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维珍这是心软了,四爷松了口气儿,不由分说把人搂进怀来,下巴顶着维珍的发旋,鼻尖是淡淡的玫瑰花香,暴躁了将近两个月的四爷,这个时候才总算觉得气顺了。
这些天他真的是一直憋着火,他一个主子爷,愣是被自己的格格给一脚踹下床,当时喝醉的四爷全无防备,冷不防就被踹下床,尾巴骨都给好悬没给摔断。
上回这么踹他的人还是太子。
太子他得忍着,难不成他还得忍着个格格?
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四爷到底也没舍得收拾维珍。
武格格跟郑侍妾见天巴巴地朝前院儿送吃食,四爷是知道的,搁在从前四爷就直接把人打发了,后宅的女人就当安分守己老实待着,成天一门心思瞄着前院儿像什么话。
但是这回四爷没有,虽然他没心思吃她们送的饭菜,不过却也由着她们日日送。
他就是想叫维珍知道,他不是就她一个格格,后院儿抻着脖子盼他宠爱的女人有的是。
他以为维珍会心慌,会红着眼睛向他示好服软,毕竟她一直都是个胆小性子软的。
但是眼瞅着两个月都要过去了,维珍愣是没有任何表示。
他一边憋着火,一边还得自我安慰,她肯定在等他的生辰,等着给他送个大大的惊喜。
然后,惊喜就是……
两双袜子?
天知道,当四爷迫不及待打开维珍的锦盒、两双袜子映入眼帘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什么是恼羞成怒,什么又是怒发冲冠,一向最是沉得住气的四爷,今时今日一股脑儿都在个小格格的身上体验到了。
一刻都不能忍了!
他必须要让维珍认清自己的身份,也得叫她彻彻底底明白“主子爷”这三个字的含义!
四爷顶风呼啸的西北风杀进了后院,在甘草茯苓吓得打颤的请安中,沉着脸进入了维珍寝房,撩开那茜色的帐幔,维珍沉静的睡颜就在眼前。
四爷站住脚,眯着眼盯着那张脸,渐渐地,另一张脸浮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小鹿眼不复平日的灵动俏皮,泪水满溢,她畏畏缩缩跪在自己面前,不断地哀求告罪:“妾身知错了!求主子爷饶了妾身这回,妾身再不敢了……”
在他的注视下,她一边告罪,一边双手颤颤地去解扣子,惊惧又柔顺地取悦自己。
……
这是他想要的吗?
一个彻头彻尾由着他搓圆捏扁的奴才?
四爷下意识地摇摇头。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四爷怔怔地看着维珍沉睡的脸,还有那只她在外头纤细白皙的手,心中的焦躁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半晌,他坐下来,轻轻扯了扯被子,想把那只不安分的手塞进去,就在这时候,维珍却蓦地睁开眼,四目相对,四爷呼吸都停了。
那只白津津的手朝他伸了过来,落在他的脑袋上,一下下轻轻地揉着,然后那只手轻抚他的脸、脖子、胸膛最后来到小腹,一下下轻轻揉着,就像是从前每一个他胃疼的深夜,她为他做的那样……
就算铁石心肠也被她揉化了。
再然后,那只小手开始作起了怪,在他小腹上又捏又掐的,四爷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旷了近两个月的四爷是一点就着。
维珍一向就不是个会在情事上隐忍的,她享受其中也积极回应,就是因此,四爷身上的各种印记几乎都没断过,但是这回的维珍特别凶,对他又是抓又是蹬的,甚至还咬破他的舌,他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要的就是这样鲜活明动的维珍。
会笑会哭,会阳奉阴违偷吃炙鹿肉,会默默给他包饺子慰藉他的失落孤寂,会煮奇奇怪怪味道的奶茶,会光着脚坐在毯子上教大格格鸡鸭鱼肉,会枕在他腿上环着他的腰撒娇,会逼着他脱裤子查看腿上伤情,会因为吃味儿红着眼吼他恶心……
这才是维珍。
他的维珍。
这世上的奴才千千万,维珍却只有一个。
而他险些就失去了她。
……
明明此刻维珍就在四爷怀里,可是四爷却还是后知后觉惊出一身汗,他一边默念“万幸”,一边把维珍抱得更紧,以至于维珍都喘不过气儿来。
维珍费劲地仰起头,瞪着四爷抱怨:“你是打算闷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