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白睁眼的瞬间,看到了窗外的月亮。
半梦半醒间,月亮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正对她笑。
苏白白一个激灵坐起来。
月亮很正常,除了圆和明亮,什么都没有。
幻觉?
苏白白懵着一张脸摸向床头柜上的杯子。
想喝口水压压惊,谁知却摸到一只冰冷的手。
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谁的手?
一想到睡梦中,有个意图不明的人一直在看着她,苏白白就头皮发麻。
系统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有异常也不知道提醒她!
苏白白发着牢骚,不满地顺着胳膊看上去。
“八饼?”
看到手的主人,苏白白愣在床上。
听到她的声音,五大三粗的八饼歪头看向她,描眉画眼,抖着胡茬,一脸娇羞状。
“哎呦,你醒啦?”
“卧槽!”
苏白白不自觉爆出粗口,惊得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去。
坠落感将苏白白猛地惊醒,她回过神来。
是梦。
苏白白眼皮子顿时跳了几下,而后,她快步的来到了窗口,拉开了窗帘。
外面天已经大亮。
白亮的窗外,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了一眼地面的路上,空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苏白白活动了下筋骨,走出了房门。
时岩、八饼所住的402和403房间外静悄悄的。
这两人不知是还没睡醒,还是已经出去了。
苏白白见没动静,就自己先到食堂吃早餐去了。
今天的食堂,还是只有一个打饭窗口。
苏白白看向餐台,餐台上荤素搭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尤其是荤肉,色泽饱满,汁水充足,似乎一口咬下,满嘴流油,只不过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这股异香不正常。
苏白白仔细一看,发现一盆菜里居然有剧毒蘑菇:鹅膏菌(在国外被称为“死亡帽”蘑菇)。
这是要随机毒s一个幸运食客吗?
苏白白啧啧两声,端着食盘回了桌前。
食堂里,有三三两两的员工坐在一起说笑。
“今天就是评选的日子了呢。”
“是啊,获评者可以得到厂方给予的丰厚奖励。”
“这次我有机会,好期待呢……”
……
苏白白默默地听了会儿他们的谈话,一口就扒完了不是很多的饭菜。
随后起身离开了食堂。
她认为,今天可能是离开的最后机会。
可是现在还没发现关键线索。
她已经试过了,评选卡不是通关钥匙。
那究竟怎样才可以通关?
被评选为优秀员工吗?
苏白白心事重重地来到4号车间。
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咦,时岩和八饼呢?
难道他们昨晚出去没有回来?
苏白白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来。
“厂长回来了!”
“快!评选大会马上开始了。”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厂长?
神隐的厂长终于要出现了吗?
苏白白走出车间,只见外面有人嚷嚷着,他们一窝蜂的向前涌去。
苏白白跟随人群来到了厂房大堂。
大堂里挤满了人群。
苏白白就地找了个角落立足,刚刚站稳,就看到一个高大男人走上台,正对所有人大声说道:
“各位,最佳优秀员工已经评选出来了,一共五名获评者。”
随着厂长的话音落下,后方的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获评者的信息。
不仅有姓名、工号,还有对应的照片。
苏白白抬眼看了看,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你们努力的结果,是你们的荣耀。”
厂长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在此代表工厂,感谢你们为我厂作出的贡献。”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像要把人送走?
苏白白挑了挑眉,这时一道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这五个人真是太幸运了,评选为优秀员工,就可以离开车间,不用再干这些脏活累活了。”
苏白白心念一动,转身问:“为什么离开?他们被评选为优秀员工,不是更应该留下来努力工作吗?”
“被选上后,会有更好的职位等待他们。”
“没错,他们会从厂长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所有,不管是青春,还是寿命……”
“总之,被选上的那些同事都离开厂房了,没有人再回到这里。”
身后的员工七嘴八舌,言语里充满了羡慕。
离开?
苏白白冷哼一声,她在库房里看过人事档案,没有一个人能正常调任或者离职。
这里面只怕是有什么阴谋。
苏白白只听身后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再转过身来,发现厂长已经走了。
人事小姐正要领着台上几个获评者离开。
苏白白直接跳上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人事小姐皱着眉头看向苏白白:“混蛋!该死!你这是要干什么?”
苏白白开口:“评选名单上为什么没有我?这里面一定有内幕!”
“什么玩意儿?”
人事小姐都懵了,“你是车间主管,跟员工们抢什么名额?”
“我不管!”
苏白白开口,“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找厂长,讨要一个说法!”
四周温度骤然下降。
人事小姐盯着苏白白,眼中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厂长不喜欢不安分的员工。”
苏白白扯下嘴角:“厂长喜欢什么样的你怎么知道?妄自揣测厂长的心意,难道就安分了吗?”
人事小姐恨不得拍死苏白白,咬牙切齿道:“你要跟就跟好了。”
至于还有没有命回来……那可就全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这,人事小姐的嘴角挑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带人绕过苏白白离开。
苏白白紧随其后,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事小姐带着五个获评者以及苏白白一起出了厂房,向迎宾厅走去。
白天的迎宾厅很明亮,前台站着一名脸上挂着标准微笑的工作人员。
看到他们,工作人员客气友好的说:“厂长吩咐了,让五个获评者上楼,其余人不能跟着。”
苏白白不满了:“同样是工厂的员工,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我也要去见厂长。”
“只能五个人上楼。”工作人员阻拦道。
她那笑容就像是面具一样焊在脸上。
随着开口一张一合,笑容的弧度丝毫未变,就像是用仪器,精准的测量出最标准的笑容一样。
她不停重复着“只能五个人上楼”的话。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尖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