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净海菩萨心中怀恨,下手毫不留情。
万里云气翻涌,起伏如龙,将黄龙真人牢牢包围在内。
丝丝水雾锋锐至极,在体表留下密密麻麻的伤痕。
“元念贼子,可知我佛门威名否!”
正打得起劲,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菩萨莫慌,我来助你!”
净海菩萨一转头,只见遮天宝印层层放辉,气浪排空,朝自己当头砸下。
好在净海菩萨有些手段,召来漫天云雾护体,本体使个遁法,消散分解于云雾中。
“好贼子,瞒的贫僧好苦,下次定让你万劫不复!”
“师叔,控他!”
五行之中,以土克水。
一直挨打的黄龙真人见师侄前来相助,当即施法,数万道泥浪破土而出,直插天际,壮观至极。
净海菩萨还想反抗,却见漫天水雾化作泥浆,合成一道恢弘的土脉神龙。
黄龙真人将手一拢,土龙合并成一颗庞大的球体,大地法则围绕,表面好似龙鳞盘结,将净海菩萨困在其中。
净海菩萨傻了眼。
不是哥们,刚才你可没这么猛。
“三昧真火,去!”
师叔侄二人使出真火,灼烧土球,片刻间便烧出一具陶俑,干燥而坚硬。
以自身精气神化作三炁之火,乃道门正统神通,威力比不得太上老君的正统三昧真火。
但对付一个净海菩萨,威力还是够的。
太乙金仙生命力十分强大,净海菩萨虽被束缚,但依旧喊道:
“尔等以多欺少,行下流暗算之事,当真有辱阐教风范!”
黄龙师叔摇摇头,认真道:
“道友先来祭赛国挑事,就怨不得我等以多欺少,我们阐教做事,就是这样的。”
“要是不服,可以去玉虚宫告状。”
元念冷笑一声,自得知舍利施与青龙等人在祭赛国的所作所为后,他对佛门便没有了任何好感。
番天印化作神山,祥光笼罩,携无匹之势,直朝陶俑土球压下。
“轰!”
神印落下,黄龙真人十分善解人意,施展指地成钢之术。
仙光一闪,将下方地面硬化的如同玄铁一般。
“铿~”
金铁交鸣之声传来,坚实的地表四分五裂,被砸出一道千丈方圆的大坑。
连带着陶俑中的净海菩萨,一同砸的粉碎。
元念伸手一指,番天印化作流光,依旧如一方宝印大小,被托在手中。
神光闪烁,不染尘埃。
两尊佛门耗费心血培养的太乙金仙,身死道消。
也许他们苦修多年,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施展,若是打听清楚情况,未必就弱于元念。
可争斗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任凭你千般本事,一朝身死,修为尽付水流。
躲在远处的青龙神君,连头都没敢露,慌忙回佛界报信。
黄龙真人虽然开始被打的很狼狈,但辅助打的还是不错的,挥手将两位太乙金仙的残骸埋入地底,毁尸灭迹。
“师兄的番天印,在师侄手中,可谓大放异彩矣。”
元念谦虚笑道:
“哪里哪里,师侄法力浅薄,多亏师叔配合的好,才能灭了佛门秃驴。”
说罢,又摸着番天印,唏嘘道:
若能打杀几个佛陀,才算是不辱没此宝威名。”
“师侄前途越大,日后自能心想事成也。”
黄龙真人有求于这位师侄,姿态放的很低。
元念亦是尊师重道之人,对黄龙这位师叔十分尊敬。
二人互相吹捧一番,越看对方越顺眼。
元念笑问道:
“对了,师叔,方才净海菩萨出手偷袭,师叔如此修为,怎……”
方才黄龙真人与净海菩萨动手,纵使净海占了先手之机,但也不至于被打得如此狼狈。
黄龙真人苦笑一声,说道:
“师侄,不怕你笑话,自封神之战后,贫道心气就被磨得差不多了,若是单打独斗,动手是总有几分怯意。”
元念恍然大悟。
听自家师父说过,黄龙师叔困在太乙金仙境界,已经有两个量劫了,突破九百多次,尽皆失败。
没法宝,没修为,没战绩。
虽出身显赫,却偏偏入了阐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换句话说,就是对自己不自信。
越失败越不自信,越不自信越失败,几乎形成了死循环。
但实际上,当年姬承在太乙金仙境界,若非凭了地灵金印之力,也不敢说能拿下黄龙真人。
心病还需心药医,元念只能笑道:
“得,师叔您先别忙了,小白估计勘探的差不多了,您先借地脉灵矿修炼着,剩下这点活,我一个人就够了。”
“祭赛国地大物博,名山大川不少,就是堆,也能把您堆上大罗金仙。”
黄龙真人赧然一笑,有些手足无措道:
“不可,不可,要不师侄你先去歇着吧。”
“当师叔的,来占小辈便宜,已是不该,若不多干点活,贫道心里不安。”
正聊着,只见白鹤童子展翅飞来,白羽上沾了不少泥污,神情却十分高昂,喜道:
“老爷,老爷,那矿脉真长哩,您快去修炼吧。”
元念笑道:“师弟怎么弄成这样了。”
白鹤化作人身,俊俏少年脸上有点脏,不好意思道:
“底下矿脉能用,一时欣喜,就弄得埋汰了些。”
黄龙真人以衣袖将白鹤脸上擦拭干净,看似责备,实则关心道:
“做事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先回去歇息吧。”
看着眼前师徒两个,元念不由感叹道:
“黄龙师叔,是个厚道人啊。”
……
“那阐教小儿十分嚣张,说佛门的秃驴,去一个杀一个,去两个杀一双……”
“嘭!”
弥勒佛一把将桌子拍碎,面色通红。
“欺人太甚!阐教一小辈,怎敢轻侮本座!怠慢波若正法!”
“传佛令,召集弟子,于祭赛国边界,摆下金佛降魔大阵,好让三界知道,这西牛贺州,是佛门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