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道纹汇聚,剑气缭绕,玄仙宗宗主,仙使玄真瞬现,一身紫袍,神色震惊中带着激动。
“开了?”
“可有人能告诉本使,此门是如何打开的么?”
一黑衣道士,当即把此前场景描述了一遍,并认为可能是某种巧合,但是玄真听后,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怕是没有这么多巧合!”
“也罢,本使倒是可以解脱了。”
“此神秘塔山当隐藏着莫大造化机缘,你们可愿替本使进去探一探?”
玄真言语之间,尽显威慑。
可刚刚舒峰变成干尸状的场景,还在脑中不断徘徊,这种可能隐藏大恐怖的地方,又多少人敢轻易涉足?
见着余下之人畏缩后退的样子,玄真摇头冷冷一哼:
“就这点胆魄,还想入我玄仙宗,都是些废物而已,即便有些天赋,给你们资源也走不远,今日,倒也由不得你们,不愿也得愿,都给本使进去,活着出来者,本使重赏!”
嗡!
玄真法手挥动,这方天地仿佛刮起了剑雨风暴,摧枯拉朽,将余下几人全部强行送入塔山。
随后,他以识念探入前方塔山之门,仿佛被一方无形屏障挡住,这让他再次一惊,心中难以平静。
“像极了某种不同于这方天地的规则,难道曾经的那些人未死?不可能!”
“或许是传说中那批人的尸骸灵韵不散,在打通太古与那方牢狱通道后,合力凝炼的某种自成空间的逆天道器。”
“如今,那通道应该已断去,留下的这道器应也多半衍生了道灵,方才自成规则,若能掌控这奇物...!”
“必须得到那道灵,眼下,要更多的人探路。”
......。
一方神秘塔山之门开启,在背后玄真的操作下,方圆修士,先后在半个月内进入塔山多达三千余,可却无一人归来,这让塔山在世人心中蒙上了一层血色可怕阴影。
时过一月,这夜,皓月高挂,一血色人影冲出,顿时引起塔门外四周驻留修士惊诧。
“快看,有道友走出!”
“道友,您这是什么情况?里面莫不成有大凶?”
“是啊道友,这等伤...可需相助?”
形形色色的人影围上去,眼中尽是疑惑与震惊,其中倒也不乏好心人。
冲出之人,披头散发,气息凌乱,身躯千疮百孔,面部血块遍布,辨不清模样,看起来极为渗人,他正是此前开启塔山之门的舒峰。
“此...乃造化之地,但有恶鬼挡道,一入此门,修为大荒,我归来之时,遇数人获得大造化,可惜,我能力不足,犯险不成,徒遭伤劫!”
舒峰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目光再度看向塔山之门,不少莽撞之人更是眼冒火星,匆匆告别,跨进塔山,只有少许人较为谨慎,还想再等等。
“你是说,跨入此门后,修为会降为大荒境?”
一直关注这里的玄真出现,好奇询问舒峰,后者点了点头。
“准确的说,是被完全压制在大荒极境中,这塔山当真是鬼斧神工,尽内成世界,这位前辈气势凌人,想来功深造化,若有兴趣进去,说不得能横推恶鬼,诸多机缘,必是手到擒来!”
玄真若有不屑道:
“一般机缘,如何能入本仙使法眼?”
“倒是你,还不错,带回了有价值的信息,去我玄仙宗报道吧,本仙使已传信给向副宗,你可在宗内领些物资疗伤!”
舒峰微微一惊:
“原来是仙使,多谢仙使,多谢宗主,在下这就去!”
玄真罢了罢手,一副无关紧要般。
就此,舒峰前往玄仙宗,而玄真则一马当先,直接射入塔山,剩余少许人见此,也纷纷跟随而去。
玄仙宗,内堂白虎殿某房内,向善副宗接待舒峰,给他送来了诸多灵丹妙药修复伤势,临别之际,舒峰询问向善。
“副宗,听闻一个月前,有一名为苏青青的女子拜入玄仙宗,可是真?”
向善身背双手,轻愣道:
“嗯,倒是有,怎么,你识得此女?”
舒峰听来,感觉不太对,要知道当时面前的此人本就心思不纯,如今似乎也没拿桑青依当回事。
“晚辈家与此女有些过节,她拿了一些我家的东西,故而我才一路追寻到这里,后宗主说起塔山一事,所以才暂且把此事放在一旁。”
“既然她已拜入玄仙宗,如今也算同门,我也不打算追究,只是希望前辈带我去见见她,只要把我家东西归还就好。”
舒峰为试探桑青依的情况,略微编了一些理由,为的不过是打消对方的戒备。
向善若有所思道:
“这样啊,此女倒是天赋不凡,我本打算将她纳为妾,但宗主因练功需要,被她带走,已关入密室,既然如此,等你恢复伤势,我再带你去!”
舒峰顿时内心滴血,若非确实伤势较重,不然此刻他想捏碎对方的心都有。
“那就好,多谢副宗!”
......。
一夜无眠,舒峰疯狂恢复伤势。
九日后的清晨,舒峰主动找上向善,前往密室,那是一团迷雾包裹的地方。
“就这里吧,此乃宗主布下的阵法,不得随意打开,但可对话传物,你乃宗主特意交代的人,否则,本宗也不会带你来此。”
“行了,赶紧做你的事!”
