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觉得自己真是绝。
不,是这具身体绝。
明明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买过卫生巾,但是在货架上扫了一圈,一眼就找到了姜音常用的牌子。
脑子里就好像输入了一串代码,不用思考手就自动搜集了几个常用尺寸,又拿了一包一次性内裤。
“女生生理期肚子痛吃什么?”结账时,裴景川问老板娘。
老板娘给他拿了一包红糖姜茶,还有暖宝宝。
看裴景川这一身矜贵样子,老板娘又提醒,“要是实在疼就去买止疼药,手焐热了给她揉揉肚子。”
“嗯。”
裴景川给了钱走人,回到房间。
姜音接过来的时候,面无表情说了声谢谢。
刚才短暂的暧昧一下子暂停。
再也升腾不起来。
裴景川没忘两个月前说了什么话,自觉走到窗户边,背对着她,下意识掏出烟。
随即想到这屋子窄小,又有个女人。
他又把烟塞回去。
姜音换好之后,把弄脏的裙子裹成一团,装进垃圾袋里,等明天出门的时候就丢掉。
她看向那个挺拔的身影,开口问,“花了多少钱,我扫码给你。”
裴景川语气冷淡,“不用。”
“哦。”
姜音也不纠缠。
这样的小钱,两个人来来回回拉扯,显得很没有意义。
真要算清账,回去之后送点礼品就行。
生意人不都这样。
大概是因为淋了雨,一向都不怎么痛经的姜音,此刻小腹有点难受。
窗外雨还在不断往下砸,乌压压的云黑得跟深夜一样。
姜音将床铺好,躺下来。
“你睡上铺吧,麻烦了。”
说完,她闭上眼陷入黑暗。
……
裴景川沉默了片刻,才走过来。
他原本只是想提醒她,要是痛的话就用一下暖宝宝。
结果就看见她头发还湿着,皱着眉裹着被子,睡得很不安稳。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有点小高。
“该死。”
淋了雨吹了风,加上生理期第一天,不生病才怪了。
刚才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些。
裴景川心口闷堵得厉害,把上铺的被子拿下来给她盖上,出门去找东西。
片刻后回来,裴景川手里多了吹风机,开水,干净毛巾等等。
“姜音?”裴景川轻拍她的脸,低声问,“能坐起来么?先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姜音睡得迷迷糊糊,头昏脑涨,被吵醒后一脸的不爽。
她扒拉裴景川的手,“别吵。”
裴景川看她脸颊开始发红,干脆也不再询问意见,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吹干头发。
吹完马上往她嘴里塞退烧药。
姜音含着药就皱眉,舌头往外抵。
“什么混账玩意儿!”
她眼睛都没睁开,就张嘴开始骂。
裴景川伸手接住药,重新给她放进嘴里,“退烧药,你发烧了姜音。”
姜音别开脸,“什么病,我要睡觉,不吃。”
裴景川见她扑腾着就要往床上跑,强行把她报警,凶巴巴道,“吃了再睡,多大的人了,吃个药还要较劲!”
姜音被吼得愣了一下,睁开眼看他。
烧糊涂了。
瞳孔微微涣散,不太高兴地望着他,“关你什么事啊?”
不等裴景川变脸,她又道,“我就算烧死了又跟你什么关系?你谁啊?”
裴景川心口一闷,有一股怒火蹿上来。
是啊,他谁?
上次才说了各走各的路。
为什么要怕她生理期肚子疼,怕她发烧难受?
裴景川冷着脸把她丢回床上,“那你烧着吧。”
姜音被砸得发痛,骂道,“神经病啊裴景川!”
裴景川觉得自己确实有病。
都俩月了。
抽了那么多支烟,加了那么多个日夜的班。
累得跟狗一样,还是没能逃脱姜音这个旋涡。
他起身走人,打算晚上就睡外面,懒得管她死活。
过去几秒,裴景川又走进来,沉声道,“把药吃了,我再也不管你。”
姜音烦死了,干脆把头塞进被子。
裴景川另外掰了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把姜音拉起来,药塞进她嘴里,自己喝一口温水。
然后撬开她的牙齿,把水用嘴渡过去,舌尖卷着药深入她的喉咙。
强行喂药。
姜音被呛得咳嗽,裴景川顺着她的背,又用嘴喂了一口温水给她。
喂完正要收回,姜音突然睁开眼,舌尖追缠着他。
裴景川一僵。
所有的情绪在此刻迅速往下沉,难耐的燥意和冲动占据了他的理智。
他的手下意识推她。
脑子里更是有一道声音在警告:亲吧,亲上你就真完了。
但他实际做的,却是自暴自弃一般,勾着姜音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带,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姜音承受不住这架势,哼唧着躲。
可脑袋和身体都被裴景川控制着,被迫张嘴彻底接纳他。
亲完之后,姜音无力倒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呼吸。
裴景川箍着她。
双眸自然垂落在地上,短暂失神。
姜音慢慢悠悠抬起头,捧住了他的脸。
裴景川注视着她。
任由她打量。
看了许久,姜音勾唇笑了笑,红着眼呢喃,“裴景川,我好想你。”
裴景川的心抽了抽。
知道她在想原来那个裴景川。
姜音额头抵着他,泪珠一颗一颗砸落,乱七八糟地落在裴景川的脸颊,鼻尖,嘴唇上。
她哑声哭泣,深情哀求,“裴景川,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裴景川眼底也跟着发热,温柔地吮去她脸上泪痕。
什么都没说。
可悲啊。
他有点吃那个人的醋。
……
退烧药开始起效果,姜音重新睡下。
只是这次是睡在人肉垫子上。
她睡着之后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死活弄不开。
裴景川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她睡。
床太小,他被迫曲着腿,让姜音跟青蛙一样趴在自己身上。
两人就像叠叠乐。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一直在身上乱动乱蹭。
蹭得裴景川冒火。
嘴里偶尔冒出一句老公之类的。
裴景川真烦她这样叫。
更烦自己。
明知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曾经那个男人,可他还是可耻的代入了自己。
而且身体给出了非常强烈的反应。
正危险地抵着身上这个女人,怎么都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