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时安安错愕看着边月,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你要中断《盛世颜》的项目?”
边月神情冷淡,冷笑一声,“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威胁我,既然我动不了你,那我就把这个项目直接作废。”
“你不用在这里吓唬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钱都被李家锁在瑞士银行,李家中断了你所有的银行卡。”
时安安终于找回了一点底气,她说:“边月,你哪来的钱!”
边月觉得时安安跳脚的模样实在好笑。
她声音冰冷如刀:“既然已经决裂,我为何要在乎李家的感受,这钱说到底是我的,要不要用无非是我想不想,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怕。”
时安安腿软坐回座位上。
这就是她为何如此憎恨边月,她无法不憎恨她。
她实在太好命,又太狂妄。
“边月!我最讨厌你这个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除你之外所有人都猪狗不如!但李家不会管你了!你从李家出去,《盛世颜》就收到了风骋的投资,如今风骋是第一顺位投资方!”
时安安一双眼睛不肯流露颓丧,狠狠盯着边月冷笑:“如今这个项目,我话语权比你大!边月,我已经不是那个等着你给资源的小明星,我想要的,不用你怜悯!”
她是在介怀从前种种,十八线小明星时安安渴盼天上掉馅饼,为了一个资源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可现在时安安跟了李斯珩,当红可热,早已不想面对从前的狼狈艰辛,尤其是这份艰辛,和边月有关。
时安安手握成拳,抬起脸怒视边月,冷冷一笑,畅快下论断:“边月,我不比你差。”
边月沉默审视,看出时安安对自己恨意难以消弭,她懒得同疯子争论,利落离开。
时安安原本还准备了很长一番话准备好好反击,可是边月猝然离开,让她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说不出口。
她一张脸憋的通红,直到边月早就消失没影踪,才气闷愤怒地说:“你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边月,我不怕你!”
时安安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只因这一切,都是李听墨授意。
李听墨要边月诸事不顺,要边月知道沈李两家抵角之势,如果他想要边月不舒服,就算边月有沈津辞庇护,日子也不会好过。
时安安当然也知,李听墨是把自己当成一把刀。可只要能刺得边月血肉模糊,时安安不在乎被利用。
她一个人沉默呆坐,想着边月一语不发离开,只觉自己占据上风,于是越想越觉得可喜可贺,大笑不止。
另一边,边月去酒店看了杨珊。
女人坐在床上,换上睡衣,素面朝天。
她看着边月的目光带着意外,不安道:“边小姐,今日的事情多谢你。”
“这是我的剧组,演员受到不公正待遇,我不能坐视不理。”边月顿了顿,轻声道:“同我说说吧,你和时安安是如何交恶的。”
杨珊也不扭捏,仔细将前因后果说一遍,真心叹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知时安安为何突然开始翻旧账,如此手段要我难堪。”
边月听完,没有马上应声。
时安安确实有理由厌恶杨珊,但她这么嚣张,分明是在用杨珊在剧组闹事,归根结底,最后矛头对准的是自己。
边月略加思索,表情更平淡。
“她不是想要让你难堪。”边月说:“她是想要让我难堪。”
香江夜里还是大雨潮湿,边月站在阳台看窗外雨色,给李斯珩call过去。
李斯珩这几日身体尚未好完全,边月的婚事让他大病一场,就连风骋的很多事务,也都是下属白叙在管理,自己没有过问。
边月的温情致电,让李斯珩很意外。
他接通,声音很不确定,“边月?”
“李斯珩,我就长话短说了,时安安在剧组霸凌同事,她毕竟是你的情人,请你管好她,不要影响剧组进度。还有,我现在也在考虑撤资,如果我考虑清楚了,7个亿的违约金,就从瑞士银行的账户里划。”
她话语冰冷,字字冷漠,就事论事,一副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模样。
李斯珩眉心微跳,头痛的晕眩感还没掩去,他修长的手指轻捏额角,嗓音喑哑,“边月,我这几日在休息,我什么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边月垂眸,淡声威胁:“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盛世颜》这个项目,你们风骋如今才是第一顺位投资方,所以话语权握在你们手上,剧组出现任何事,你们都不该放任,影响其他投资人利益。”
好一场以退为进,如今心眼手段悉数用在自己身上。
李斯珩多了解边月,他们朝夕相处6年不止。
于是李斯珩唇角牵扯清浅笑意,平静说:“边月,你这是想要让李家用瑞士银行的钱去填你的窟窿,还是想要让我知时安安卑劣,出手处理她?”
雨下得更大了,边月伸出手,去试探雨水温度。
她说:“李斯珩,你觉得我算是一个好人吗?”
那头沉默。
边月冷笑,淡淡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时安安一再践踏我底线,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咽下苦果让她毫发无伤?李斯珩,我就算鱼死网破,也不会要她好过。”
李斯珩听见电话里的忙音。
边月是来告知自己:要么她和李家彻底翻脸,瑞士银行的钱拉扯各方利益,大家都不要好过;要么,自己自觉听话,将李听墨安在时安安头顶的保护伞撤掉,保护‘其他投资人利益’。
7个亿的违约金,边月会出,只是要用李家最不想预见的方式出。
李斯珩听得清楚分明,他掩拳低咳,面容浮现病态的红。
管家站在一旁,见男人缓缓转身,脸上是温和面具,语调却很冷漠,他说:“通知时安安,我要见她。”
管家心惊,试探低声:“少爷,是不是小姐...出事了?”
李斯珩握紧手中手机,他桃花眼低垂掩饰情绪,不合时宜的露出冷淡笑容,声音温柔到叫人害怕:“是啊,准备和我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