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微微欠身,“嗯,好的。”
她赶紧将剩余的这些棉签、酒精和碘伏随意往医药箱里一扔。
“喂!你就不能稍微收拾一下吗?摆放整齐!”秦怀瑾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
“哦。”苏晓这才将酒精、碘伏、棉签摆回原位。
摆放好后,她将医药箱放回柜子里。
起身,打开门,离开。
出门后,苏晓心底憋着的笑终于释放了出来。
她嘴角扬起深深的弧度,双手捂着嘴,偷笑着。
刚刚秦怀瑾的伤口被酒精喷的那瞬间,憋在她心里所有的气都撒了出来。
哼,小子想跟我斗?
道行还太浅!
她回到座位继续赶图纸。
一边赶,一边忍不住笑。
总裁办里,秦怀瑾看了看桌上喷的一大片的碘伏喷雾。
又回忆了一下刚刚苏晓拿酒精喷他流血伤口的一幕。
他拍了拍脑门,微微眯了眯眼。
自此后,他再也不会将苏晓和王依然扯上任何一丝关系!
几分钟后,公司员工陆陆续续来到。
苏晓怕同事们不小心踩到摔碎的陶瓷片。
于是自己拿扫把将那些陶瓷片和茶叶扫到垃圾桶。
有细心的同事发觉,地上有一滴一滴的血迹。
好像一直流向总裁办。
个个心里有些纳闷。
保洁人员一早来,迅速将地给拖干净。
程然来到公司,一看苏晓那表情,心里放心了不少。
他将身体前倾,小声问道:“苏晓,你今天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苏晓抚了抚心口,强忍着笑,“嗯,是有那么一件好笑的事。”
“什么事?”程然好奇。
“秘密!”苏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程然坐直身子,不再追问。
既然苏晓不想说,他便不多问。
只要她开心,他工作起来也充满了干劲。
……
早上例会开始。
秦怀瑾坐在会议室首位。
那脸色比往常更加阴沉。
有高层一见他手上的包扎,忙关心地问道:“秦总,你这手怎么了?”
秦怀瑾淡淡地道:“被划伤了。”
那些人一看包扎了那么大一团,一脸关切,“不会是伤到了骨头和筋脉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秦总你干脆请几天假回去静养几天。”
秦怀瑾眸色如冰,看了那群人一眼。
“不用,小伤而已!”
“小伤?”众人异口同声道。
“嗯,小伤。”秦怀瑾再次重复了一遍。
周围的人纷纷纳闷,如果只是小伤,怎么可能包扎成那样?
心中自是升起对秦怀瑾的敬佩。
论对工作的负责认真,秦怀瑾当属第一。
不知怎的,今天会议上,秦怀瑾像吃了枪药似的。
谁的方案有瑕疵。
他便抓住那些瑕疵,狠狠地骂了那人一顿。
整个会议下来,众人纷纷垂下脑袋,没有一人敢去看他一眼。
开完会,待他走出会议室。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纷纷面面相觑,耸了耸肩。
表示一脸懵逼。
有人小声议论道:“老大这是怎么了?感觉是在借题发挥。”
“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招惹了他。”
“这才真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
这几天车长明一直忙着他岳丈的葬礼。
昨天处理完剩下的一些事务。
今天才回公司上班。
他的眼圈周围有些凹陷和黑沉,一看就是熬夜和劳累所致。
他走进办公室,坐在座椅上良久。
静默了一阵,他才缓缓拉开办公桌中间的抽屉。
从最下层取出一个文件。
他将文件拿在手中。
顿了几秒,缓缓翻开。
文件与指腹发出摩擦的沙沙声。
在一张照片出现时,沙沙声停了。
他拿出照片,将文件放到一边。
看着这张照片,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愧疚和惋惜。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一定会不顾一切,保护好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可惜,上天不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错过了,便是一辈子错过。
亏欠的,便将是一辈子的亏欠。
再也不可能弥补。
忽然,他视线开始模糊,脑海里浮现出医院手术室门口看见的那张脸。
虽然那个女人戴着口罩,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
可是那双眼睛太像了。
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他将照片放到桌上,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
浓重的鼻息声,缓缓响起。
“涟漪,那人是你吗?”
车长明的眼里闪着泪光。
片刻后,他自我否定道:“不,那人不是你,看眼睛,她似乎只有二十多岁。”
他用指腹擦掉眼角的泪水。
随后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
拿出手机,他划到雷霄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进来一下,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大约两分钟后,雷霄出现在办公室。
他身高一米八七,身材魁梧。
整个人沉默内敛。
雷霄名义上是车长明的贴身保镖,实则还兼了他的私人助理等职务。
他将手里的照片递给雷霄。
“你去市一医院一趟,找一找有没有长得像照片上的这个人。”
雷霄微微躬身,“好的。”
车长明嘱咐道:“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雷霄点头,“懂。”
“要是李曼问你,你去医院干嘛,你如何回答?”车长明仍不放心。
“我就说,去复查腰伤。”雷霄简洁地回答道。
“你的腰伤好些了吧?”车长明关切地问道。
“已经好了。”
“那就好,你去医院找人这事儿务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车长明再次叮嘱。
“好的。”雷霄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为了不露破绽,你如实挂号,如实复查。”
“好的。”
雷霄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短袖衬衫,他将照片放到上衣兜里。
车长明微微蹙眉,“给你一分钟时间记照片里那人的模样,一分钟后将照片还给我。”
雷霄领命,忙将照片拿到手里记了一下。
记完后,他将照片归还给车长明。
车长明捏着照片的一角,“记清楚了?”
“记清了。”
“好的,去医院吧。”
雷霄转身,拧了下门把手,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刚刚那张照片的女人太美了。
看照片的成色,那张照片至少保存了二十几年。
至于照片中的这女人跟董事长是何关系,这不是他该过问的问题。
他只负责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