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三:如果阴天没月亮,当晚一定不能出门。如果听到敲门的声音,不要理会,那是他们想办法吸引你。】
“快开门呐,我真的是郑好。”
门外的呼喊声伴随着撞击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无比诡异。
黑哥也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颤动的门板发呆。
郑好身材娇小,怎么可能拍到门板的最上面?
门外的敲门声继续,屋中的几人坚持没有理会。
那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
……
苏白白和双胞胎跟着杨桐伟回到家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郑好捂着哐哐乱跳的小心脏,脸色发白。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好在他们进屋后,那个诡异的影子就消失了。
杨桐伟给几人倒了两杯水,嘱咐她们天黑了不要出去,就离开家门,不知去了哪里。
杨桐伟走后,苏白白也跟着离开了。
双胞胎也想跟着,可又想到那个吓人的鬼影,还是留在了屋里。
郑好喝了口水压惊,可放杯子时一下子没拿稳。
杯子咕噜噜地滚进了座位底下。
郑好弯下身子,在座位底下寻找水杯的手一顿。
手中的触感湿滑中带着些微的韧性。
“咦?”
她再摸一摸,正好触碰到高挺的鼻子和冰凉的嘴唇,这是一张人脸!
座位底下,正躺着一个人!
郑好猛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在姐姐郑妙惊讶地目光中,回过头去看座位底下。
座位下面空空荡荡,被打扫得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吗?”
郑好不敢再坐回座位,拉着姐姐的手回了里屋。
“你怎么了?”姐姐郑妙奇怪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
郑妙手指摩挲,微微弯动唇角,露出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来。
她现在还一阵心悸,可又没有真的看到什么,她不想说出来再吓坏姐姐。
“好了,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咱们睡觉吧!”
郑妙爬上床,整理了一下床铺。
被褥打了几层补丁,甚至还硬邦邦的。
两姐妹没有嫌弃,还是躺了上去。
郑妙很快有了困意。
郑好却是翻来覆去,半晌都没有办法入睡。
郑妙:“怎么了?睡不着吗?”
郑好:“嗯,我想上厕所。”
郑妙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不能出门,要不你在地上解决。”
“啥?”
郑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幼儿园的孩子都知道,不能随地大小便。”
“可规则上说:【如果阴天没有月亮,当晚一定不能出门。】”
“也不是出门乱逛,只不过想上个厕所。”
“不能去!”
“不行,我实在忍不住了。”
郑好感觉上来了,顿时从炕上跳了下去。
郑妙拉住了她的手,惊慌的摇头:“别去。”
“我就在屋子后边,真的憋不住了。”
郑好说着,跑出了门。
夜晚的村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四周静悄悄的。
连风声和虫鸣也都销声匿迹了。
郑好用手机打了光,去了屋后的茅厕。
快速解决后,她提着裤子向回走。
外面还是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郑好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姐姐郑妙正站在门口张望,忙跑了过去。
“姐姐,我回来了。”
郑好对姐姐笑了笑,“你看,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郑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郑好进了门。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光照之下,郑好的脚下,多了一道影子。
今天真是太累了,两人重新躺在床上。
郑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在挤她,和她抢床睡。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没理它。
可被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脸上一阵刺痛,郑好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
郑好想让姐姐不要挤她。
可转头一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看到一个红衣女诡,此刻正跟她和姐姐挤在一起。
女诡的五官只是漆黑的空洞,而她脸上的刺痛,是女诡侧着头,长发拂在她的脸上。
人恐惧到极点时,是动不了的。
郑好僵着身子,连口水都不敢咽,死死抠住床单。
女诡见她醒了,嘴角一点点的勾起。
看着她的眼睛也逐渐有了焦距。
眼看女诡就要扑过来。
郑好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坐起了身子,在姐姐郑妙的手臂上抓了一把,随后便跳下了床。
女诡似乎并不在意床上睡着的姐姐,两只空洞的眼睛只盯着吱呀乱叫的郑好。
眼看女诡向自己飘来,郑好惊恐地大叫一声,转身跑出了房间。
她被吓得脸色煞白,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喊道:“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见她害怕,女诡得寸进尺,一边追她,一边向她扑了过来。
一副不吓死她不罢休的模样。
眼看女诡扑向她,郑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竟吓得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郑好倒下后,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女诡狰狞的脸一顿,她歪了歪头,呆愣了半晌,顿时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
……
……
杨桐伟跑到了后山上。
苏白白如狼似虎的追了他足足一个小时,才在山上的小树林里寻见了他的踪影。
她偷偷跟在杨桐伟的后面。
慢慢地,路越走越陌生,周围荒草越来越多。
渐渐地、大路变小路,小路变成没路了。
最后,只见杨桐伟钻到了树林里的一堆乱草丛中。
那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口漆黑的棺材。
苏白白隐身在拐角处,看到杨桐伟跪在一口黑棺前烧着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姐姐,他们都说你是担心影响我参加高考,才不告诉我生病的事情。”
“其实,我心里清楚,姐姐你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都是他们害了你……”
“姐姐,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
而一旁的苏白白看着他这般,心里说不出的异样。
杨桐伟的姐姐死了,而且是死于非命?他想替姐姐讨个公道?
苏白白心里浮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可是还没有得到验证,她也不敢妄下结论。
现在线索还是太少了。
料峭山风,刮得纸钱飞扬。
“姐姐……你还没原谅我吗?”
寂静地山野传来一阵苦笑。
杨桐伟呜咽一声,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