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胡老人一摸胡须,气息镇定自若:“万事急不得。”
话落,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算命旗,只见旗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心诚则灵,万事靠缘!’
“算命之事,讲究缘分。”
中年男子秒懂,立刻从自己包中拿出一叠红钞,粗略看去,起码有个几十张。
今酒看的啧啧称奇,没想到不是‘缘分’是‘元分’啊!
白胡老人眼睛一亮,他收下钱,继续装模作样:“先说说情况。”
中年男子似乎是被对方这副样子给唬住了,原先的焦急慌乱都散了不少。
“我想知道我女儿到底怎么了!”男子冷静下来后就开始说自己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
中年男子叫李飞,今年四十九,家中有个比他小两岁的老婆,老婆生了一儿一女,一家四口日子十分美满。
李家开了个小饭馆,饭馆生意不错,家里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也是不愁吃喝的小康之家。
按道理说,女儿双全,事业有成,这已经算是超越许多人的人生赢家了,但就在一个月前,一家人外出旅游,开开心心出门,结果碰到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其中一名死者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噩梦就此开始。
李飞的女儿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尖叫后当场昏倒,然后大病一场。
与案件相关的事情李飞没说太多,一方面是吓人,另一方面也是怕惹事。
“凶手已经被抓到了,我们一家人害怕,于是在案件结束后连夜回家,但自从回到家后,我女儿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说道这里,李飞吞了吞口水,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神棍聚集地的人本来不多的,但因为这件事的确吸引人的注意,所以路过的零星几人都驻足围观,就连一旁的其他同行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眼看李飞不吱声了,有人连忙催促道:“你女儿怎么了?快说啊!不说怎么帮你解决问题!”
李飞连忙继续说:“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大喊大叫,经常说有人要杀她,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是突然看见那恐怖的画面,被吓到了,于是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治疗后这才安分了一段时间。”
“但才停止治疗不到一天,她又发病了,而且比之前更严重了!以前还只是晚上做噩梦有人追杀她,然后吓得大哭大闹,但现在她也不会主动哭闹了,却会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上还拿着武器,只要我们靠近,就会胡乱挥舞,嘴上还说‘不要靠近她,放过她,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到这里,大家都有些脊背发凉。
因为从现在开始,事情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了。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怀疑李飞说的事情真假,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不去找医生,反而来找神棍算命?
神棍还能有医生靠谱吗?
他们的想法很有道理,但事实上,李飞也知道这不靠谱,但他已经找过很多办法了,医院无能为力,烧香拜佛毫无作用,他还能怎么办?
有人根据李飞所说的关键词上网搜了一下,结果还真让他搜到了相关的新闻。
“隔壁市的红杉酒店好像真的出事了,都有官方公告了,的确死人了,但没说是不是连环杀人。”
“什么?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我也找到这个新闻了,这家人可真倒霉啊。”
李飞像是没有听到周围人的讨论,他静静的抓着白胡老人的袖子,目光带着希冀:“我怀疑我的女儿看见死者时,被死者的鬼魂给缠上了,您一看就是高人,一定可以救我的女儿!只要你能帮我女儿,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今酒好笑的看着被抓着袖子的白胡老人,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出老人长袍下的双脚已经开始颤抖了。
只是因为前面有衣袍和桌子挡着,这才没有人发现,但她和老人并列,位于侧面,自然一览无余。
很显然,这个老人是个没有真本事的,平时糊弄一下家长里短的小事还可以,但面对真正的事情根本就没能力忽悠下去。
不过也正常,这年头有真本事的本就不多,就算有,一般也不会在外面摆摊。
当然,她除外,她是被逼的。
“这位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白胡老人想要把李飞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扯下来,但对方简直把他当成的救命的稻草,双手抓的死紧,手背青筋暴起,一看力道就不小,老人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李飞僵硬的松开手,语气急切的继续询问:“老人家,这件事可有解决的办法?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只要您能解决,要再多钱我都给你!”
白胡老人其实在听到这件事涉及到杀人就准备退钱走人的,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那个本事。
但一想到自己之前收下的那几十张红钞,又想眼前此人一看就不缺钱,并且嘴上还许诺了丰厚的报酬,他就有些心动了。
“自然有办法。”白胡老人一摸胡须,一看就是准备为了钱壮着胆子继续忽悠下去了。
都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只要钱足够多,他凭什么不能做那个胆大的?
李飞听到他的话瞬间眼睛一亮,然后就想追问,只是被老人抢先堵嘴:“这件事不简单,这里人多,我们私下详谈。”
李飞觉得有道理,同意了,于是两个人准备离开。
就在周围人都遗憾不能继续看戏时,只听一道女声响起。
“李先生,你的东西掉了。”这是今酒的声音。
李飞下意识回头,然后就看见之前坐在老人身边不远处的一位年轻姑娘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钱夹,他觉得钱夹眼熟,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结果摸了个空,然后明白,这钱夹是自己的。
他伸手接过:“谢谢你。”
“没事,如果事情没有解决,可以联系我。”今酒声音不大不小,但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