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毫无意义的插手罢了。”
    “哦，这样。”
    “什么，真是无耻……！”
    老人无视她的抗议，继续说道：
    “看样子我孙女误会了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吧。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肠好，应该不是出于恶意。”
    这老头到底知道我多少事？
    我看着那名因觉得不公平而几乎要气绝身亡的女子，点了点头。
    “总之，我想请您的孙女帮个忙……”
    “喂，你是不是要问我之前问过的那个地方？”
    “是的。”
    她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才不会告诉像你这种厚脸皮的家伙呢！”
    “非常感谢你先前救了我。我晚了点才表示感谢。”
    “……你觉得我是傻瓜吗？！我才不会告诉你，去死吧！”
    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摇摇头，目光重新投向首领。
    神秘之力虽是神秘之力，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他。
    “对了，我原以为海族人居住在海边，你们是从一开始就住在这个湖里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他们的面色瞬间阴郁下来。
    首领摇头道：
    “不是，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我凭直觉猜到了情况。
    “是因为背部的伤吗？”
    “没错。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恢复得很慢，所以还是这样。”
    “我能问问是怎么受伤的吗？”
    考虑到他的等级，他并非弱到会被任何人轻易攻击。
    首领苦笑着回答：
    “我是与一位和你一样的人类起了冲突。”
    “如果是人类……”
    “他是个强大的魔法师，自称是桑特亚帝国皇室首席魔法师。”
    ……什么？
    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称呼冒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
    桑提亚帝国皇室首席魔法师。
    他是属于桑提亚的一位大法师，实力与五圣星强者齐平。
    他们是如何与如此强大的人物产生冲突的，不得而知。
    但很快，一个猜测在我脑海中闪过。
    ……会不会是“猎捕种族”？
    在桑提亚皇室内部，私下进行着对非人类种族的猎捕行动。
    就如同他们猎杀阿舍所在的白月族那样。
    这是皇帝扭曲的信仰，也是《RaSa》主线剧情中占相当比重的一个设定。
    扯到海族，我脑中立马蹦出一个关联设定。
    海族之所以被誉为稀有物种，除了因为他们神出鬼没不易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魔法水晶！
    可能就叫这个名字，听着就很炫酷。
    传说海族人在寿终正寝之际，会倾尽最后力气打造出一颗“魔法水晶”。
    这就相当于武侠小说里灵兽修炼一生的内丹，那可是纯度爆表的魔力宝石啊！
    相较于普通的魔力石，魔法水晶拥有极高的纯度，对于魔法师而言，无异于天赐瑰宝。
    所以，我基本明白了。
    我特别想刨根问底，但还是忍住没提“魔法水晶”。
    那对他们来说也是极为敏感的话题，作为外人提及恐怕会引起反感。
    “你们是如何遇到这样的人物的？”我好奇地问。
    首领悠悠地品了口茶，娓娓道来：
    “我们在返回海洋故乡的途中遇到了他。”
    “他无缘无故袭击了你们的部落吗？”我追问。
    “倒也不是……纯粹是贪婪的结果，具体情况很复杂。”
    首领说着，嘴角一抹冷笑，显然不想细说。
    贪婪，果然是万恶之源。
    这愈发坚定了我对魔法水晶猜测的正确性。
    旁边一直瞪着眼睛听我们聊天的女子忍不住插话：
    “爷爷，你跟他说这些干啥？万一把消息传给其他人类咋办？”
    “嘁，你这个担心别人的人，不是还救了个人类，甚至还把他带到这儿来了吗？”首领调侃道。
    “……我什么时候带他来了？是他自己追过来的好不好！”她气鼓鼓地反驳。
    我差点没忍住，想逗她一句：“既然担心这个，当初就别多管闲事嘛！”但转念一想，我还需要她帮忙，还是别惹毛她为妙。
    首领捋着胡须，继续说：
    “总之，就是因此我才受了这样的伤。族人们全躲入水中，勉强保住了性命。”
    我能想象当时的情景。
    首领挺身而出，为族人争取逃脱时间，最终遭到攻击。
    如果对手是桑特亚皇室首席大法师，那首领至少得有跟他抗衡的实力。
    “唉，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了，好在族人们都安然无恙……”首领感慨道。
    “爷爷！”
    女子突然尖叫一声，瞪着首领。
    “……不是让你别说这种话吗！”她气得直跺脚。
    “丫头，别吼，我耳朵疼。”
    首领淡定地喝着茶，完全不受影响。
    现场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我捧着茶杯，感受着掌心的暖意，继而再次开口。
    “伤口看来相当严重。”
    “确实，一点好转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确定能有多大帮助，但我有一样疗伤之物。”
    女子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惊讶地看着我。
    “疗、疗伤之物？”
    族长也双目放光，对我发问：
    “若说疗伤之物……您是指治疗药剂？”
    “正是。”
    原来他们对此有所了解。
    本以为他们在野外生活，或许对药剂一无所知，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我立刻从怀里掏出了贴身携带的“红玉”。
    虽然用掉不少，现在只剩不到半瓶，但绝对够分量。
    我注视着目光完全被药剂吸引住的女子，说道：
    “这是世间流传的药剂中最为上乘的一种。”
    “……”
    “若您告知我要找寻之地的位置，便将它赠予您。”
    我找寻神秘之地，族长治伤愈合，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我们怎么能相信人类给的东西……”
    她嘀咕了一句，又把嘴闭上了，瞥了一眼族长，瞬间改了口风：
    “咳咳，开玩笑的。我信你，快把药给我吧！”
    “你能告诉我那地方在哪儿吗？”
    “当然可以！快给我吧！”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比我想象中的反应激烈得多。
    虽然我有点懵，但还是决定继续谈条件。
    “那么，请许下承诺。”
    “还要怎样？！”
    “我不清楚这药剂对族长的伤势究竟能起到多大效果。即便效果微乎其微，你仍须履行诺言，引领我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