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裴元生缓缓睁开了眼睛。
和前几次失去意识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柔软的床上,眼前是雪白的病房天花板不同,这一次睁开眼睛后他看到的是昏暗的天花板,而身下则是又硬又冷的水泥地。
“我这是……”
他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出了一个金属项圈,一条铁链子一端连着项圈,而另一端则连接着墙上的钢钉。
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还是说广盛城内的人都有给人上项圈和狗链子的习惯?
裴元生倒也没有太着急。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着急也没啥用,关键还是得先弄清楚状况。
于是在心中自嘲了一句后他开始仔细打量起了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
昏暗无光的房间内除了水泥地就是水泥墙,这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就是天花板上那一盏散发着微弱亮光的灯。
而房间的出口则是位于自己对面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内侧没有把手,门上倒是有一个能伸出手的小窗子,透过那里应该能够看到门外的情况。
只可惜自己被铁链拴着根本就走不到那边。
看到这他暗暗叹了口气:
这不就是一间标准的地牢嘛,可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他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当时自己将沈如琳救出d区后遇到了一帮全副武装的家伙,这帮人将沈如琳送走后便对着自己举起了枪。
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他也只能乖乖按照对方的要求举起手来。
可就在他要解释自己并不是坏人的时候,脖颈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似乎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身后人的一击。
紧接着他便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刚才再醒来就已经在这了。
唉,好人没好报,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个被绑架的人不但没有人感谢自己,反而被人打晕关进了牢里,真够倒霉的!
想到这裴元生伸手准备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顺便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刘钢让他来救自己。
结果一伸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根本就不在兜里,看样子应该是被那帮人给拿走了。
无奈的他只能又靠着墙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着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闭目凝神的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原本寂静的门外似乎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随着声音的靠近,他也逐渐听清了对方的话:
“你说什么?你们给他打晕后关在这地牢里了?难道我没有告诉你们是他把我从那帮绑匪的手里救出来的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的救命恩人?简直是太过分了,你们必须向他道歉!”
听到这个清脆响亮而又带着一丝高傲的声音,裴元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这个沈如琳还真是人未至声先到,这种性格的人基本上都不是坏人,看来自己得救了!
“小姐,真的对不起!不过我们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做出的必要措施,毕竟您这一次被绑架的事件实在是太严重了,我们必须做好防备……”
说话间几人便已经来到了铁门外,此时沈如琳的声音再次响起:
“扯淡,赶紧把门给我打开,把人给我放出来,要是他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可饶不了你们!”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地牢的铁门被打开了,沈如琳和打晕自己的那些人就站在门外。
看到裴元生被铁链拴住,沈如琳明显有些慌了,立刻看向那个领头的男人:
“赶紧把他给放了!”
男人尴尬地看了一眼裴元生,随后拿着钥匙走过来给他解开了脖子上的项圈,一边解还一边道歉:
“对不起啊哥们,我们不知道你是救了小姐的恩人,昨天小姐失踪后我们就在全城展开了秘密的寻找,结果一无所获……就在我们心急如焚的时候小姐发来了一条求助信息说她被人绑架了,还附上了地址,于是我们就赶紧驾车过去了,当时正好看到了你带着她……”
“所以你们就觉得我是绑匪?”
被解开束缚的裴元生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男人将裴元生的手机还给了他,又冲着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们当时真的是急坏了,所以就失了分寸做了过激之举……你要是觉得不解气的话要不然你打我一顿吧……”
望着他那一脸愧疚的样子裴元生冷笑一声:
“我这个人一向是恩怨分明,当时你站在我的面前,打晕我的应该是站在我身后的人……”
说到这他回头看向了沈如琳身旁那个一头精干短发,看着跟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子:
“我记得当时站我身后的人是你,是你打得我吧?”
面对裴元生的质问,女子一脸窘态。
就在她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领头的男人再次开口道:
“对不起,我是护卫小组的负责人,他们作为小组成员都在执行我的命令,因此责任完全在我身上……”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此时沈如琳也开口了。
面对裴元生她显得有些自责:
“都怪我上车之前没有跟他们讲明白,而回来的半路上我又因为太累太困睡着了,所以这才没有给他们说明你的身份,所以要说责任也不全在他们身上,你要怪就怪我吧。”
看到沈如琳认错,一旁的那些人似乎都急了,纷纷向裴元生道歉:
“这件事不怪小姐,完全是我们没有提前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就贸然动手。”
“是我打得你,错误都在我一个人身上,你别怪组长和小姐,要打要罚我一个人认了!”
“我们也有错,当时在一旁我们也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