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人在酒店集合，吃完早饭以后就坐车前往商谈公司，很近，几公里的路也就十来分钟。
    另一个业务员庾月上了车就一直吐槽可颂太甜了。
    “本来我尝了一口可颂觉得很甜想拿咖啡压一压，结果我一喝那咖啡，好家伙，苦得就跟我的生活一样。”
    由于庾月实在是夸张，应知还等人都没忍住笑出声。
    周澈看到应知还在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然后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磨的咖啡，瞬间又收起了笑容。
    “那中午我们吃牛排吧，回来的路上有一家牛排店，我之前看评分挺高的。”Julia说道。
    庾月摇摇头，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评分高也不一定好，我上次来的时候，去了一家评分很高的餐厅，嘿，他给我一条黑色烤鱼还送了俩没切开的青柠。”
    “那看来跟国内一样啊。”
    “没事，就当是探探店了。”
    不过几人的牛排大餐没有了，因为商谈到中午的时候，对方安排了餐厅，毕竟合作了好几次，对方对扶摇的印象还不错。
    几人老老实实地吃了一顿法餐。
    上午的进度太慢，下午又是拉锯战。
    周澈真的很讨厌这种拉锯战的过程，自己还语言不通，更加折磨。
    应知还全程翻译，但是他们放的都是茶而不是白开水，她试了一口，浓茶，非常苦，跟咖啡没什么区别，她喝了那一口就不想再喝了。
    等结束了她直接买了饮料咵咵喝。
    今天只是下班时间到了，但是并没有谈完。下班时间太早，几人出了公司门就觉得神清气爽多了。
    Julia提议：“金头公园就在边上，要不要去散散步，散完正好饭点。”
    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于是四个人前往北部的金头公园。
    现在是下班时间，有很多人来这里逛。
    金头公园的绿化实在是好，应知还学到过金头公园，据说是有一个藏宝的传说，藏得是神的黄金头，所以叫金头。
    庾月开玩笑说：“你们说要是真让我们把这头找出来了，里昂会不会谢谢我们，让我们食宿全免。”
    “岂止啊，高低给你也刻一个石像放在教堂里。”Julia说。
    应知还也开口：“大楚兴陈胜王！你应该举着那个头高举旗帜。”
    “那我就先进局子了！”
    周澈只安静地听着，并不说话，虽然很想参与他们，但是又怕自己开口了应知还会尴尬。
    “诶，有鹿诶！”庾月看到远处吃草的鹿群，跑上前去。
    “我之前只知道奈良的鹿，原来里昂也有啊。”庾月开心地想摸摸，但是被鹿躲开了，鹿并不害怕人类，只是不想被摸。
    “你没带吃的，他不理你。”应知还笑笑，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此时太阳正好，温暖的光洒在鹿的身上和树的叶隙之间，难得的一幅好景象。
    “多拍点多拍点，到时候发给我。”
    庾月实在是活泼性子，跟谁都能聊得来，她拍完又让Julia去站着。
    等到应知还被她拉去站的时候，周澈趁她没抬头的时候抓拍了一张，就只有一张。
    她低着头看向脚下的路，身后的树被染成金色，连带着她都成了金色的人儿，发丝在风里微微飞扬，嘴角微微扬起，整个人显得恬静美好。
    没想到庾月让周澈也去站着，说什么公平公正，每个人都要有。
    于是周澈拗不过，红着耳尖过去了，应知还的拍照技术是最好的，所以庾月让她帮所有人拍照。
    应知还看到周澈站在自己站过的位置只是恍惚了一下，但还是敬业地拿起手机开始拍，最后挑了几张还不错的发给他。
    只有周澈知道，当他看向应知还的镜头的时候他心脏跳的有多快。
    他面上的微笑也跟着他的手在颤抖。
    在收到那个头像给自己发的图片时，竟然也不敢点开，因为点开后就会发现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跨年那天。
    “这边还有一个很有名的植物园来着，要去走走吗？”Julia问。
    应知还高兴地点头：“好啊，我想去看植物，你们呢？”其他人没意见。
    金头公园的植物园当初建造的时候，为了不破坏中央大草坪，特地选了边上的址。
    “哇，我还以为这样的建筑要收费呢。”庾月感慨道。
    周澈这时候开口了：“植物园是很多学校的标配，他们这边都有这种要求来着。”
    应知还并不能认出每一种植物，虽然很多植物下都有铭牌，但是专有的名称翻译起来很麻烦。
    不过不认识并不妨碍她欣赏每一种植物，她每次接触这种自然之物时，会感觉整个人都舒展了。
    读书的时候，她就喜欢去花坛或者树荫底下待着，但是与别人格格不入的行为总是会被批判。
    但是应知还认为那不是植物的错，也不是她的错。
    她最爱的仍然是玫瑰，巧的是植物园里居然真的有玫瑰，不过是挺常见的几个品种。
    周澈看花也看人，注意到应知还在玫瑰那边拍了很多照片，想起甜心小姐里桌子上的玫瑰摆设，觉得她应该是喜欢玫瑰的。
    “小应，你看这个，好漂亮，上面的叶子是红色的，后面是绿色的耶。”庾月又招呼应知还，两个人跑来跑去，引得Julia感慨自己老了。
    在金头公园走了许久，看到了天鹅，也看到了飞鸟，众人都觉得很满足，准备去今天说的那家牛排店。
    走在路上的时候，一个男人狠狠地撞了庾月，并抢走了她的包。
    “我x你x！我的包！”
    她转身就想追，但是她穿的皮鞋，跑不起来。
    应知还掏出包里还剩一半的水瓶，就往那个人身上砸。
    男人被打了一个趔趄，正要继续跑，应知还已经跑近了，一个抓手加侧踢，男人摔倒在地，应知还顺势跪坐在他身上，喊其他人：“你们快来！”
    几个人看到应知还跑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一起了，但是她速度很快，所有他们慢了几步。
    庾月拿回包，骂了那个男人几句。
    一旁围观的群众问：“êtes-vous chinois?（你们是中国人吗？）”
    庾月气头上呢，开口就是：“oui, vous intimidez les chinois?（对啊，你们是欺负我们是中国人吗？）”
    没想到那几个群众感慨地拍拍手道：“wow, kung fu chinois!（哇，中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