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虽然古怪,但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南疆人为何排外之心如此强烈,按理说南疆也是永宁的国土,以往也有与他们互相通商,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出现。
这么算来,好像这几年已经很少有永宁人来南疆行商了。
“也不知道南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半天连个住人的客栈也找不到,不止如此,甚至街上连个永宁人也见不到。”
“先别管这些,先住下来再说。”
“咱们带了这么多的人,暗地里还有影卫守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
其实就算公孙璟不说这些,燕鹤行也会让他们在这里住下来的,大家一路上奔波劳累,是得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其他地方都不接纳异乡人,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主动接纳的客栈,就算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们也会在这里住下来。
天衢先进去探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站在门口朝他们点了下头。
他们下了马车进了客栈。
刚踏进去宋婉玉就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紫衣,衣着打扮跟之前姬好穿的样式差不多,宋婉玉想看那女子脚踝上有没有那样子古怪的刺青,可还没看过去,那紫衣女子就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
眼看着宋婉玉就要被抓住,燕鹤行向前一步挡在了中间,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宋婉玉长舒一口气。
“小二,五间上房。”
“好嘞。”
这小二的态度倒是亲切,指引他们二楼天字号客房请。
公孙璟坐在一旁打量着角落里的紫衣女子,敲了敲桌子道:“小二,将你们的特色菜都上来。”
公孙璟和祝今朝都是好口腹之欲的人,他们这一路上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品尝一下特色美食,好吃的也有,吃不惯的也有,但来的路上听说过南疆的特色是各种各样的虫子。
入乡随俗。
祝今朝有些接受不来,但公孙璟倒是很感兴趣。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桌上已经摆满了特色菜肴,光是中间这一盘白色的虫子就让宋婉玉和祝今朝有些大不适应。
“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们饲养的肉虫,肉质鲜美,可比鱼虾好吃的多了,客官不妨试试。”
“是吗,那我可要试一试了。”
祝今朝皱着眉头看公孙璟用筷子夹了一条虫子放进了口中。
几人等着他的反应,直到公孙璟点了点头道:“这话不假,吃起来确实像是虾肉,挺好吃的,你们且尝一尝。”
见公孙璟这么说,祝今朝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本来心理极度不适,但尝到其中滋味时又觉得惊喜万分。
原来是这个口感。
“怎么样?”宋婉玉看她。
“好吃。”
宋婉玉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便没有再动这个菜,转而去吃其他的菜。
燕鹤行见她筷子多往辣菜上放,伸手将那几个菜的位置调整,辣菜都放到了她的面前。
“我也喜欢吃,怎么不见你关照我啊。”
燕鹤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那盘虫子端起来给他放到了面前,说道:“吃,吃不完不准走。”
公孙璟一脸无奈。
肉虫虽然好吃,但吃的多了还是有些腻,再加上心中有些不太适应,总是不能多吃的。
他们吃饭的过程中,那紫衣女子已经起身了,似乎是随从侍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紫衣女子眉头一皱便站了起来,朝着门外匆忙走了过去。
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脚步似乎有所停留,而后离开。
那女子走到门口的时候,祝今朝看到她肩膀上爬出来了一只蜘蛛,那蜘蛛身上竟然是紫色的花纹,看着有些渗人。
等她走远之后,祝今朝小声对他们说:“我看到那女子肩上的蜘蛛了,她就是姬好姑娘的姐姐。”
“不对啊。”公孙璟皱眉。
“哪里不对?”祝今朝问。
宋婉玉回答道:“按照姬好姑娘所说,她的姐姐极其讨厌外乡人,怎么可能容忍外乡人与之住在同一个客栈里面,刚才那客栈外面还挂着巫族的图腾,想来这客栈该是巫族的产业。”
说到这里,祝今朝也明白了。
真是处处古怪异常。
“咱们入城时就已经有人盯上了。”燕鹤行道:“不必担心,有影卫和天衢在,此行不可生事端,只要解了蛊毒就离开。”
他们稍作休整,便进了房间,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晚上几人休息的时候,宋婉玉总觉得浑身燥热难安,她只觉得身上有一团火在烧着,烧的她极其不舒服,无意识的扯开了衣领。
燕鹤行也是被热醒的,但却不是自己身上的问题,而是宋婉玉身上的温度。
“昭昭,你怎么了?”
“热。”
宋婉玉无意识的蜷缩着身子,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热的她有些难受。
燕鹤行点了她身上的穴位,运功想要将她中的毒给逼出来,没多久她喊得声音是有些小了,却开始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喊着:“冷。”
燕鹤行抱住了她,运功将周身温度提高,而后喊了一声:“天衢。”
天衢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门外。
“主子。”
“去叫公孙璟过来。”
在公孙璟过来之前,燕鹤行已经为宋婉玉整理好了衣服,将她抱在怀里。
公孙璟过来敲了下门。
“进来。”
他推门进来,头顶扎着的几根银针十分明显。
一看他这样子,燕鹤行就知道他也中招了。
公孙璟见这样子,连忙走过来,从针袋里抽出了几根针,快速在宋婉玉身上扎了几针。
过了一会儿,宋婉玉才停住了颤抖,也不再喊冷了。
“这是怎么回事?”
燕鹤行问他。
“中毒了,估计是今日那饭菜有人做了手脚。”
公孙璟这边话刚说完,天衢就已经走了出去。
不用燕鹤行吩咐,他就已经去抓人了。
不生事端是一回事,但若是那人主动惹事,他们便不能坐以待毙。
若是落了下风,就会任人拿捏。
公孙璟抽掉自己身上的针,叮嘱道:“我去给祝今朝拔针,等会儿她脉搏平息了,你自己拔了她的针。”
公孙璟出去的时候奇怪的看了一眼燕鹤行,嘟囔了一句:“奇怪,怎么偏偏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