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清酒两筹好奇地问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衡尧面不改色回道，“河里捡的。”
因为清酒两筹的存在，她把东西收回背包。
“哦。”清酒两筹没有怀疑，女孩子嘛，喜欢这些没用的好看玩意儿多正常，“我刚刚说的话你听了吗，怎么样？”
“不用。”
“等等，你是要去练级区吗，正好我也要去。这样，我们一起去，边走边说。”
衡尧再没有看他一眼，但清酒两筹依旧厚着脸皮跟了上来。
新手的练级区很好找，顺着拥挤的人潮向前走就行了。
路上，清酒两筹话音不断。
他半句没讲游戏该怎么玩，倒是不停地提起《幻域》的所属公司，以及创作经历。
《幻域》最初由清越工作室研发打造，还曾在风投圈里公开拉投资，彼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笑话。
毕竟那时还是二十多年前，处于连人工智能都搞不明白的阶段，“开发跨世纪的全息游戏”听起来完全不切实际。
谁知道过了几年，还真叫他们做出了一点成绩，尽管那时候的《幻域》只有不甚明了的雏形，但秦氏集团慧眼识珠，将其纳入了旗下。
又是十来年的精心打造，终于将《幻域》做了出来，几经内测，才在今天开放公测。
还未公测时，所有的游戏设备就都已经被人预订，可见《幻域》对普罗大众的吸引力……
至于清酒两筹为什么要提这些，是因为他在秦氏集团下属公司工作。
大概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用他的话来说，“就算我只是个销售，那些小公司的人也一辈子没办法赶上我。”
对此，衡尧不置可否。
除此之外，他还缠着衡尧，想要她在现实里的信息以及联系方式。
只不过都被衡尧委婉拒绝了。
“你是大学生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公司里参观一下。”
“不用。”
“我在京市有套房子，和父母住在一起，你家呢？”
“山上。”
“可以加个好友吗？”
“不行。”
……
清酒两筹气得牙痒痒。
简直是油盐不进！
说话间，已经能看到练级区了。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少说也有几千个，将不大的练级区站得满满当当。
尽管随时都有人从练级区离开，但也不断有人补上。
离开的人喜笑颜开，刚来的人一脸震撼且苦恼。
清酒两筹也不例外，他看见这人山人海，脸色都变了，
“竟然这么多人，要不还是换个地方。”
话是这么说，事实上清酒两筹很清楚，现在这种时候，无论哪个练级区都是人满为患的。
衡尧的注意力落在从练级区离开的人身上，问清酒两筹，“他们为什么往回走？”
清酒两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了然，
“五级了吧，回去选职业了。这游戏到五级才能转职，选了职业才能用职业装备，而且不转职的话，等级最高只能到三十级。”
“多谢解答。”
衡尧收回视线，望向人群。
她眯着眼，勉强从人群缝隙里发现怪物的身影。
看起来是某种犬类，在出现后的两秒内，数把木剑落在它身上，直接没有了踪影。
而在更远的地方，树林中也有玩家的影子，他们的穿着不太一样，应该是转职后的玩家。
看来树林里也有怪物，只是等级高些，新手不敢去。
衡尧决定去树林里看看，要是打不过树林里的怪物，再退出来就是了。
想到这儿，衡尧朝清酒两筹摆摆手，
“你可以走了。”
清酒两筹愕然，他想也未想，直接伸手拉住衡尧的手臂，
“什么意思？你浪费我这么多时间，连个名字都不告诉我就想离开？”
他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好心人，愿意牺牲宝贵的练级时间跟她说这些，还不是因为她有两分姿色。
这女的一开始叫住他，不就是想用姿色引诱男人替她办事吗？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现在装什么清高，利用完就想把他一脚踹开？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不捞点“好处”他可不干。
衡尧冷笑一声，也不急着抽回手，转过身冷淡地觑了他一眼。
在月清界时，她八岁便被玄霄灵域第一宗的化神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十七岁筑基，天资极佳。
无论在哪个地方，都被人高看一等，自然养成了上位者的威严。
被她看一眼，清酒两筹下意识心虚地收回视线，不知怎的，竟然觉得心跳如擂鼓。
难道是心动的感觉？
不不不，更像是在公司见到的那些董事，仅一个眼神就让他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甚至比那些董事们还多了些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冷淡。
悄悄咽了下口水，清酒两筹注意到衡尧的手臂一动不动，没有挣脱的意思，霎时心头一松，嗤笑一声，
“先前装什么呢！我就说你是个靠男人的贱……”
清酒两筹的话还没说完，衡尧已经取出了新手铁剑。
一剑横劈下去，清酒两筹的右手手掌整个儿掉在了地上。
由于正在说话，他的嘴还微微张着，只是视线随着手掌一并落在了地上。
直到手腕处传来轻微的刺痛，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他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第一时间竟是在庆幸自己把痛感调到了最低的百分之二十。
随后才是抬起头，看向攻击自己的人。
砍掉一个人的手掌，衡尧只是面不改色地掸了掸被他抓过的地方，如同挥去什么晦气的东西。
这样的态度使得清酒两筹更是怒气直冲脑门，他上前一步，“我要你好……”
和上次一样，他的话根本没说完，就已经化成一道白光，回了复活点。
清酒两筹只记得直冲他眼睛而来的剑尖，还有衡尧的话，
“前面的事我已谢过，你后面跟上来是因为什么腌臜心思，你自己清楚。”
一剑送清酒两筹回复活点，衡尧心里没有半分波动。
毕竟只是游戏，又死不了人，顶多损失一点经验。
这件事并未在她心里留下多少痕迹，她现在只想去树林里打怪升级。
去树林的路被练级区的新手们挡得严严实实，衡尧只好拨开人群，朝着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