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找我所为何事?”黎老头的眼眸古井不波,一口饮下了杯中的烈酒。
利兆麟连忙上前为黎老头的空酒杯斟满,“我想请黎老帮我做两件事情,首先帮我寻找一枚高品阶的疗伤丹药。其次,帮我弄来一张前往幽州的云船船票。”
“那可需要一大笔费用呢,更何况你现在还被青云道宗通缉,还需要一笔巨额的封口费。”
利兆麟一阵沉默,然后丢给了黎老头一枚纳戒,里面储存了三十万枚灵石。
那可都是这些年来他从青云道宗私吞下来的一笔不小的财富。
黎老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些可不够,更何况老夫不缺灵石,只喜欢收集一些稀罕的天地灵宝。”
利兆麟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从纳戒里取出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搁在了桌子上。
葫芦通体幽暗,表面晶莹光洁,把玩在手里触感细腻玉润。
“这应该是青云道宗的镇宗之宝锻魂木所结出的葫芦吧?”见到这个小巧玲珑的葫芦,黎老头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锐利如鹰隼。
“不愧是黎老,当真见多识广,此物确实是从锻魂木上所孕育而出的,里面自成一片空间,可以温养灵魂之物。不知道此物还可入黎老的眼否?”
“呵呵,不错,很合老夫的胃口。这个葫芦与那三十万枚灵石一并留下吧,老夫会尽快完成你所托之事。”黎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利兆麟眸子发亮,没想到这老头胃口如此之大,光是这个葫芦便价值连城,可这老头居然连那十万枚灵石也不肯放过,果真如传闻当中的那般贪婪。
利兆麟脸上的神情自然被黎老头尽收眼中,不过他没有说话。
利兆麟目光沉凝,黎老头虽然贪了一些,但是信誉还是有保障的,不然他也不会来此。
眼下黎老头应允了此事,交易已然达成,利兆麟肃然抱拳道:“多谢黎老!”
“七日之后再来,届时疗伤的高阶丹药与通往幽州的云船船票都会为你准备妥当的。”
“有劳了!”
说罢,利兆麟转身离去。
望着利兆麟消失的身影,黎老头碎了一口吐沫,“我呸!能被青云道宗通缉,身上肯定不乏财物,老夫问你要一点好处都如此吝啬,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另一边,秦树在青云道宗的跳梁小丑行为给天元剑门蒙羞,致使不少弟子纷纷请辞退宗,生怕日后遭到青云道宗的报复,朝不保夕。
当晚,退出天元剑门的弟子多达三千余人,整个宗门一落千丈。
一处楼阁内,秦彪坐在桌前,满脸紧张的望着一旁的黄池钊在给自己的儿子疗伤。
秦树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浑身缠绕着绷带活似一具木乃伊。
黄池钊叹了一口气,“秦兄,经过我的一番救治,秦树贤侄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他丹田破碎,灵脉俱断,剑体崩殂,怕是日后无法再踏上修武之路,只能沦为一介普通人了……”
这个结果太让人感到惋惜了,秦树算是黄池钊见过的最为优秀的剑道奇才,可是他偏偏作死,去招惹了沈牧少宗主,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当真是令人悲叹唏嘘。
秦彪苦笑一声:“只要还活着能够为我秦家延续香火便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池钊,此番多谢你出手相救了。”
黄池钊摆了摆手,“你我交情匪浅,我们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日后等秦树贤侄醒来,好好教育他收敛一下嚣张乖戾的脾性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唉,让他吃点苦头也好,日后也能长点记性。都是平日里我和他娘将这个孩子宠溺坏了,日后要是抱上了孙子,一定要好好教导,决不能走上跟他爹一样的歪路……”
秦彪已经开始想象日后抱孙子的场景了,秦家香火只有不间断的传承下去,他日后即便是死了,也可以挺起腰板直面历代先祖了。
“都闪开,让我进去,我要见我的树儿!”
“夫人,不可啊,门主正与炼药师公会的会长在里面医治少门主,不能贸然闯入啊!”
正当秦彪与黄池钊相谈之际,门外传来了阵阵喧嚣,随后那紧闭的房门猛然被人踹开,一名满面泪水的美妇在几名弟子的陪同下闯了进来。
“你们暂且退下吧!”秦彪挥退了一众弟子。
房间内的黄池钊也很识趣,欣然拜别了秦彪与张红玉夫妇。
张红玉跪坐在床前,面容苍白,“我的儿啊,是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从小到大你都没受过这种伤,为娘好心疼啊!”
“娘……儿好恨啊!”
秦树很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因为过度的用力,致使身上刚敷过药的地方又渗出了血渍。
张红玉深恶痛绝的对着秦彪怒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儿子跟随你一起外出却伤成了这个样子,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儿子?”
秦彪颇为无奈道:“能够保全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可知,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居然敢在青云道宗的新任宗主继任大典上挑衅沈牧少宗主,还差点连累了我整个天元剑门……”
“我不想听这些,连儿子都保护不了,要你何用!老娘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秦彪被爱子心切的张红玉劈头盖脸的怒骂了一顿,但是他没有反驳的勇气,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年纪大了,就愈发顾忌事情的后果,秦彪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唯一的过错便是教导出来了秦树这个性格乖戾的孽子!
“儿子,你这父亲不中用,咱们娘俩无法倚靠。不过你放心,娘不会让你白白遭受这般痛楚遭遇的,一定会让对你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付出百倍的代价!”
好好的安慰了秦树一番,张红玉的脸上泛起一抹阴翳的决然之色。
“你打算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对方可是青云道宗,我好不容易才救下树儿的性命,你可不能再给我捅什么幺蛾子了!”秦彪厉声喝斥道。
“呵!我指望不上你一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但是树儿的仇不能就如此算了!”
张红玉摔门而出。
瞧得自家夫人气急暴走的情形,秦彪头都大了,这娘俩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