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的手受伤了,今日早上刚刚拆了纱布,还未好透,就在家里吃的清淡点吧。”沈津辞问边月:“可以吗?”
边月不挑食,说可以。
于是晚间,突然就变成了三人一道用饭。
庄婕凝笑着说自己在国外学了很多生活技能,其中也包括做饭,要亲自下厨,给边月和沈津辞露一手。
边月好心询问:“这样你会不会太累?”
“不会,哪有这么娇气。”庄婕凝笑着望向沈津辞,心跳不止。
真是好清贵的一张脸,足够所有女子心神荡。
庄婕凝平复心跳,声音温柔清脆:“希望到时候,沈先生可以赏脸多吃几口。”
沈津辞终于看向了庄婕凝。
庄婕凝只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她屏息红脸,看见沈津辞朝着自己淡淡点头。
“那就辛苦庄小姐了。”
他竟这么快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庄婕凝眼神更明亮,脆声说:“不辛苦,只要沈先生喜欢,就不算辛苦。”
后知后觉的人只有边月。
庄婕凝离开去了厨房,沈津辞握着边月的手腕,看她手心的伤口。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今天...”边月声音顿住,没说下去。
沈津辞轻轻抚摸她结痂的伤口,眼神淡淡的:“你今天怎么了?”
…我今天打沈昭礼时,都没觉得手疼。
边月轻声咳嗽,“没什么,我去看看婕凝在做什么。”
沈津辞握着边月的手不放,他说:“我记得你不喜欢做饭。”
“我是不喜欢,但还是要学学的,”边月打趣,“沈先生难道不想要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妻子吗?”
“边月,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他语调寡淡,边月眼睛微微睁大,似懂非懂。
沈津辞吹吹她结痂的手心,还是觉得那道疤触目惊心。
他皱眉看了很久,才半真半假的说:“我这种命不久矣的人,能有妻子已经知足,不敢奢望你会做饭。”
“那我能奢望你会做饭吗?”边月得寸进尺的反问。
沈津辞抬起眉眼,看着边月笑。
他说:“可以。”
晚间用饭,一桌的佳肴,边月同沈津辞坐一排,庄婕凝坐在对面。
其中一道红酒炖牛尾是庄婕凝做的。
庄婕凝放下红酒杯,起身,笑着夹起一块放进边月碗里,“你尝尝我手艺怎么样?”
边月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很不错。
“好吃。”
“好吃就好。”庄婕凝笑着坐下,期待地看着沈津辞,“沈先生要尝尝吗?”
沈津辞看见庄婕凝眼中的期待,那样的急迫。
“我不爱吃油腻的东西。”男人垂下眼皮,表情冷淡。
庄婕凝眼中有失落划过,但很快,便重新笑着说:“边月爱吃就好!本来就是专门做给边月吃的。”
她很聪明,知道在场三人,谁才能成为她的靠山。
边月吃了半个牛尾便有些饱了,但庄婕凝刚说完这是专门为自己做的,要是自己不全部吃完,又显得不够给面子。
边月夹着牛尾,有些不知怎么办。
“吃不下了?”沈津辞声音清浅。
边月点点头,低声说:“太多了,吃多了有点腻,但...”
但这是庄婕凝辛苦做的,扔了似乎不好。
于庄婕凝而言,下这个厨房,也算是纡尊降贵了。
庄婕凝也看出了边月的为难,正想打圆场,沈津辞夹过边月手中咬了一半的牛尾,放在了自己碗里。
上一秒还在说自己不吃油腻东西的男人,面不改色的吃着边月剩下的肉。
边月错愕,“你...你不是不爱吃吗?”
“不能浪费。”沈津辞淡淡说。
庄婕凝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苍白。
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还是活在边月的阴影下面?
庄婕凝记得自己和边月的初遇,那是在香江女高。
那年,庄婕凝在读高二,李家的养女要来念书的消息,震动整个学校。
“听说,李斯珩会亲自送她过来。”有人小声交谈。
“亲自?这么看重吗?”
“那可是边家的遗孤,身价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高!你不知吗?边家夫妇在死之前,把名下所有资产,都转移到了边月名下!”
“难怪能被李家收养,肯定是因为有钱!”
另一个女生表情迟疑,不安道:“但是我听闻,是李斯珩专门去请求的父亲李听墨,才让边家遗孤能进李家的门。”
顶级豪门的隐秘故事,谁都爱听。
庄婕凝本来是学校焦点的。
她的出身仅次于边李沈三家,又是小女,在家、在国中都是最受宠爱,惹人关注的那位。
但这一刻,庄婕凝有种预感,这个叫边月的女子若是出现了,自己往后在香江女高,只怕是再也不会像如今这么耀眼。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和庄婕凝预知的一样。
李斯珩亲自送边月入学,那位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风度翩翩,下车替边月开车门,拉着她的手进入教导处,同每一位老师领导说,这是我的妹妹边月,请大家多多照顾。
李家太子的面子,谁敢不给。
所有老师都连连点头答应,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不字。
边月的出场,轰轰烈烈。
击碎了这几年光鲜骄傲的人生。
而现在,这一幕又重新上演了。
庄婕凝真不知沈津辞钟情边月什么。
一顿饭,在不动声色的平和中结束。
边月喝了点酒,吃完饭便歪倒在沈津辞肩膀上睡着了。
男人眉目温柔,轻轻抚摸边月泛红的脸,问她是不是困了。
边月说有点,又说,沈津辞,我想上去睡觉了。
沈津辞便抱起边月,朝着楼上走去。
庄婕凝背脊笔直,温柔端坐。
她听见边月同沈津辞说:“等等你下来,送送婕凝,夜深,你要看着她上车才行。”
“好。”
庄婕凝眼中流动奇异光彩,心中的某处开始蠢蠢欲动。
沈津辞折返回来时,庄婕凝也是同样的薄醉模样,脸色嫣红。
她手撑着下巴,歪歪的坐在餐桌上,朝着沈津辞风情万种的微笑。
她拉长声音说:“沈先生,我有点头疼,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