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南擎天而来的,除了司机,有10个人。
一个是皮爷,一个是骚爷,两人紧随南擎天之后。
这俩货今天来到陈三爷的地盘上了,之前在上海,没少折腾陈三爷。
共事两个多月,也算是陈三爷的旧交。
大脚皮的鱼尾纹更深了,骚爷的烧猪蹄脸更红了。
另外,鉴于蓝月的存在,两人和陈三爷还存在另外一种特殊关系。
属于曾经的战友,但后来陈三爷自己攻占了山头,拿下了阵地,没这两个人什么事了。
现在他们来了,有种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感觉。
跟在皮爷和骚爷身后的是四个人:珠珠、采薇、红袖、阿贵。
这是去年皮爷给陈三爷配备的四大美女和四个保镖,共计八人,现在只剩四个人了。
蓝月已不知去向,阿杰等人早已被陈三爷打死了。
这四个人在陈三爷身边待了两个多月,熟悉陈三爷的习性,所以南擎天让他们跟着过来了。
这四人身后,还有四个人,都是男人,年龄不大,也就20来岁,一个个腰杆笔直,身着黑色西装,像是保镖。
十人在柔柔等人的引领下进入赌场。
客人来了,主家得给足了面子。
全场起立,热烈鼓掌。
欢迎南派赌王到来。
所有人都明白,南擎天代表的是上海青帮,再说的严重一点,是江南的黑帮。
所以,要给足了颜面。
南擎天向众人抱拳施礼,很快在甜甜的引领下落座。
记者已各就各位,就等陈三爷出场。
陈三爷早已在二楼恭候,沈心茹和王莹陪在他身边。
他坐在办公室,换了一身崭新的长衫,沈心茹为他戴上一副新墨镜。
他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沈心茹要让自己的丈夫以最完美的姿态示人。
11点半,陈三爷在沈心茹和王莹的陪同下,款款下楼。
众人起立鼓掌,目视陈三爷。
陈三爷又是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青蓝色的缎子长袍衬托着他挺拔的身姿,一副墨镜,虽然覆盖了他的眼睛,但更让他显得气度从容。
忽然,龟哥跑过去,翘着脚,在陈三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三爷一愣。
龟哥告诉他:“昨晚,教会医院门诊楼失窃了,亨利大夫存放的诊断报告被偷走了。”
陈三爷听罢点点头,对沈心茹轻声说:“看来,对方是想判断我是不是真的瞎了。”
沈心茹冷冷一笑:“小人之举!”
很快,沈心茹和王莹扶着陈三爷,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厅。
陈三爷驻足,突然问道:“南先生在哪里?”
南擎天起身走过来:“陈先生,您好。”
说着,伸出手,要跟陈三爷握手。
陈三爷也伸出手,但方向却跑偏了,没有握到南擎天的手。
沈心茹赶忙把陈三爷跑偏的手拿回来,让他和南擎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陈三爷呵呵一笑:“南先生远道而来,小弟本应出门迎接,无奈眼患疾病,失礼了,失礼了。”
南擎天微微一笑:“陈先生客气了,听说陈三爷遇袭,伤及眼睛,南某甚为忧虑,陈先生肯出战,也是给足了南某人面子。”
陈三爷又是一笑:“南先生不愧是军人出身,说话干净利落。天近午时,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赌?”
“不必了,赌完再吃,不迟。”
“好。”陈三爷点点头,提高嗓门,“柔柔,跟随南先生前来的贵客,还有哪些?”
柔柔赶忙站起来回答:“刚才已通报姓名,有皮爷、骚爷、珠珠、红袖、采薇、阿贵、阿圣、阿群、阿强、阿勇。”
陈三爷微微一笑,拱手致礼:“大部分都是熟人,欢迎光临,欢迎皮爷,欢迎骚爷!”
皮爷和骚爷看着戴着墨镜的陈三爷,冷冷一笑,心道:陈三啊,陈三,别的我不佩服你,装腔作势,你是真有一套,眼珠子都瞎了,还这么嘚瑟,你长点心吧!
陈三爷随即问道:“只是不知阿圣、阿群、阿强、阿勇四位先生,是何来历?”
南擎天说道:“都是帮会兄弟,跟我来一观陈三爷风采。”
“明白了。”陈三爷点点头,“甜甜!我方由你和柔柔负责验身,南先生一方,请南先生自定!”
“是!三爷!”柔柔和甜甜出列。
南擎天回头看了看跟随自己而来的人,道:“那就由红袖和珠珠来验身吧。”
“是!南先生!”红袖和珠珠随即出列。
陈三爷一伸手:“请——”
南擎天伸手礼让:“陈先生先请!”
陈三爷在沈心茹的陪同下,在众人背后绕了一个圈,走到赌场门口处,这是赌场的规矩。
即便是你自家的赌场,也要在进门处接受检查,以排除身上藏牌或带有危险品。
甜甜、柔柔、红袖、珠珠分列两侧。
陈三爷率先把双手高高举起来,接受检查。
四个人翻看陈三爷的手心手背,而后触摸衣服袖子、腋下、腹部、大腿根部、裤筒、脚踝处。
“珠珠,是你吗?”陈三爷突然笑着问。
珠珠正在检查陈三爷的大腿根部,蓦地一愣:“哦……是我,陈……陈……陈三爷。”
珠珠和红袖毕竟是和陈三爷共处一室的,去年丽都饭店那间大屋子里,她们和蓝月一同伺候陈三爷。
对陈三爷还是比较熟悉的。
此刻陈三爷突然呼喊她的名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三爷笑道:“你身上的香水味与众不同,去年在丽都饭店时,我记得就是这个薄荷香味。”
“哦,三爷,请转身。”珠珠说道。
陈三爷转了一个身,珠珠和红袖继续检查。
摸来摸去,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其实按理说,两个男人赌牌,最好是男荷官检查身体,但陈三爷偏偏让女荷官检查。
沈心茹站在一旁,并不觉得尴尬,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不可能考虑别的。
很快,四个人将陈三爷检查一遍,没有发现陈三爷手里的那张牌。
沈心茹总算松了一口气。
突然,南擎天走过来,笑着对陈三爷说:“三爷,我还想跟您握个手!”
陈三爷一愣:“好啊。”
南擎天突然握住陈三爷的右手,这只手里,正是陈三爷藏的那张牌。
陈三爷就势和南擎天握在一起。
两人紧紧攥着对方的手,对峙片刻,突然一起哈哈大笑。
很快,两人松了手,那张牌飘飘扬扬,落在了地上。
南擎天这是给了陈三爷面子,没有戳穿陈三爷,两人握手后,纸牌落地,没人知道这张纸牌到底从哪儿来,归属人是谁。
还以为是两大高手,惺惺相惜的恶作剧呢。
但沈心茹心里明白啊,当即心怦怦直跳:坏了,坏了,我老公的绝杀技被人家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