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青点头，叹了口气，看来这些还，最后还都得落在金婆子身上，和金婆子的卧室，那间屋子除了野修肯定还有别的事。

    袁清青又问了一个问题：“是所有的野修都和喝了灵水的人住在一起么？”

    花菱婶子点头：“是的。”

    袁清青：“现在的村子里，还有野修是蛇的么？”

    花菱婶子想了一会点头细数道：“有的，村子里还有三条蛇。”

    袁清青：“这三条蛇和你那天见到的那条有什么区别，还有印象么？”

    花菱婶子摇摇头：“这些野修都是神魂离体的状态，修为也不高，也就勉强能看清楚个轮廓，细节上就没有了。”

    袁清青点头，神魂离体的法术算是道术中高级的那一种了，那些个野修之所以能够上人的身体，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是妖修，是一种先天的优势，而且他们想要上人身首先就是要那个人同意才行，只要不同意，就算上了，最多也就是挤进身体里，是不能真正意义的掌控身体，行修行之事的。

    这一类的“上身”在东北被称为“出马”，能够被五大仙家看中，双方达成一致，才能请神上身，成为出马弟子。

    可不要以为随随便便谁都能被称为出马弟子，出马弟子可是正经的门派，跟道门有些类似，道门是人潜心修行，出马是五大仙家在人的帮助下修炼，同时这个人也跟着修炼，在出马仙的帮助下同样的除魔卫道。

    在这个层面上，道门和出马是一致的。这也是为什么出马一派虽同道家门派平日里不多接触，甚至是绕着走的关系，但是有事发生还是会去互相帮忙的原因。

    想要被五大仙家看中就是很难的一步，被收为出马弟子之后还需要潜心修炼，走正途才能够一直是出马弟子。

    之所以会说“一直”，是因为也有一小部分的普通人会被五大仙家看中的，只不过这一小部分的人，通常在几年之后就会失去出马的本事，其原因就是在他们成为出马弟子之后，只会借助仙家的本事敛财，却不曾进行修行的原因。

    当这些人在无法为仙家提供任何的帮助之后，仙家就会脱离，而这些往日灵验的出马弟子也就再不灵验了。这种例子其实很多的，不少这类的出马弟子短则一年长则五六年的限时灵验卡。

    而仙家上身，只有魂魄离体才能做到。

    厉害的，比如说黄三太奶，远在千里之外的出马弟子想要请神上身，黄三太奶能够在家里该干嘛干嘛，另一边还能出马上身帮助弟子解决麻烦。

    普通一点的就有距离限制了。这个距离限制，是指身体和魂魄的距离，不能太远，否则容易出现身体被孤魂野鬼占据，或者是因为距离过远，魂魄没办法及时回到身体里，身一旦在身体死亡前没能回去，那就只能从妖修变鬼修了。

    而鬼修，又是修炼之中最难的那种，就比如兰贵儿，跟着袁富贵这么多年，有自身优势在，才堪堪学会甩黄符。

    那些个野修，道行也就那么回事，神魂离体，也只是拌拌磕磕的，说白了就是修为不到家，导致生魂离体显形不明显。

    袁清青旅顺了一下思路，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灵水有问题，问题就是：每一杯灵水都跟一个野修有关联，这些野修会跟着喝了灵水的人，金妮死后，那条蛇就离开了，同时，金妮的魂魄不见了。

    按照这么来算的话，是不是说，那些个失踪的魂魄生前都是显圣观那三个野仙的信徒，也都喝过灵水所以就不见了。

    那么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黄婆子可不止喝了一杯灵水，她身上跟着那么多的野修，要是黄婆子噶了，她的魂魄怎么分呢？

    如果说一个野修就能带回去一个魂魄，一个人只要喝过灵水身后跟一个就行了呗，用得着喝一杯跟着一个么？有意义么？

    花菱婶子见咖啡液已经不滴答了，就将过滤好的咖啡先给袁清青倒上一杯，才给自己倒，完了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盘慕斯蛋糕，全程也不打扰正在想事情的袁清青。

    花奶奶发现金婆子变了的时候就是在元宵节那天，那金老七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袁清青先是多花菱婶子道了声谢，为了那块慕斯蛋糕。然后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金婆子变了的？”

    花菱婶子都不用想：“正月十五，那天虎子吃多了汤圆，花奶奶不放心，第二天来找过我，跟我说了金妮的事。

    我也觉得奇怪，金婆子虽然刻薄，但也不是个恶人，以前对金妮虽然也动过手，多是掐几下，平时最多的就是谩骂，真说动手还没有过。

    尤其是花奶奶提到，虎子原本发烧，还哭闹不止，可一遇见金妮就好了，还就要金妮抱，这个是最让我奇怪的。虎子……”

    说到这，花菱婶子不确定的看向袁清青，虽然目前知道袁清青是为什么事情来的，可也就是袁清青自己说的，有些事情可以讲，可是有些事不可以的，她不确定。

    袁清青微微一笑说：“我知道，虎子是守村人。”

    花菱婶子这才放下心，能看出来这个，至少是有本事的，而且花奶奶与袁清青还很亲近，至少可以说明虎子对袁清青没有戒备，不是坏的。

    花菱婶子继续说：“虎子那天的行为就是在救金妮。

    我想过，要不是那天虎子吃多了，就不会在半夜肚子不舒服还发起烧来。

    那天虎子的父母也都在，恰巧要带着虎子去看医生的时候，金妮就从家跑出来，和他们碰个正着。

    恰巧虎子哭喊要金妮抱，金妮一抱，就不哭了，烧也退，还是怎么都不肯撒手。

    作为虎子的父母，那时候，别说虎子抱着金妮不撒手了，就是抱着他们家院子里的大鹅不撒手，只要高烧退了，都能允许虎子把大鹅抱上炕一起睡。

    这么一来，金妮自然就要留在花奶奶家，名正言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