舒峰双眼轻闭:
“苏青青,你可在内?”
里面顿时回荡女子略带激动与委屈的声音:
“峰哥,是你来了吗?”
这一语,瞬间让向善面色震怒。
“嗯峰哥...你是何人?”
舒峰双眼睁开,瞬爆怒杀之机。
“我是何人?我是你祖宗,敢囚我道侣,意欲亵渎,你等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给我死!”
“五行禁道,阴阳审判!”
刹那间,舒峰修为解除,磅礴的气息,狂暴涌出,四周天地,被五座神山虚影禁锢,他双手演化阴阳,瞬间笼罩向善。
“你...御虚七重天,不对御虚八重天的修士?”
“哼天真,当老夫九重天是摆设不成,一音破万法,大梵镇!”
“吼...!”
只见向善张口间,恐怖的音波,如被天地抛弃的大佛咆哮,无数经文环绕,玄仙宗殿宇,刹那消融,不少修为低下的修士,当场暴毙,还有诸多修士七窍流血遁离。
而舒峰也被震飞上百余米,飞临虚空,强行稳住道法。
“好强的道法,被我两大秘术困住,竟还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力量,这就是那些完整的古始之法么?”
“向善,不过刍狗而已,谁还不是九重天,两大秘术不够,那便再赐尔一道,天魂刀,不死不生!”
嗡!
顷刻间,天地狂风大作,无数灰朦道气以舒峰为中心,卷裹天地,一柄灰朦朦的灵刀,带着不灭强敌则不生的孤绝之意,横斩天地而下。
轰隆!
电光火石中,整个玄仙宗地域方圆三千米,被一道斩裂成数十米的巨坑,无一人生还。
待一切烟消云散后,废墟之上,舒峰提着只剩半个躯体的向善冷冷道:
“向狗,死在我多年不曾动用的本命神术之下,算是你仅有的光荣,只是我没想到,堂堂仙使创立的玄仙宗,这么不堪,连座像样的阵法都没有,现在,你也没有价值,下辈子记得不要当错狗!”
砰!
就这样,一尊九重天的修士,化为血雾落下。
前方不远处,模样有些憔悴的桑青依,正在盘膝冲击身上的禁制,四周散落数十截断裂的奇木。
“青依,让你受苦了,那仙使没对你做什么吧?可需我出手?”
桑青依一边冲击,一边摇头回道:
“我没事儿峰哥,那玄真欲以我冲关,时机一直未到,他没算到我也是九重天的修为,故而,那禁制也没有多复杂,经过这段时间的琢磨,已然问题不大!”
话语间,桑青依身上,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禁制被她冲破。
“峰哥,如今这场面,恐怕在难混入那里了,山里的希望...!”
舒峰上前,轻拥桑青依,柔声道:
“不用担心,希望或许不在那里,我身上的诅咒,已经被解除,有一个人,将来当可为我们破除一切。”
桑青依顿时大喜:
“啊!谁呀?”
舒峰笑而不语,回头环顾四周: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玄仙宗,今日覆灭,你们这些入玄仙宗的人,本就时日不长,我虽断你们前路,但这对你们来说,还算不上大仇大怨,如果你们想要纠缠,那我不介意多染些鲜血!”
“我们走!”
一句威慑丢下后,二人便破空离开。
某处偏僻的山丘亭楼,舒峰二人降下,未等桑青依开口,舒峰便取出一个极其古旧的瓶子,随后施法揭开瓶盖倾倒,瞬间一滴摄人心魄的鲜血落出,仿佛来自九幽魔帝之心一般,无尽黑色魔雾刹那包裹整座亭楼。
“魔?”
在桑青依的惊呼声中,魔气由黑尽数变成红色,随后一点点往中央汇聚消散,最终,一尊红衣白发男子,赤足六尺,立于两朵黑白光晕之上,他肌如玄天奇玉镶嵌,眼似月光宝石般圣洁无瑕,像是寂静蜕变后的神只,不属这方世界。
“多谢苏前辈施以援手,这便是太古么?真好啊!”
舒峰二人当即被怔住,好半响才摇头拱手道:
“这...你莫非是神魔后裔不成,当今太古青年,我还未见过几位才俊有你这般...这般让人琢磨不透...啊!”
“咳咳,失态失态,兄台,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族人的希望,还寄托在你身上,日后还需多多劳烦。”
“若不嫌弃,你我平辈相交即可,对了,还不知如何称呼你?”
红衣男子淡笑道:
“沧海桑田...云暮!”
舒峰见状,也介绍道:
“好名字,对了,这位是我道侣,天落山桑青依,云暮兄弟,多的我就不问了,知晓太多也并非好事,当日发生在太苍的事情,我记得的全部已经告诉你,那些带走他们的人,我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毕竟那等大战我们也只能远远避开,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被伤及,用了许久时间才恢复。”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其中一人施展的道法,是那太苍帝城圣地的禁忌秘术,或许你到那里,能打听出一些信息。”
“若你想去,我便送你到那里,届时再回天落山也不迟!”
云暮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了,一切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