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疯了一样,拼命追赶着摩托车,可她就只有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追上飞驰的摩托车?!
有好心的司机想要帮她拦截飞贼,但是摩托车非常奸诈,拐进了一条很窄的路,甩开了所有人!
“我的包……”
陆瑶泣不成声,累得蹲在地上,之后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怎么这么没用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却被她弄丢了,她要怎么跟惜惜交代?!
陆瑶越想越难受,又不知道能跟谁倾诉这件事。
她不能告诉惜惜,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梁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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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惜知道她姐肯定因为陶蕊而伤心难过,因为她姐比她更看重亲情,所以给陆瑶打了电话。
但是电话里,陆瑶说正跟梁峰在一起,她也就没说两句话就挂断了。
之后陆惜跟曹秀琴一起回了市区。
她想把果果带回龙湖别墅,但是曹秀琴却不让。
“惜惜,你是不是还怪舅妈?我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帮陆瑶带带果果,你要是这都不让我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陆惜皱眉,不过想想也是,有果果在,曹秀琴忙忙这,忙忙那,还能少想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行吧,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们赶紧上去吧。”
“等一下惜惜。”曹秀琴叫住陆惜,“你妈那个人你也别怪她,当初她也是没办法。”
陆惜顿时小脸一沉,冷笑道:“什么叫没办法?她想嫁有钱人,怕我跟我姐这俩累赘拖她后腿,这我能明白。
“人嘛,都是自私的,她过够了苦日子,想让自己好过,抛弃孩子,我只能说她自私,不能说恶毒。
“可是她嫁给了有钱人啊,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我姐?!但凡她能想起来一次,去看我们一次,我跟我姐都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此刻陆惜忽然想起那个发卡,原本被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她还奢望她妈没那么残忍无情。
可今天的意外碰面却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让她所有的奢望都仿佛泡沫一样幻灭!
陶蕊那么自私的女人,心里永远只有自己,她跟姐姐对陶蕊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
她不跟曹秀琴多说,情绪低落的出了门。
刚出单元门,就看见傅南洲站在宾利车前面。
陆惜看见他,一时有些恍惚,没想到傅南洲会在这。
她走过去,纳闷的问:“你怎么……”
没等陆惜说完,傅南洲已经把她搂进了怀里。
大热天的,抱在一起很热,但是陆惜却不想松开。
也许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就是希望有这样一个人拥抱自己,不需要他做什么,甚至不需要他说什么,只要能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就好。
陆惜想,她其实是有点依赖傅南洲的。
“给你发微信的时候,感觉你声音不对,所以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南洲低沉担忧的声音在陆惜头上缓缓响起。
陆惜就这么靠在他胸口,闷闷的“嗯”了一声。
“跟我说说?”傅南洲没着急,而是耐心的引导。
如果她愿意说,他会当个倾听者,如果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强求,只默默的支撑她就好。
傅南洲虽然向来待人以礼,但却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小心翼翼过,陆惜是第一个。
陆惜的额头贴在傅南洲的胸口,虽然是夏天,但是傅南洲身上没有一点汗气味,依旧是很干净清冽的味道,能减轻她的烦躁。
她用额头轻轻撞着傅南洲的胸膛,低低的的说:“今天看见我妈了。”
傅南洲愣怔一下,“你妈?”
“嗯,陶蕊,我亲妈。我跟我舅妈去祭拜我大舅,没想到那个女人也在。
“傅南洲,你说讽刺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会回那个村里。
“她能想得起看我大舅,却想不起来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
“你知道吗,整整十六年,她从来没回去看过我们,一次都没有,也没跟任何人打听过我们过的好不好,真的是问都不问啊。
“以前我姐总说,也许我妈过的不好,有她的难处,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我们。
“可现实却是,她过的很好,她戴钻石,穿名牌,开豪车,还有专门的司机。
“可就算生活这么好,她也依旧没有想起我们。她不会想到,在她锦衣玉食的时候,我们正饥寒交迫,甚至一个白馒头都吃不上。
“傅南洲,你说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自私的妈妈啊?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们,那为什么要生下我们?”
说到最后,陆惜还是哭了。
说能狠下心断亲是假的,她终究是血肉之躯,终究还是在乎亲情,否则也不会这么难受。
傅南洲轻轻的抚摸着陆惜颤抖的脊背,喃喃的说:“是啊,我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狠的人呢?怎么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陆惜低声哭着,听到傅南洲的喃喃自语,这才恍然察觉,自己勾起了傅南洲的伤心事。
谭雅比陶蕊更狠,更无情。
“傅南洲,对不起。”
傅南洲温柔低语,“傻瓜,你是我的妻子,跟我道什么歉呢?还有,惜惜,不需要为陶蕊难过,因为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所以才会那么冷酷无情,这么多年对你跟姐不闻不问。”
陆惜从他怀里退出来,抬起头:“沈律师也找过你?”
“嗯。”傅南洲点头。
陆惜苦笑:“沈律师想多了。而且,就算我不是陶蕊亲生的,她这么对我,那能解释的通。那我姐的?我姐也不是她亲生的?不可能的。”
傅南洲也不多说,牙刷已经给了沈默,那边有消息会通知他,到时候自然知道陶蕊是不是陆惜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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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家。
沈默急忙回到家里。
魏雨彤和沈从容夫妻俩已经等了一天,给沈默打了好几个电话催结果。
沈默在电话里没说结果,只说回家说。
看见儿子进门,夫妻俩同时站起身。
魏雨彤急声问:“默默,结果怎么样?”
沈默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来,没说话。
沈从容急得跺脚,“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我跟你妈等了一天,中午连饭都没吃,你想急死我们啊?!”
沈从容一向不苟言笑,为人严肃冷峻,极少会有这样急迫的一面。
沈默沉声开口,“陆惜她……”
“是不是九儿?”魏雨彤见儿子大喘气,忍不住催促,一把抓住沈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