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修仙世界,但太初大陆资源灵气都有限,这片大陆上有灵根的人百里挑一,觉醒适合修炼(即觉醒的数个灵根中没有相互相克的,或觉醒单一灵根的)更是稀有。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普通人构成了最为庞大的底色,他们的生活,与那些翱翔于九天之上的修仙者相比,显得如此平凡而琐碎。
千万年的时光流转,太初大陆的世俗界虽无皇朝鼎立,却自有一番复杂的秩序与规则。
权力与利益的网,交织得比凡尘更加紧密,让这片大陆笼罩在一种既现实又超脱的氛围之中。弱肉强食,不仅是自然界的法则,更在人与人之间悄然上演。
于是小家族与大家族之间,形成了错综复杂的依附关系,小家族依附大家族,如同藤蔓依附古树,以求在这片残酷的世界中求得一丝生机。
美貌,成为了某些家族换取庇护的筹码,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可能在命运的摆布下,成为牺牲品。
女主温言的娘亲,便是这无尽悲剧中的一员。
或许有人会问,不是有各大宗门吗?大宗门不会庇护百姓吗?也不管管!
太初大陆上的大宗门,它们虽然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与资源,能够为辖区内的百姓提供一定的庇护,但这种庇护大多是庇护百姓不受妖兽侵扰,防御外敌。
与经济利益无关,更与家族纷争无关,宗门不参与家族之间的倾轧与吞并。
不要以为修仙世界有多么高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实力为尊的世界欺压无处不在,弱肉强食例子比比皆是。
就比如说,弱者侥幸得到了宝物大多也留不住,会引来大批夺宝的强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弱者的结局往往是家破人亡。
此外,秦楼楚馆、瓦肆勾栏、赌坊赌场,这些世俗娱乐场所,不仅是人们释放压力、寻求刺激的场所,更是人性欲望的集中体现。
它们如同毒瘤般深深扎根于太初大陆每一座城池的脉络之中,既为这片大陆增添了世俗的喧嚣与繁华,也使其更加复杂多变,充满了人性的光辉与阴暗。
也就导致,在某些方面,太初大陆无限接近现实世界。
在这样的背景下,天赋不佳的温言的成长之路显得格外崎岖。
前世女主温言的娘亲作为旁人送上来的礼物,没得到多少温家家主的宠爱,生的女儿温言又是个修炼废柴,就导致女主温言母女二人在温家就跟透明人一般,不受重视。
女主温言她本应恨这世俗的冷漠与不公,恨那些将她娘亲推向深渊的势力与规则。
但令人费解的是,她心中那份深刻的恨意,并未指向这些外界的枷锁,反而落在了那位一直对她呵护备至、处处相助的姐姐温柒身上。
重来一世,温言只想杀死温柒,一味地复制温柒前世飞升之路。
视线转回温柒这边,温柒与百里泓一行人从浮云楼后院离开后,并没有回“李府”休整,而是直接乘夜色出发。
在百里泓的指引下,温柒等人一路走一路赏玩,于第六日辰时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距离秘境开启不到十二个时辰。
“我们到荒山了。”百里泓从金刃羽鹰背上站起来说道,“不能直接从荒山上方下去,先降到荒山山脚。”
百里泓既然能弄到星辰宗的入境牌,那么这荒山里的情况肯定比她们清楚,温柒听从百里泓的指挥操控着金刃羽鹰往荒山山脚下降落。
龚孙二人从小鹰子背上往下看,这荒山,虽名为“荒”,实则绿意盎然,层峦叠嶂间,树木参天,枝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绿色天幕,将大地紧紧拥抱,连一丝裸露的土壤都难以寻觅。
“古战场的入境口就在此山中,共有两处。一处在山阳,一处在山阴。”百里泓边说边拿出一张牵引符。
激活后,符纸自棕、绿双色缠绕的符文处燃起,同时从符纸中延伸出半透明绿棕色的丝线缠绕在几人的手腕,渐渐隐匿不见,至于他们的契约兽除了赖宝坐在自家主人的肩膀上外,其他全都进了灵兽袋中。
“避毒丹。”百里泓给众人发丹药,虽然老六身为炼丹师肯定不缺丹药,但此行百里泓算是“雇主”,丹药符咒一应花销自然是他承担。
吃完丹药温柒等人就往山里进,几人刚踏入荒山,迷障突现,白色的浓雾将几人的身形完全吞没,伸手不见五指,缠绕在几人手腕处的绿棕色丝线渐渐显身。
“拿出你们的入境牌。”百里泓道。
温龚孙三人各自从那个自己的纳戒、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出状如莲花的水晶牌。
水晶牌中溢出一缕绿色气体,浓雾接触到绿色气体后立马消散。
浓雾虽然消散了,荒山里的湿气水汽依旧很足,高过膝盖的杂草和各种各样的蕨类扎根在厚厚的腐殖土中,腐殖土一脚踩下去几乎能踩出水来。
要问百里泓为什么进入荒山前为什么不让大家拿出来入境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星辰宗为看守入境口设置的阵法陷阱一类的范围有多大。
杂草过深,还有细藤蔓在其中纠缠,比较难行,温柒有心用术法清理一下,以便行走,却被百里泓拦下了。
“老六,切莫轻举妄动。”百里泓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他轻轻抬手,示意温柒止步,“星辰宗在此地布下了无数阵法,一旦有大规模的外力扰动,极易触发,到那时,即便是持有入境牌的我们,也难逃一劫。”
温柒点点头,“知道了。”
虽然她身边有个能随意穿梭各种阵法的梵青藤,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节省精力,在秘境开始前找到入境口才是正事。
几人往前走了没几步,孙士宁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把原本盖住膝盖的草往下压了一点,显露出一抹白色。
“小心!”龚自行惊呼,眼疾手快的拉了拉住了孙士宁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