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宁连想她是不是在吓唬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刺痛感袭来,锋利的剑刃已经在他脖颈间划下了长长一道,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温热感。
“宋……宋……”
他的声音颤抖,宋了半天却连宋云夕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宋云夕凉薄的声音传入耳畔:“你怎么就那么蠢呢?”
蠢到总是不长记性。
又是一阵刺痛,宋哲扬明显感觉到这一次划的比上一次深了。
深埋在心底最他忽视的,对宋云夕的恐惧终于觉醒了。
她的杀气冷冽森寒带着强势逼人的压迫感,宋哲宁毫不怀疑她会杀了自己。
果然,宋云夕的手又动了,宋哲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不想求饶,而是他发现自己浑身打冷颤,极致的恐惧竟是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宋家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宋云夕!”
宋夫人想也不想的冲上去,猩红的眼睛就好像面对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贱人!你这贱人胆敢伤害我儿子,我……我……”
宋夫人四处张望,视线最终停留在柱子上:“你若敢伤我儿子,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里,看你……”
“啊!”
宋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宋哲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喊的宋家人心颤。
谁也没有想到宋云夕竟敢直接断了宋哲宁的双臂。
宋夫人更是目瞪口呆,她以为自己可以借母亲的身份威胁到宋云夕,毕竟谁会不在意名声?便是宋云夕不在意,也不愿意背上一个忤逆父母的罪名。
可她根本没有想到,宋云夕竟然会真的不在意。
“你……你……”
宋夫人就像见了鬼一样吓得向后退,生怕下一刻宋云夕这个恶魔会扑过来掐死自己。
宋云夕淡然的轻笑:“宋夫人是想让外面的人议论我残害手足、逼死生母是不是?”
宋夫人连回答她的勇气都没有,不过宋云夕压根儿也没想要她的回答。
暗中从空间中拿出两根细长尖锐的银针夹在手指间,明晃晃的亮于他们眼前:“我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会在乎那些无关痛痒的议论?会在乎那什么狗屁名声?你们真是想太多了!”
将宋云夕淡然无谓的态度看在眼里,宋哲扬恍然大悟,他们的确都错了!
一直以来,他们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能以世俗的礼教规矩约束宋云夕,毕竟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逃离世俗,总有一样是她在意看重的。
即便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她会连国师以及圣云山的名声都不在乎吗?
可事实就是她不在乎。
其实与其说她不在乎,不如说她根本没有在乎的必要。
不管是天下圣门的圣云山,还是国师超然的气度能力,他们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已经牢不可破了。便是真的被曝出于他们不利之事,世人也断然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对他们的污蔑陷害。
宋云夕深谙这一点,所以她根本不会去在意。
但其实他想太多了,这种时候宋云夕根本就没考虑过圣云山和宋问天,她不在乎也只是单纯的不在乎而已。
甚至在这里世人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名声,在她这儿其实是根本意识不到的。
那两根长长的银针看得宋夫人不敢吱声,也顾不得丢人躲在了宋哲扬的身后。
她的举动让宋云夕不禁冷笑:怪不得能教养出宋慕雪那般货色。
宋哲扬绝对不会误以为宋云夕只是在单纯的威胁,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云夕,此次是哲宁不对,你已经惩罚过他了,不如就此作罢好不好?”
宋绍章脸黑的极其难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孽女威胁拿捏,一再的被她将全家的颜面踩在地上,这让他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顶点。
连带的对无能的宋哲宁也都是不满,这样没有能力的儿子根本不配做他的儿子。
所以潜意识的便刻意忽略了宋哲宁的安危,摆出威严的姿态训斥宋云夕:“你这个孽女,你一再残害手足,真以本侯会一再放过你吗?”
宋折扬想阻止宋绍章时已经来不及了,宋云夕听了他的话后灿然一笑,手中的银针已经没入了宋哲宁的双膝中。
下一刻宋哲宁跪在地上,伴随着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宋云夕一脸如同享受天籁的美妙表情:“这叫声多好听,听得人心旷神怡的。”
宋哲扬冲上前扶住弟弟,怒目瞪着宋云夕,隐忍着怒气:“他是你二哥!”
“他是宋慕雪的二哥哦!”
宋云夕优雅的坐下,继续吃她的饭。
宋哲扬觉得自己要疯,每次对上宋云夕他都有这样的感觉。
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妹妹,便是远不及宋慕雪与他们亲厚,也远不及宋慕雪明理懂事,但毕竟血脉相连。
宋哲扬耐着性子劝说:“云夕,你若再这般肆意妄为,就是真是将自己重回府中的路给断绝了。”
噗!
宋云夕饭都喷出来了,看宋哲扬的眼神像是看傻子:“宋世子,都到了这时候了,你不会还以为我舍不得文远侯府嫡女的身份吧?”
宋哲扬:“……”
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文远侯府嫡女似乎……似乎的确没什么可在乎的。
或许一直以来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宋哲扬全然没有信心与她在此事上纠缠,只能放低姿态问她:“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二弟?”
宋云夕神情清冷:“我的手法和银针都是特别的,待给他的教训够了断臂会自行恢复,银针当然也会慢慢从他身体排出来。”
宋哲扬觉得自己要疯:“这个自行恢复还有慢慢排出是多久?”
宋云夕耸耸肩:“也就一个月两个月吧!”
对宋家人,她可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痛快死去。
生不如死,是她预定给他们的结局。
虽然这一两个月内会受尽折磨,但宋哲扬心里清楚,这已经是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
宋夫人暗戳戳的问宋绍章:“侯爷,若是被人知道我们被这个孽女如此欺辱,那侯爷还如何立足于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