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将一端扔入水中,一端仍在手上,直将玄黄索当做了搅海棍,重如山岳的玄黄索在水中旋转,直搅的水中天昏地暗,不多时便在水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水下不是姬承主场,此举正是为了把那水猴子逼出来。
只见水下出现阵阵光芒,不时夹杂着惨叫声,姬承疑是有诈,也不理会,继续转风车似得搅动。
反正他姬某人耗得起,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跟着锦元仙尊进修多年,姬承的心眼也不怎么大。
过不多时,见姬承似乎跟自己耗上了,那水猴子有气无力的爬上岸来,虚弱道:
“莫搅了,莫搅了,再搅便成了浆糊了”
姬承一个闪身来到其面前,玄黄索飞出将其五花大绑,三尖两刃戟距离其咽喉只有半寸距离,冷声道:
“你是何方精怪,胆敢掳掠龙宫中人。”
那水猴子虽虚弱,却依旧端着架子道: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只怕你年纪小,识不得真神,若是将那女娃献给老夫,说不得老夫便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学的一招半式,日后也好名扬四海。”
姬承手里捏着绳子一端,一脚将这水猴子踢进水里,然后又是搅了百八十个来回,才将其拖到岸上,似笑非笑道:
“这会儿可会好好说话了?”
那水猴子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道:
“年轻人不讲武德……”
话音未落,见姬承作势欲踢,便知道这小子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便急忙道:
“莫动手,莫动手,都是读书人,动手岂不粗鄙乎?”
姬承心中冷笑,这种老油条,不动真格的永远不会老实。
那水猴子老实答道:
“后生,我须不瞒你,老夫尊号水猿大圣,只因与禹那小子有些龌龊,便被其封印在此。”
姬承斜睨了一眼,轻蔑之意言溢于表,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那水猴子涨红了脸,怒道:
“你小子莫看不起人,这不过是具分身罢了,老夫真身还被压在淮水底,若不是你方才搅动河水,触动阵法压制老夫真身,只凭这具分身也能打得你落花流水!”
江、河、淮、济为四渎,各自绵延万里,乃是南蟾部洲有名的水脉。
姬承这才想起,这水猿大圣,真名叫做无支祁,因为阻碍大禹治水被压在淮水底部,在原着中也有过只言片语的描述。
取经团队路过小雷音寺时,不出意外的出现了意外。
师徒几人加上二十八星宿、龟蛇二将与五方神龙俱被黄眉老怪绑票。
后猴子听得值日功曹指点,前去南蟾部洲泗州盱眙山请大圣国师王菩萨出马。
只是那国师王菩萨以最近淮水上涨,恐水猿大圣作乱之由拒绝了猴子,不过还是派自己徒弟带着神将前去助阵。
如此一来,倒是能对的上号,只是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姬承问道:“既如此,我且问你,为何要掳掠龙宫之人?”
那水猿大圣也是憋屈,自己纵横三界多年,纵使只是一具水分身,却被一毛头小子欺负到如此境地,真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无支祁颇为不屑道:
“谁知道这女娃是龙王家的,只因这女娃体藏阴癸之水,乃是纯净的先天水元力,若是吸收炼化了,老夫便能尽早脱困。
“再说龙族又如何,若论水里本事,那龙王也得尊老夫一声祖师爷爷!”
姬承运转神目朝河底望去,视线透过河水,只见数十里外的水底处,有一座巨大的石刻阵盘,有四灵雕像镇守四方,上有阵纹镇压,想必便是无支祁所在之地。
这水猿大圣也有些跟脚,身负功德降世,前世也有人说这水猿大圣乃是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马猴,种种推论不一而足,但都说明其来历不凡。
无支祁乃是上古精怪,本体一身实力至少在太乙之上,纵然被封印,也不是姬承这等小小玄仙能拿捏的,再说双方也并未结下生死大仇,没必要把一尊大能逼到绝路。
不管这水猴子到底是不是无支祁,能与姬承缠斗许久,本身便说明这不是普通山野小妖。
见这厮不像说谎,姬承便松了戟刃,本着锦元仙尊与人为善的处世原则,姬承便说道:
“不管阁下是谁,今日有我在此,阁下便伤不得辇车中人。出门在外,在下也不与你为难,待到明日我等自赶路,阁下也莫来噪啰。”
那水猴子呸了一口,暗道晦气,今日时运不济,碰到这尊煞星。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自己也只能就坡下驴,毕竟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那水猴子刚要离去,却发现身上绳索并未松开,只见姬承似笑非笑道:
“前辈莫非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不成?”
水猴子警惕道:
“你小子,想要如何?”
姬承诚恳笑道:
“你看,晚辈虽不与前辈计较,可毕竟内眷受了惊吓,这精神损失总得补偿一下,还有旁边几个侍卫,因为着急列阵而真气逆行,受了内伤……”
姬承一使眼色,几个龙宫侍卫立刻捂着肚子躺倒在地,嘴里哼哼唧唧,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姬承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这群侍卫,被龙王调教的很成熟。
“这么多人受了内伤,前辈总该出些汤药费吧。”
水猿大圣睁大了双眼,似乎是为姬承的厚脸皮感到震惊。
心中暗叹洪荒发展之快,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如此厚颜无耻。
但他很快镇静下来,毕竟是积年的老江湖了,摊手道:
“老夫被镇压此地多年,身上空无长物,连件遮体之衣都没有,要不老夫给你打张欠条?”
姬承一脸的憨厚,摆手道:
”不必不必,传出去岂不是败坏前辈名声,只是晚辈有些离魂之症,尤好梦中习武,若是夜半又不小心又搅动了河水,扰了前辈清净,还请前辈多多包涵。”
无支祁心中暗骂,特娘的,看这小子外表憨厚,实则是一块滚刀肉,实在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