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锡祥写的一手苍劲雄浑的字，写一张没一张，供不应求。
    周永安戴着面具上前一步：“请帮我写一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锡祥没有看人，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倒是很好心地写给他了。
    周永安拿起字条时却说：“我要拿回去送给我的大哥，希望他能早点儿给我找个嫂子。”
    ……
    下午，余子敬又出现在周家，经过老太太的时候，特意说了句：“奶奶新年好，我哥呢，找他打牌。”
    老太太将他叫住：“子敬，你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不是的奶奶，我朋友很多很多，但是我跟我哥最好，只要他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老太太按了按脑门，有点儿摸不清楚他这个意思，挥挥手让他走开。
    楼上，周永安带着李清文跟周瑛正在玩三个人玩的刚牌，李清文手气很好，在余子敬来之前一直是她赢。
    看到余子敬，周永安第一句话就是：“你行李收拾了吗？”
    “收好了过来的。”
    周瑛问他们要干什么。
    周永安才想起她，问周瑛：“要不要一块儿去滑雪？”
    周瑛激动了一下，想起来——已经约了朋友见面了，去不了。
    李清文也给佟晓打了电话，问她去不去，佟晓说最近都没空，因为要见顾家亲戚朋友，时间完全被占满，还让她这几天关注下新闻，说是等血检报告出来，就会正式向社会各界通报。
    至于怎么让血液匹配这件事，顾辛博在处理。
    总感觉这事儿很戏剧化，李清文心里替佟晓感到不安。
    玩牌的时候，周永安期间去了趟楼下，故意吆喝着嗓子跟佣人吩咐说：“去外边买点儿菠萝蜜回来，子敬喜欢吃。”
    “再来份炒粉吧，子敬刚才说有点儿饿。”
    “要是看到有烤地瓜，顺手买两个，没看到就算了。”
    老太太听在耳里，脸上讳莫如深，抿唇不说话。
    玩了一下午的牌，余子敬输得很彻底。
    他的搭档周永安也因此受罚，两个人被周瑛要求——背对方绕院子转一圈。
    周永安背着余子敬，往老太太看得见的地方多停留了一会儿：“你把手搂着我点儿。”
    余子敬跳在他哥背上已经觉得很荒谬了，现在又做出这么骚的动作，差点把自己恶心坏：“这招能行吗，老太太能信？”
    周永安说：“别管能不能行，你眼神到位了吗？”
    被这么怀疑，余子敬一不做二不休：“要不要啵你一口？”
    周永安：“……”
    不一会儿，周永安就到了余子敬的背上，在奶奶看得见的地方，两个人又搂搂抱抱地磨蹭了一下。
    惩罚结束后，不知道有没有骗过奶奶，李清文倒是才看出端倪。
    回霁月府的路上，李清文问周永安：“你跟余子敬在搞什么？”
    周永安：“为了咱俩能走远，必须有一个人献祭。”
    李清文：“……”
    三个人在机场的时候，奶奶才后知后觉地打电话过来，责问周永安：“明天跟赵小姐的约会，你打算怎么办？”
    周永安嬉皮笑脸：“那就麻烦奶奶帮我挡一下。”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吗？要是再不乖乖地跟小文离婚，奶奶把她赶出华宇！”
    周永安不是吓大的：“清文在公司尽职尽责，奶奶想动她，大哥还不答应呢。”
    “尽职尽责？”老太太讥讽道，“给自己的表妹在银行谋取职位，也是尽职尽责吗？我倒要看看，锡祥会不会同意撤掉一个以权谋私的职员！”
    话落，周永安一口气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底气不足道：“表妹入职这件事儿，是我操办的，清文她是因为我才不得已——”
    “没人会追究细节，她是hr，又是做表姐的，是你帮忙的又如何？最后的责任只会落到她头上。”
    老太太一语中的，“你要是乖乖离婚，她还能保住这个职位。”
    周永安懒得再听，直接挂了电话。
    不远处，势单力薄的女人正在跟余子敬介绍之前她跟周永安已经去过的地方。
    余子敬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一脸羡慕嫉妒。
    上机后，周永安突然变得很沉默，他没休息没睡觉，眼睛盯着手头的杂志，却许久都不翻一下。
    下了飞机，三个人在机场内又加了几件厚衣服，全副武装。
    即便如此，一出机场，空中的冷意甚嚣尘上。
    仨人先找了个酒店入住歇息。
    余子敬的房间在他们隔壁。
    周永安来到哈尔滨后，立刻恢复原样，嘱咐余子敬：“晚上超过九点，有事儿没事儿都别来烦你哥。”
    余子敬：“……”
    余子敬第二天就知道，他哥这旅个行为什么叫他来了。
    第二天出发前，周永安扔给余子敬一台相机，连相机都穿着防寒服，这一手准备的，真够充分。
    几个人来到滑雪场，周永安率先穿戴好后，随后帮李清文整理，两个人弄好了就往雪地走去。
    没人管余子敬死活。
    余子敬盯着他们，匆匆忙忙穿戴好，赶紧跟上。
    乘滑道上到最高点后，李清文俯瞰着底下陡峭的皑皑白雪，突然萌生出些许胆瑟。
    一旁，有教练正在给学员讲解，李清文悄悄挨近儿听着。
    周永安发现她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李清文一把抱住周永安：“我害怕。”
    周永安牵起她的手：“你看我，内八，压低重心。”
    雪地里声音被削小，李清文跟着他的动作，小心地向下滑去。
    身边有滑的很好的陌生人，一路飞驰，身影很酷，李清文想周永安也是这么滑的。
    于是催他：“你玩自己的，别管我了。”
    周永安：“不着急，我先把基础要领跟你顺一遍。”
    顺完后，周永安就离开玩他的飞速冲刺了。
    李清文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他录屏。
    余子敬玩得也很好，即便手里拿着相机，还能一溜烟地从山顶跟到山脚。
    这时，有陌生小哥哥看到李清文的笨拙，滑到她身边问：“美女，要不要带你滑？”
    李清文：“不用了，谢谢。”
    陌生小哥哥还是滑到了她身边：“别客气，我带你滑一次吧，你感受一下就会了。”
    李清文：“……不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