点也没怀疑?”
刘钢耸耸肩:
“怀疑什么?他们说你半路有事就下去了,之后会自己回家,类似的情况之前难道没有过吗?”
被他这么一问裴元生无言以对。
类似的情况之前确实有过几次,自己半路上遇到熟人或者是有事情处理就会提出主动留下,让二人先走。
想到这他只能叹了口气:
“那你们就没有发现这两个家伙有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这两个家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说到这刘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怔了一下:
“如果你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他们两个好像换了身衣服,和你们出发巡逻之前的衣服不太一样了。”
对此裴元生并不意外。
那两个家伙当时假死倒在了血泊中,他们身上肯定沾满了鲜血,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必然要沐浴换衣。
“你要问的都问完了吧?”
看到裴元生不说话了,刘钢拉了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床边:
“那现在轮到我问了,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在那栋楼里究竟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