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鹤行点头,眼神真挚:“我从不骗你。”
本来宋婉玉还有些相信,他这话说完,宋婉玉就沉默了。
知道自己有前车之鉴,燕鹤行连忙补充道:“你也知道,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跪在这里也是在等那个转机。”
“若是转机一直不来呢?就在这跪着?”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祁山统领。
祁山急忙跑过来跪在御书房外,朝着殿内喊道:“陛下,属下有要事要报。”
下一刻御书房的门就被拉开了。
先出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内官,紧接着是燕景鸿。
燕景鸿站在门外看到燕鹤行和宋婉玉一同跪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这样,难不成是来向朕示威的?不过是让太子纳妃,他是要求别的什么了吗?
哪个皇子后宫里不是妃嫔众多,难不成燕鹤行就打算跟宋婉玉两个人过一辈子?
迟早都是要纳妃的,不过是早了些又有什么影响。
那一瞬间燕景鸿想了很多,直接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别在这里跪着了,跪远点,莫要在这里碍眼。”
宋婉玉一顿。
燕鹤行直接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丝毫没有给燕景鸿反应的时间,直接道:“谢父皇恩典。”
说完,燕鹤行直接拉着她离开了。
宋婉玉有些不太明白,怎么就走了,皇上自己也是一脸茫然,等两人走远,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内官:\"朕何时恩典他们了?\"
内官一句话也不敢说。
父亲和儿子较劲,他只是一个外人,没有任何资格插嘴。
离开了御书房,燕鹤行才跟宋婉玉道:“父皇让咱们换个地方跪着,又没有说跪在哪里。”
竟然还能这么理解?
宋婉玉有些惊讶。
没想到燕鹤行竟然直接将她拉回了东宫里。
在那里跪着不是跪,回东宫跪着也一样。
但是到了东宫要怎么向皇上汇报,那不还都是燕鹤行说了算的。
宋婉玉听闻燕鹤行受罚,去之前想了很多解决的办法,可到了之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因为燕鹤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回到东宫之后第二日,关于三皇子与宫外女人生了个孩子的事在宫里宫外传的沸沸扬扬。
而且据说那女子的身份还是青楼的艺妓,京城最大的几个风月场所里,就属这位叫思弦的女子最讨人喜欢,引得无数男子惦念,有不少男子都想要将她娶回家里,甚至为了思弦砸了不少的钱。
哪怕有富商为了思弦一掷千金,却也还是没有买到红颜倾心相许,她是京城青楼的花魁,也是身价最高的。
就在大家都在等着看最后是谁抱得美人归的时候,却忽然有人发现思弦有了身孕。
发现这事的,是同为艺妓的女子。
因为妒忌思弦,可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发现她月事两个月没来,而且时常没有胃口呕吐,这才曝光。
卖艺不卖身的烟花女子竟然有了身孕,当即就在花街柳巷里炸开了锅,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花楼的妈妈不知道与思弦相会的男人是谁,而思弦自己也咬死了不肯说出男人的身份,妈妈一气之下就要打死思璇。
结果没多久思弦就消失了。
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艺妓彻底消失在了京城,已经过了一年有人提起思弦时还是会发出唏嘘的感叹声,毕竟烟花女子多的是,可像她那样漂亮又知趣,生在泥潭里却圣洁如白云的女子不多见了。
思弦刚被爆出有身孕的时候,有不少男子都愿意出钱为她赎身,可她拒绝了所有人的救助,宁可被妈妈打死。
当时妈妈把所有曾经跟思弦走得近的恩客都攀扯了个遍,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会是当朝皇子。
这件事闹起来,就是因为思弦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抱着孩子跪在宫外击鼓鸣冤,说是有人威胁她要杀了她,她死了不要紧,但是三殿下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她要让孩子认祖归宗。
其实不过是一个艺妓生的孩子,放在平时可能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可偏偏这个艺伎是曾经的花魁思弦,又偏偏思弦选在了皇宫正门击鼓鸣冤,那么多百姓看着,这件事不能私了了。
而且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要杀她,对于这个可能是皇家血脉的孩子,宫中都必须采取手段。
如果孩子是假的,思弦要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而如果是真的,这件事闹成这个样子,燕明睿也不可能明着处理了思弦,到那时一定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给思弦一个位分,毕竟是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的侍妾,再怎么着以后都不会比当艺妓的时候要差。
宋婉玉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尹曼歌正在她的面前表达着自己的头疼和焦急。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太医已经来过漪澜殿好几次了,但都因为诊断不出来病症,只能开些安神的方子。
尹曼歌只觉得这件事发生的也太巧了些。
陛下前脚刚因为子嗣的事罚了燕鹤行,还没跪多久,就又发生了这档子事。
晚上陛下来漪澜殿的时候已经跟她表明了态度,一定要查明原因然后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处理办法。
尹曼歌一看陛下生气了,第二天一早就让人去把燕明睿叫了过来,一番盘问之下心都凉了一半,气得她恨不得抽燕明睿一耳光。
“你说说你,平日里不清醒就算了,怎么这件事上还如此糊涂。”
“你若是想要女人,有的是家世清白的好姑娘,通房丫鬟母妃给你安排了多少个,你为何偏偏要在一个不清不白的艺妓身上留种,你真是把母妃和你父皇的脸给丢尽了!”
燕明睿却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进心里,他现在脑子也是懵的,听完尹曼歌的话,直接反驳:“母妃,思弦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她没被人碰过,而且她很懂儿臣。”
“儿臣是真的喜欢思弦。”
尹曼歌被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不过一个低等的东西,你竟要如此自降身价?!”
尹曼歌真是怀疑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儿子。
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