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青赶到的时候,老村长已经叼着烟斗子坐在树下,眯着眼睛吧嗒吧嗒的抽着呢。
见到袁清青,老村长抬手向外摆了摆,嘴里还叼着烟斗:“这有我看着呢,去忙你的吧。”
袁清青双手抱拳点头示意之后,迅速离开,在冲向村子入口的时候,村子各处的五行八卦位或是闪烁出不起眼的光芒,或是有些不起眼的响动,总之各处都已经有人看守了。
去往村口的路上还能见到有四十多岁的大姐正坐在大门口嗑瓜子的,有头发花白的大爷在一处坐着挑花生的,还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领着个五六岁小娃娃在外边玩的。
所见之人都是点头示意,并不多言。
等袁清青赶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满头银发,平时都是在银杏树下摆摇椅,摇着蒲扇听着东家长李家短的老太太,腰杆挺直的站在那里。
一点没有平日里老态龙钟的样子,相反那腰杆子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要挺拔。
袁清青一到,这位看起来至少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开口:“你速度够快的了。”
“比不了各位的速度,尤其是王婆您呐。”
“哼,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调侃起我们这些个老喀嚓来了。”王婆也不生气,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村口:“有你认识的么?”
袁清青仔细看过去,这时候,那些人突然让出一条路,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出来。
袁清青眉头拧紧,还真的冤家路窄啊。
“袁掌柜好啊,可有想念在下?”
来人正是蚩黎,手里拿着那面镜子,面上带着扑克牌小丑的笑容,诡异的看着袁清青。
王婆眉头微挑看向袁清青,还真有认识的啊?
袁清青只是对王婆摇摇头,冷寒的看着蚩黎:“你不提我都要忘了我们还见过面呢。”
“袁掌柜你知道你最讨厌的是哪一点么?”
“哼,讨厌我的人多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我的面问哪一点的,不怪有人说你吃力啊,这脑子确实不怎么好用呢。”
蚩黎的表情瞬间变冷,他能接受的东西不多,尤其不能接受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作为蚩尤族的后人,他的名字代表着他的骄傲,不容亵渎。
“袁掌柜还真是长了一张硬嘴啊,就是不知道这么硬的嘴,有没有真功夫顶着了。”
蚩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咯咯笑道:“对啊,我倒是给忘记了,一道白光就能收拾了袁掌柜这张硬嘴了。怎么样,那道白光的滋味还好吧!”
“好啊,好得很呐。就是不知道,这回还有没有了。”
蚩黎不接这个话茬,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我说过了,该装糊涂的时候装糊涂才是聪明人,不该装还硬装的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袁清青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转移话题,那就是没有喽。
天挺晚的了,袁清青也懒得再废话:“大半夜的来我们村子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吧?”
蚩黎突然以一个古怪的角度歪头,怎么说呢,那个头歪的就好像是脖子断了,只有外面的皮拉扯着脑袋才没掉地上一样的怪异。
“袁掌柜你没那么重要,值得我亲自跑一趟。”
“哦?不知道是我们村的哪个平头老百姓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呢?”
蚩黎的话一落,王婆和袁清青就一只脚后撤做出攻势准备干了。
蚩黎看着两个人的架势,不禁嗤笑:“就凭你们一个胖的走不动路,一个老的走不动路,还想拦住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不自量力还是说你们仗义赴死呢?”
刚说完,蚩黎空着的手一挥动喊了声:“冲!”
蚩黎带来的人双眼发直的就往村子里冲击而去。
没等袁清青暴躁,王婆就先炸了,平日里多么慈祥和善,看起来也就一米五冒头的小老太太此刻如同一个一米八的大汉,眼冒凶光,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拿出来一把青龙偃月刀(当然不是关二爷那把哈)虎虎生威的耍了个把式。
“毛都没长齐的小13崽子,今天老娘不给你们挨个开开眼,你们是不知道这马王爷有三只眼!”
该说不说这个大刀耍的确实是帅啊,震的袁清青都后退几步,给让出个舞台。
看着根本冲不进来的十五个人,袁清青在一边小声提醒:“王婆婆,那个,咱们村还有防护大阵呢,一时半会冲不进来。”
看着被抵挡住不知该从何入手的众人,王婆收起了架势,瞬间那把虎虎生威的大刀像是拐杖一样被王婆抱在怀里,看着外面问:“他们是哪来的棒槌啊?”
袁清青:“一群被恶意上了身的倒霉蛋。”
王婆眉毛一挑看了袁清青一眼:“恶意?那玩意跑出来了?”
袁清青:“嗯,跑出来了。”
王婆啧了一声:“这可不好办喽,人类的大劫是到喽。”
袁清青:“怎么王婆您也知道?”
王婆呵呵笑了两声:“哎,这活的久啊,就是什么都能知道一点。”
袁清青:“您活的可不是久,是太久了。怎么不得知道两个点啊。”
“你这小丫头片子就别想着套我的话了,我就是棵老槐树精,一辈子啊没进过城,没结交过官府”王婆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袁清青:“亦没有地府的门路,知道的也不过是些道听途说。”
袁清青就像是没看见王婆那个眼神一样:“要不说您老活的长久呢,是非之地是一处都不去啊。”
“哈哈”王婆轻笑一声:“千挑万选,最后选了个是非之地居住。”
此时就见蚩黎举起手中的铜镜,上次里面是如同水母一样飘动的各种灰色的恶意,这次竟然是白色的,还带着十分柔和的光晕。
袁清青突然想起来了那个飘渺镜,也许地府的猜测并不是对的,飘渺镜是在通过人魂净化恶意为了蚩黎提供能量。
蚩黎要打开的根本不是什么虚无之地之阳,而是要解开九灵困煞阵,还有放出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