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中年闻言,猛地一惊,从地上一跃而起。
“张素玄,你好大的胆子!”
“按照律法,低品官员在碰到高品官员需要低头跟随。”
“你竟然敢跑到了许大人前面,还如此大摇大摆。”
“何等嚣张,何等目无尊长。”
陈姓中年指着张素玄鼻子破口大骂。
他看到张素玄也不反抗,便更加得意。
张素玄看着这陈姓中年,眼中流露出来怜悯。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陈姓中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我感觉你好可怜啊。”张素玄怜悯的开口。
“你应该也会痛吧?”
“纵使自己浑身是伤,第一时间想的依旧也是许大人。”
“做人做到你这份上,还真是少见。”
突然的转变,让陈姓中年整个懵逼了。
怎么个事?!
现状让他摸不着头脑。
张素玄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的蛮多的。”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官阶比你们高呢?”
“嗯?”
张素玄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素玄。
信吗?
不信!
在场的人谁爬上来,都是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时间。
张素玄如此年轻,怎么可能身居高位?
看着众人不相信的眼神。
不等他们开口嘲讽,张素玄便缓缓掏出做青铜材质锻造的卧虎腰牌。
那近在咫尺的卧虎腰牌让在场的众人话到嗓子眼硬生生咽了回去。
没人怀疑张素玄造假。
京师重地,秦皇脚下,皇城门口,造假?
是想玩九族消消乐吗??
“唉。”张素玄再次拍了拍陈姓中年的肩膀,“爱人先爱己。”
随后,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转身离开。
这一次,张素玄没有将腰牌收起来,而是挂在腰间。
他马上又要离开京师了,张素玄要给张父张母多一层保障。
十大卧虎便是最好的保障。
只要张素玄还活着,便没人敢动张家人。
“来了。”秦皇政抬头。
“和爹娘相处的怎么样?”
秦皇政知晓张素玄前些天在张府足不出户,也不曾找人打扰。
秦皇政半生坎坷,年幼在赵为质子,寄人篱下,时刻被监视,他不曾享受过父母的关爱,没有正常孩童应该有的童年。
继位之后,更是接连遭受到最亲近之人的背叛。
吕不韦欺秦皇政年幼,朝堂上专横跋扈,和亲生母亲赵姬有染。
除了吕不韦后,赵姬和和嫪毐更是生下同母异父的两个孩子。
之后更是母亲背刺,亲兄弟成骄和嫪毐起兵叛乱。
秦皇政那些岁月艰难岁月,这搁谁身上谁受得了呀!
孤寂一生,以寡人自称。
可秦皇政对亲情,依旧抱有希望。
他对扶苏、对胡亥、对公主嬴阴嫚、对其他孩子都是格外宠爱,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还不错。”张素玄无奈的耸耸肩,“他们二老给我整了一个兄弟。”
秦皇政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徐党已经全部下了天牢。”言归正传。
张素玄点头,并不意外。
以秦皇政对京师的掌握,这太正常不过了。
再加上铁鹰锐士必然会禀告秦皇政。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张素玄问道。
“徐党……”秦皇政摇头叹息。
“徐瑞阳曾经的确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
“寡人推翻吕不韦之时,他也曾出过力。”
“不过……”秦皇政目光一冷。
“私立神庙,蛊惑百姓,传播邪教,罪无可恕!”
“我会将它们交给司隶卫府处置,按照大秦律办理。”
“如此也好。”张素玄点头。
秦皇政看着张素玄,“这次让你去韩国,还有一个目的。”
张素玄抬头。
“伐山破庙,赦封山河诸神。”
“唯有如此,才能将韩国的土地牢牢掌握在手中。”
张素玄点头,并不意外。
又和秦皇政闲聊些许,秦皇政突然正色道,“一路小心。”
张素玄拱手笑道,“我可舍不得死,我还看到秦皇您一统天下的光景呢。”
“这一天,不会晚。”秦皇政斩钉截铁。
二者相视一笑。
张素玄告辞离开。
彼此谈话,也确定了张素玄的属性。
若说秦皇政治理天下,管理人。
张素玄便要统领山川大河,管理“神”。
离开皇城,张素玄买了两壶好酒,晃悠悠的走出城去。
挚友宋庭风之墓。
张素玄看着眼前的大坟,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其中一壶美酒打开,放在宋公的墓前。
“许久不见啊宋公。”张素玄举杯笑道。
“大秦朝外的步伐开始了,或许不久之后,大秦就能一统天下,成为天下正统……”
张素玄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时碰撞酒壶,品饮着美酒。
为扳倒徐瑞阳,宋庭风孤身入局,与光同尘。
《孙子兵法》——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
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拨乱反正,恢复大秦朝堂的清明。
宋庭风是张素玄敬佩的长辈。
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些黄纸,张素玄坐在墓前,叠着金元宝。
虽然已经没了阴间地狱,可这也算得上是活人对亡者的一种寄托。
在宋庭风墓前待了一下午,张素玄才离开。
入夜。
找了孟知礼、诸葛沂、公输霸道三人相约教坊司。
谈天说地,聊起现如今的天下局势。
酒桌上,挥斥方遒,恣意潇洒。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从教坊司走出来,张素玄打了一个哆嗦,思绪流转,好似回到了曾经。
大冬天,偷偷下山上网包夜,走出网吧瞬间亦是如此。
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回到张府,只见张母横刀立马,手里藤条,虎视眈眈的盯着张素玄。
“一晚上不着家,跑哪里鬼混去了!”
张母冲着张素玄怒目而视。
张素玄讪讪笑着,悄无声息的后退。
“咚!”
一排排身影站在身后,挡住了张素玄的退路。
是昆仑奴。
张素玄瞪大眼睛,“你们干什么?”
“抱歉了主人,主母之命,不可违。”为首的两个昆仑奴低下头,不敢看张素玄的眼睛,动作却很诚实。
“你想跑去哪里啊?”
张素玄直感觉后背发凉,“娘亲,你这样会失去你最亲爱的儿子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