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特质?六分之一的幸运?
顾安记得盖德曾经对她说过,灵魂特质是很私密的信息,并告诫她不要把自己的灵魂特质告诉其他人,但是她的物质解析居然能够“看穿”他人的灵魂特质!
贝希摩斯赋予她的这种能力,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尽管它并不是什么直白的攻击系。
顾安低垂眼眸看向乳白色的水面,兀自消化着这份震撼。
她突然间有了个蠢蠢欲动的想法,她想知道自己的“眼睛”,能够看穿像盖德那样实力雄厚的亡灵的特质吗?还是说,只是因为硫的等级比较低,才会被她看穿?
心中默默对盖德说了句抱歉,顾安的视线穿过层层水雾,直直得锁住了正在寒泉里跟某个后生掰手腕的老盖德。
【oh,shit!宝贝,你不能这样,你是个有节操的好孩子。
答应我,不要再让阿解“欣赏”任何亡灵裸男出浴图了!哦好吧,我忘了,你的节操早就在某场行军途中丢光了~
但是一个活了几千岁的僵尸灵有什么好看的,首先他的年龄就可以做你的爷爷的爷爷的n代爷爷了~如果你非要在那一池亡灵中挑一个,我的建议是单身。
当然,如果你只是出于好奇,阿解也愿意百忙之中抽空为你解答,谁让你是我唯一的丑宝呢。
盖德·费恩,魂龄两千岁以上,生命五万偏上,力量一千至一千二(他全力可以举起一栋二层小楼),当之无愧的血厚攻高。如你所见,他是个主攻型战士,特别提醒一句,他有一条很特殊的灵魂特质——伤害转移。
这是一项非常霸道的能力,当其生命值低于总生命的一半以下时,他可以发动此项技能,连接他本人与任意一个生命体,并将接下来自身所受伤害的50%转移至被链接对象,cool~
当然,像这样霸道的能力,通常都伴随着一条或几条规则约束。
哦豁~发现目标!
链接对象仅可从他周身五码范围内选择,且若链接对象在其本人倒下之前死亡,则技能直接失效;技能冷却时间24小时。
至于还有其他的隐藏信息,你需要“付费”开通,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解析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除开每次开场必定会有的废话,顾安挑不出任何其他的毛病!
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土拨鼠尖叫,但是不可以,所以她两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个后仰把自己整个儿沉进汤碗里,这下看上去倒真像是一碗炖的酥烂的大骨汤了。
没有奶白色的泡泡冒出来,因为亡灵没有呼吸,顾安索性自得其乐地侧卧在碗底,一个人美得冒泡。
无视巨大的等级差距,尽管解析的最后一句话表明了它报出来的信息不全,但这已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强大能力了。且她还听出来了一点,受限于她本人的实力限制,解析现在还处在一个“未全解”的状态。
如果物质解析都这么强大,那么解析口中羡慕的“万象解构”又是何等恐怖的能力?不,贝希摩斯说过万象是一种规则,规则是凌驾于能力之上的存在,她果然还是不够了解魔神、以及这个世界。
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茫然感和倦怠感很快席卷了她。
在“睡”过去的前一刻,顾安忽得想起了硫关于冥想的解释,冥想冥想冥想……她要趁这个机会进入冥想……
但是,似乎她最终还是因为魂力值耗尽而睡了过去……
——“醒醒,快醒醒!你这个懒惰的小姑娘!天呐,都已经是红女王的季节了,竟然还有人类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睡得仰面朝天!”
耳边的声音从渺小变得洪亮,然后越来越响,一直到仿佛就贴在她的耳朵洞上大吼大叫一样。
少女猛地从草坪上惊醒,坐起身。
她瞪着刚睡醒的迷蒙的双眼,右手捂着差点被震聋的右边耳朵,茫然四顾。
一只穿着深蓝色小西装的兔子,双腿直立站在她面前的青草地上,一手捏着怀表,一手叉腰,右脚还不耐烦地吧嗒吧嗒敲击着地面。
只见它的三瓣嘴一开一合,机关炮一样的连环语,像弹珠一样弹射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红女王季节吗?红女王陛下可不允许仙境王国的公民,在她的季节里表现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你这个懒散到没边的野丫头,赶紧给我活泼起来,否则,不,现在我就要叫卫兵把你抓起来!”
说着,这位看上去非常没教养的兔子先生,右手一甩,那块被它捏在手中的怀表,立刻就变成了一枚口哨。
哔哔!哔哔哔——
在少女都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尖锐的哨声被兔子吹响。
少女慢半拍地用双手堵住了耳朵,她这慢悠悠得动作好似更加激怒了兔子先生,它一边怒气冲冲地指着少女骂她是个懒鬼,一边气得跳脚。
“懒惰的丫头,红女王一定会砍掉你的脑袋的!这是肯定的,一定的!我敢发誓!”
少女瞪着一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兔子。
“你以为眼泪有用吗?当然,眼泪有时候会变成咸湖,但这只是有时候,眼泪不总会有用的,它更经常只是变成没有。”
兔子解释了一句。
少女困惑地摇摇头,有一滴不知道是因为打哈欠还是真的被吓哭了的泪珠子,挂在她的下眼睫上,欲坠不坠。
也正是因为她的迟钝和兔子没完没了的絮叨,一排扑克卫兵从四面包抄了过来。
红桃三和黑桃三各五张组成的扑克牌士兵,每张手里拿着一杆或红色或黑色的长枪,团团把少女架在中间,令她动也不敢动弹一下。
看到这些奇怪的士兵,少女终于开口说出了醒来以后的第一句话:“你们是谁?”
兔子又甩了一下右手,口哨重新变回了怀表,因为卫兵已经包围了罪人,现在它已经不需要口哨了。
它像个假装洁癖的绅士一样,弹了弹胸前的衣襟,并挺起小小的胸脯,响亮地说道:“我是谁?这是个好问题,我当然是彼得。那么现在轮到我提问题了,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