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当家的,我没有!”
陈氏也不是蠢货,赵村长和沈向晚他们都在,她怎么可能承认?
“滚!”
“啪···”
“啊!”
黑汉子反手就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陈氏整个人都被打得往旁边踉跄了好几步,脸上看着看着就高高的肿胀起来,周围的人忍不住再次指指点点,却也有极少数人意味不明的看着沈向晚和魏家众人,很明显是在怀疑着什么,只是当着她的面不敢说出来,毕竟他们家的孩子都还在魏家学堂里读书呢。
“我能作证,小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们也能!”
眼见妇人还想否认,吴李秀率先站了出去,周长云等人也紧随其后,赵大山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四叔,这事儿是你孙媳妇儿闹出来的,你说怎么办吧?”
“这···”
被他叫做四叔的男人看起来六七十岁了,满脸的菊花褶子,背也驼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视线频频看向沈向晚夫妇。
“你个丧门星,魏家孩子的东西也是你能抢的?老大,给我打,打死了老娘给你重新娶个新媳妇儿。”
约莫四十上下的妇人突然跳了出来,指着陈氏就是一阵怒骂,心里恨不得活刮了她,魏家也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招惹的吗?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抢魏家孩子的东西?还敢喷诬魏家,她是想害死他们一家不成?
“不,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狗蛋儿,你快帮娘求求你奶啊!”
闻言,陈氏顾不上脸颊的疼痛,跪爬过去抱住妇人的腿,在此之前,她是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以往她在村里可没少靠撒泼打滚儿占便宜,当时那种情况下,她也下意识的以为,只要闹一闹,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可她做梦也没想到,魏家人还没发话呢,婆婆就先出声了,还要让丈夫打死她后再娶一个,这怎么可以?现在他们的日子好过着呢,她才不想被活活打死。
“奶···”
“你闭嘴,老娘真是白疼你了。”
狗蛋儿作势就要张嘴,却被妇人狠狠的瞪了回去,她也不是蠢的,这事儿要不给魏家一个交代,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赵村长,他们家可有人在帮我做事?”
懒得看他们唱大戏,沈向晚径自转向赵大山,连赵叔都没有叫,明显是要较真儿了。
“有,两个在高粱酒作坊,一个在造纸作坊。”
赵大山几不可查的皱眉,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闹到沈向晚面前来。
“元瑛,待会儿问清楚他们的名字,让他们结账走人。”
“是。”
沈向晚几乎没有考虑就做了决定,元瑛躬身领命,赵四家的人当即不敢置信的抬眼,先前那个被赵大山称为四叔的老者连忙道:“不,魏夫人,千错万错都是陈氏的错,我会让老大他们休了她,请你们不要牵连其他人。”
“不用,我没有要逼你们休掉自家媳妇的意思。”
抬眼对上他的双眼,沈向晚的语气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完事儿视线一一扫过围观众人:“颐叔,从今天开始,学堂无限期关停,我出钱出力,不说培养出什么大才,至少也该正直清明,可现在却出了个公然抢夺他人东西,还蛮不讲理反咬被害者一口的人,我觉得这个学堂没有再继续办下去的必要了。”
“什么?!”
沈向晚话音落下,除了魏承毅,包括魏靖颐和赵玉萍等人在内,所有人都忍不住瞪大双眼,她这是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赵四家顿觉天昏地暗,沈向晚此举无疑是将矛头对准了他们,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是他们家的人害得大家的孩子都没有书读,他们不得被人活活怨死?以后他们还怎么出去见人?
“不是晚晚···”
“颐叔,我意已决!”
魏靖颐作势就要劝诫,可沈向晚却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看似平静的语气,态度却极其强硬,以她的眼力又岂会看不出,在场不少人都被挑动了,对魏家有了一些看法?既然他们仇富,认为魏家假仁假义,仗势欺人,她要是不给坐实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的期待?
同时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了,省得别人还真以为魏家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闹一闹,她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掰扯。
谁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一个泼妇的哭闹,沈向晚就会关停整个学堂,消息传开之后,别说永安村,附近几个村子都震动了,有些脑子比较灵活的,已经猜到沈向晚关停学堂并不仅仅是因为陈氏母子,但更多的人还是将一切都怪罪到了他们身上。
突然成为众矢之的,家里人还被辞退了,那可是每人每月一两银子的活计,赵四家气得要休了陈氏,可陈氏拖着儿子一起哭闹,死活不愿意离开,一家人闹得乌烟瘴气,以往都会给她撑腰的陈家这次闷不吭声,因为,他们家同样有孩子在学堂里念书。
“晚晚,我们真的要一直关停学堂?”
吃过午饭后,魏靖颐和魏靖翰找到了沈向晚,他们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犯错的是陈氏母子,跟其他人没关系,这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似乎有点过了。
“哪能真的一直关停?颐叔,翰叔,你们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们说。”
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沈向晚招呼着他们坐下来,又亲自给他们倒了杯凉茶:“先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些围观的人,他们不知道陈氏没理吗?知道,他们可说过一句公道话?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乡亲们的地方,哪怕是其他村子的孩子,每个月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二十文钱的笔墨纸砚费,他们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善意的?我不需要他们处处恭维,歌功颂德,但至少,他们不该站在一旁看好戏,甚至是产生跟陈氏一样的仇富心理,认为我不过是假仁假义。”
说到这里,沈向晚停了下来,关停学堂并非她一时冲动,而是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换作是别的富户,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仇富吗?说到底还是她太仁慈了,有些手段她不一定要用,但必须要有,此次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否则,以后有的是像陈氏那种没脑子的人跳出来,她哪来那么多闲工夫跟他们一一掰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