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身上有一种淡淡香味，说不出什么味道，但让人有一种清风拂柳的感觉。
    “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
    “呢～这可是数据里最能让人心安的味道。”
    烻梦离开九黎：“是，我是心情好多了，但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春风的味道？话说那到底算是味道吗？”
    九黎无奈的耸耸肩：“呢～呢～那你想要什么味道？你喜欢吃的巧克力？或者换个樱桃味？还是你用的沐浴露味？”
    九黎越说，烻梦的脸越黑。在别人眼里，九黎可能是个完美情人，你想要什么她都能模拟出来，能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但这不是烻梦想要的，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九黎想要的。
    九黎看着烻梦阴沉的样子，宠溺的说道：“呢～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就不模拟了。”
    “九黎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成为一个人？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大数据模拟出来的，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真真正正的人，我想让你真正感受这个世界。”
    这是烻梦此时此刻最想要实现的愿望。九黎因为底层指令的原因，几乎是感受不到一切外界。所以她才不喜欢让人触碰她，因为她没有触觉。
    没有感情，也感受不到别人的喜怒哀乐，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只是一串文字和数字。如果她没有体内那可以说是全能的系统，烻梦估计她会比小衣还要冷，或者就是个机器人。
    九黎恢复成往常的样子，闭眼慵懒的说道：“呢～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
    “现在？意思是未来会有？”
    “还在实验阶段，只不过一直在失败。”
    烻梦联想到九黎前一段时间一直在机械城。
    “所以你一直机械城，就是为了做实验？”烻梦问。
    九黎往前走了两步，没有睁眼，却精准的避过身前的烻梦，靠在了墙壁上。
    “呢～呢～他们那边的一些数据给了我一些启发。如果研究成功，我就可以获得血肉，那时候，世界就一定会认可我的存在。”
    “我可以帮你点什么吗？”
    可以，而不是需要。九黎的话，一旦需要人帮忙了，烻梦估计只有研烻能帮她。
    “呢～暂时不用，我还得研究一段时间。失败太多次了，也可能这只是我的空想。”
    九黎说这话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烻梦却觉得有着无尽的哀伤。
    以她的行动力，这段时间怕是已经失败了成百上千次了吧？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空想。
    啪嗒啪嗒，楼梯传来脚步声，香儿跑了上来对两人到：“楼下来了一个大姐姐，推着一个老爷爷说要找研烻。”
    “青云宗那群老头？跟他们说研烻不在。”烻梦正心烦，不想搭理他们。
    “不是，老爷爷说老爷爷叫云择一，是来还东西的。”
    “呢～是他啊。”九黎睁开了眼睛，往楼下走去。
    烻梦有些好奇的跟着九黎下去想看看是谁。
    大厅门口，一个坐着木制轮椅的老人，旁边蹲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两人正看着门外，很是亲昵。
    “呢～呢～你怎么来了。”
    老人听见声音往身后看去，女人起身将老人转了个方向。
    那老人看着仙风道骨的样子，完全不像普通的老人。
    “六师傅。”老人看见九黎恭敬的喊道：“您变的更漂亮了。”
    烻梦惊的下巴的要掉下去了。
    九黎收过徒？！
    “呢～呢～你怎么来了？”九黎倒是对他和对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旁边的女人伸出手来，一颗骰子出现在她手上。
    “这次来，是来还这龙骨的，择一命不久矣，我想与他一同归去，来世再相逢。”女人说道。
    九黎看着老人略微有些惋惜：“呢～呢～你不行了吗？罢了，人鬼殊途，你也是挺不容易的。不过研烻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留下来等几天？”
    老人笑着摇头：“我时日不多，怕是等不到了，就请六师傅代为保管，我也好早日回去陪陪那几个小兔崽子。”
    “呢～呢～”九黎接过骰子。
    老人和女人对着她行了个礼，女人便推着老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额，他们是谁？”人出去一段距离后烻梦问。
    九黎把骰子抓在了手心闭上眼说道：“呢～一对夫妻。”
    “夫妻？”烻梦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门外：“这也差的太多了吧？”
    虽然修炼者不太看年龄，但外貌上还是看的。
    “呢～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结局。他是人，而他身边的人是鬼。他为了留下她，让研烻送了一块龙骨，虽然成功留下了她，可人鬼终是殊途。
    她以为有了龙骨就能常伴在他身边，但她不知道，他在身边她会不断吸食他的生气，最终变成现在的结局。”
    “那他知道吗？”
    “呢～呢～不然怎么说是他自找的呢～”
    “哦。”烻梦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听起来像是一段虐恋。”
    “呢～佳话也好，虐恋也罢，都是自己的选择。”九黎张开手看着手心的骰子思考着什么。
    烻梦在一旁抓耳挠腮了一会问道：“额……问个问题哈，他为什么不让女人先轮回呢？自己再去找转世后的她，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九黎把骰子收了起来，看着烻梦语气依旧但极为认真：“很多人都会觉得几世的恋爱多么浪漫。但是，梦，你要记住，前世是今生，但今生却不是前世。哪怕把前世的记忆塞给今生，那也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所以一个人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没有什么下辈子之说。
    就是因为明白这点，所以他才会就算用自己的命也要留下她。”
    看起来九黎对这个人的评价很高啊。
    “他叫什么？”烻梦问道。
    “云择一。”
    烻梦重新看向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两个身影。
    “呢～呢～研究又有新思路了。”九黎换变回那慵懒的样子。
    “什么思路。”烻梦问。
    怎么忽然又有想法了？
    九黎重新看向手心的骰子，虽然没说话，但烻梦知道，她在打这个骰子或者说是“龙骨”的主意。
    “先问一声研烻吧，万一她有用呢？”
    其实先拿去用，也没什么关系，研烻虽然总是凶巴巴的，但对大家都很好。而且她能送出去，说明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九黎收了起来：“呢～研烻对送出去的东西都不会太上心。我用了也就用了，但要是想要她没送的东西，那可就难了。”
    额，总感觉她意有所指。
    “什么东西？你想要，等她回来问她借一下呗。”
    “呢～呢～她不会给的。”九黎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
    这让烻梦好奇是什么东西，研烻连九黎都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