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山惊险的箭雨中她活下来了,她作为当事人看到了一切,她以为这世间是有正义的。
可是太子做了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瞳孔震惊眼神闪躲地不敢抬头,原来,叶小姐真的在告状。
荀帝看向太子,脸上露出失望地问道,“叶小姐说崔任是主谋,这件事你怎么说?”
“父,父皇……”
荀帝突然震怒道,“记住你是太子,说话支支吾吾地成何体统!”
太子殿下“噗通”一声跪下道,“父皇教训得是,只是儿臣觉得叶小姐可能误会了……”
“驸马爷为人不争不抢对人宽厚,儿臣觉得……或许,或许是那个掌柜想要诬陷驸马爷……”
邬公公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平常说是个误会也就罢了,可是这是多大的事太子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圣上这是给太子一个撇清和驸马爷关系的机会,可是太子倒好,一只脚踩进泥泞后还将另外一只脚也踩了进去。
圣上曾经的担忧如今变成了现实,太子殿下亲近长公主殿下本无什么问题,只是太子殿下不该分不清利害关系。
若是驸马爷真是一个丧心病狂之人,那他保下的将会是一条会反噬的毒蛇,这条蛇总有一日会咬死主人。
荀帝忽然露出一抹冷笑,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儿子他又怎么会看不懂呢?
“崔任。”
荀帝横眉冷对地看向崔任,“你既然说自己是冤枉的,那便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无辜。”
“……是。”
“叶小姐。”荀帝看向叶子娴道,“你尽管放手去查你想查之事,七日后你们将自己查到的证据一一摆在朕的面前!”
“是,民女遵命!”叶子娴心里明白,皇帝这是想让他们整理资料和证据到时当面对质。
荀帝哪怕怒不可遏,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是不能不给太子面子。
“太子,你随我回宫看看你三弟。”荀帝说。
太子点头道,“是,父皇……”
荀帝带着邬公公上马车,太子殿下骑马跟上,叶子娴和崔任他们见状齐齐跪趴道,“恭送圣上!”
马车上,荀帝闭上眼睛吩咐道,“你派两个人跟着崔任,他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是,老奴回宫后就去安排。”邬公公说。
过了一会儿,荀帝犹豫道,“至于那位叶家的……”
邬公公先生地提醒道,“圣上,她就是传言中被毅王殿下相中的叶家小姐。”
原来是她!
“可是利用?”荀帝问。
邬公公轻轻摇头道,“原先老奴也是这么觉得,只是前不久听说叶小姐生辰时毅王府送的生辰礼快赶上聘礼了。”
“因此,老奴觉得毅王对她应当是有两分真心的。”
荀帝回想起叶子娴刚才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道,“她刚才的那副模样倒是与她有些相似。”
“圣上说的可是那种不卑不亢的倔性?”邬公公明白荀帝说的“她”是谁。
荀帝点了点头后说道,“可惜那位叶小姐看着似乎不小了,邵衡还有两年多才出孝期,到时便又年长了两岁。”
“圣上,若是他们俩有缘便不会担忧这件事。”邬公公说,“年纪大点又如何,两个人最重要的心意相通才是。”
心意相通……
荀帝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只是朕也不知还能不能喝上他那杯酒了。”
邬公公一惊忙道,“圣上自然是可以的,圣上莫要胡思乱想,眼下三皇子殿下还需要人主持公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还未开窍,还需圣上教导……”
荀帝摇了摇头道,“若是等太子开窍朕怕是要等上百岁光阴了,朕,等不了那么久……”
太子是皇后亲子,他们母子俩身后还有文丞相以及拥护他们的人,可一切的前提是也要太子自己争气啊!
邬公公红了眼眶,自从“夫人”去世后圣上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真害怕有一日……
不可以,还有很多事需要圣上决策,云国现在不能没有圣上!
想到这里,邬公公提起了毅王,“圣上,夫人最在乎的便是毅王殿下,如今毅王殿下有了心上人,再过两年成亲生子,你难道不想看看毅王殿下孩子的模样吗?”
“老奴觉得夫人肯定是想要知道的,不如你替夫人多看两眼吧,看看孩子是不是同毅王殿下那般不爱闹腾,看看孩子会不会继承夫人容貌的半分。”
荀帝听得入神,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可爱的小东西……
是啊,她定是想要知道的,衡儿可是她最为在意最为放不下的人。
“那,便再等等吧……”荀帝告诉邬公公也是在告诉自己。
再等等吧!
邬公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圣上这个年纪对于江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有野心了,如今怕是只有毅王殿下的孩子才能让他有个期盼。
荀帝离开后,崔任一直等到颜统领将所有人带走后他才走向叶子娴,脸上也卸去了多年伪装出来的和善面容。
林英举起手中的弓箭道,“我管不了你的双腿,你也别指望我手中的弓箭听话,你若是再靠近一步,我今日便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呵,凭你也敢威胁我?”崔任说完放肆地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林英完全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见他迈开脚步要走时便直接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瞄准崔任的左腿。
叶子娴默认林英的行为,反正如果别人问起来她只当是正当防卫的反击。
如果不是怕自己会射空,她倒是想要亲自动手。对付人渣就得用流氓的手段,难道还要坐下来好好谈吗?
“林英,射他的脑门!”叶子娴冷酷地说。
“是,小姐!”
林英移动手上的位置直接对准崔任的额头道,“小姐,奴婢是射进两寸还是直接射穿?”
“不留余力。”
林英勾起嘴角大声道,“是,奴婢明白了!”
“……”崔任最终也没有将他的脚放下,而是畏惧地退后了几步。
这,这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