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狐妖的魅惑是天生的，白茶对白九的媚态表现得毫不在意，眼神漫不经心朝窗外看去，心跳莫名的开始加速。
    一种危险的直觉在她的内心徘徊。
    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靠近！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在白茶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检测到前方一百米内出现一只瘟鬼，瘟鬼出没，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牲畜野兽一只不剩，百姓流离失所，国土大乱。
    此鬼乃是极具破坏性与杀伤力的高等级恶鬼。”
    “瘟鬼属性，病源携带体，它能让附近一千米的所有生物染上瘟病，从而引发大面积的病毒传染，杀伤力极强。”
    “瘟鬼鬼气值1000点，请问宿主，是否抓捕？”
    “瘟鬼？”
    白茶愣了愣。
    一向对鬼气值极度敏感的她，竟第一次忽略了整整1000点鬼气值，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瘟鬼两个字上。
    瘟鬼，常伴随瘟病出没。
    瘟病蔓延的时候它出现，瘟病消失的时候它也同时被消灭。
    可是，它的灵魂永远无法被毁灭。
    与那个叫什么林的清风门弟子一样，瘟鬼同样是不死之身。
    但它没有肉身，只是灵魂的永生不灭。
    它所附着的那具肉身随着瘟病一起被消灭的时候，它的灵魂也会随之被封印，然后就会开始漫长的蛰伏，等待下一次瘟病的发生，它将得以重生。
    瘟鬼与瘟病的关系，千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发展的。
    也就是说，瘟鬼的出现一定伴随着瘟病的发生。
    也许，此时就在白水镇的附近已有某个村子感染了瘟病。
    而且，瘟病想必早已传播开了。
    否则，瘟鬼不会出现。
    世事虽变幻无常，但也有一定的规律可追溯。
    比如，天启国的瘟病往往总是十几年一个轮回。
    也就是说，瘟鬼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要如此往返人世几十，甚至上百，上千次。
    这是它的宿命。
    一百年了。
    整整一百年。
    这是瘟鬼沉睡最久的一次。
    自从一百年前，那只胆小而心软的小瘟鬼在白茶面前魂飞魄散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代表着厄运的词语了。
    瘟鬼出没，寸草不生，无药可医，人间炼狱。
    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能善了。
    与次同时，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
    “传说，瘟鬼乃鬼王白帝的信使，凡它所到之处，便是白帝下次打算占领与侵略的领土，因而瘟鬼又被称为恶鬼奴。
    它们是白帝对自己武力值的炫耀，也就为世人所鄙夷与不耻。”
    “切，无聊，什么鬼奴，只有死性不改的奴隶才会一直把别人当成奴隶，本王才不屑做这种事，我的鬼它们想做什么做便是了，何须本王恩准？
    纵是有朝一日毁灭了这世间，依旧有本王替他们做主，说什么奴隶，他们不过是羡慕嫉妒恨罢了。”
    系统：“……”
    妈呀，她好霸道，可是我好爱。
    “还说什么狗屁信使！我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想去哪去便是了，还用得着派一只没什么大用，只会被人欺负的小鬼为我传信么？”
    白茶对所谓的传说嗤之以鼻。
    “小白，你说什么？”
    不等系统反驳，白九听见白茶自言自语，便顶着一张明媚如妖的精致面孔凑了过来：“什么是瘟鬼？”
    “瘟鬼就是，不是，你不是妖王么，你不知道瘟鬼是什……”
    白茶以为白九是故意装嫩。
    最烦狐崽子卖萌了！
    刚要毫不客气一巴掌拍过去，白茶突然想起来，一百年前，鬼王白帝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的时候，那时的白九因为跌下神女山的万丈悬崖，大难不死后，他就在悬崖下的某个洞穴里苦心修炼，无暇顾忌外界之事。
    等他大道得成那一日，不管是鬼王白帝亦或是瘟鬼，早已经死了个干净，便是连魂魄都不剩，成了这世间遍寻不得的东西。
    白茶跟瘟鬼魂飞魄散之后，都变成了传说。
    而狐妖白九一朝得道，便一飞冲天，大杀四方。
    不过短短十几年，他就凭借自己逆天的实力变成了万妖朝拜的妖王白九天。
    此后，白九跟小白这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一别两宽，再无欢喜。
    竟是再也没见过。
    一直到一百年后的今天。
    “嘶，小九，我怎么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
    白茶揉了揉眼角，一滴湿润的透明液体轻轻从她的指尖滑落。
    白茶愣住了。
    这是什么？
    眼泪？
    怎么可能？
    神女天生地养，没心没肺，无情无爱。
    她一向没有正常人的感情，自然也没有正常人的眼泪。
    当年，被挖心而死的时候，她没哭。
    被凤墨砚背叛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鬼域的伙伴一个接一个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没有哭。
    后来，鬼域的所有鬼族子民全数在她面前灰飞烟灭，她更没哭。
    哪怕最难受，最煎熬，最绝望，最恨的时候，白茶都没有哭，现在莫名其妙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