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他设法让六皇子受重伤,他只能趁六皇子外出时给他的马下药发疯,让六皇子从马车中摔了下来。
若非五皇子恰巧路过,他都不知该如何善后了。
何文睿是真不明白,皇上那般疼爱看重六皇子,怎么突然性情大变竟舍得他让受重伤。
不过这也不是他身为臣子该好奇的,便领命依庆隆帝的吩咐去办事了。
夜玄恪将人抬到崇政殿的时候,看着满脸是血,腿被马踩到变形的怪异姿态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真的是太狼狈了。
太医们全都涌到了崇政殿,在为重伤的夜玄容诊治后,一致认为情况危急,而最为危险的便是失血过多,伤口处却还难以止住血继续向外涌。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确保六皇子万无一失!”
【这也没办法验dNA,要不然趁这机会让老东西知道夜玄容不是他的种该多好!】
夜玄祈和夜玄恪突然福至心灵,极为默契的同时看向对方。
庆隆帝实在是着急,戏台子他可是都搭好了,若是这戏唱不下去那他岂不是瞎费功夫吗?
晦暗不明的眸光看向夜玄祈兄弟二人,只盼着这两个儿子不会让自己失望。
此时,从夜玄祈眼神中得到首肯的夜玄恪突然站了出来:将我的血给六弟吧!”
宋云夕下意识出言阻止:“血可不能瞎输。”
她自然不是担心夜玄容会如何,而是怕夜玄恪会出事。
“不要紧,我们夜氏一族的血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话的是夜玄祈。
宋云夕这才知晓,夜氏一族也有自己的隐秘,他们至亲之间是可以相互输血换血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从夜玄恪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兴奋的期待。
所以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还有庆隆帝,如果不是她看错了的话,刚才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也是期待吧?还有赞赏。
宋云夕有些懵,这父子二人究竟是怎么了?
夜玄恪先是割破了夜玄容的手掌,然后果断利落的割破自己的,两个涌出鲜血的手掌贴在了一起。
庆隆帝命太医们出去候着,宋云夕不着痕迹的凑到夜玄祈身边,小声问:“夜玄恪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果然是被她发现了。
夜玄祈对他温柔浅笑:“稍后你就会知道了。”
顿了顿,夜玄祈问她:“有没有办法让老六止血?”
他可不想让自己五弟白流太多的血。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宋云夕便拿出银针刺入夜玄容的几个穴位,原本还流着血的伤口瞬间便止住了血。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庆隆帝亦是没有阻止。
宋云夕看向庆隆帝,淡漠的道:“不必谢我,我只是单纯想让他看看自己腿废了有多痛苦。”
以夜玄容腿扭曲的程度,她都不用诊都知道是废了。
上一世沈之康和宋慕雪联的废了她的腿,这次就让沈之康感受一下他未来飞黄腾达的希望废了腿是什么样的心情。
庆隆帝:臭丫头,朕可没想谢你,少自作多情了!
见夜玄恪还在源源不断的为夜玄容输血,宋云夕都心疼了。
“差不多得了,能保证他死不了就行。”
【再这样输下去自己先得倒下,为了夜玄容这样的小人贱种可不值得。】
夜玄恪心中得意:未来四嫂还是疼我的!
夜玄祈亦是出言阻止:“老五,可以了。”
夜玄恪听话的敛去功力收走手。
下一刻,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夜玄容的胸口震惊失色。
“他……四哥,他……他……”
他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宋云夕着急,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夜玄容的胸口。
为确保没有错过任何关键细节,宋云夕可是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许久。
夜玄容的胸口除了沾染了些血迹之外,光洁平滑没有任何伤口和异样。
所以夜玄恪究竟在震惊什么?
正想问他的时候,突然敏锐发现周围的气压变得低沉压抑,平日冷静从容的夜玄祈都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庆隆帝则是阴沉的可怕,是那种风雨欲来的强势压迫感。
呃……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这父子三人发现了什么她未曾发现的细节?
宋云夕不死心的又再次看向夜玄容的胸口,除了血迹还是一无所有。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夜玄祈的时候,支离破碎的刺耳声音让整个崇政殿的气氛更显沉郁。
庆隆帝的愤怒让宋云夕颇为震惊。
夜玄祈也是沉着眼眸神情凝重。
夜玄恪则是一直喃喃的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所以,谁来为她解惑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贱人!”
庆隆帝突然怒骂一声,将案上的棋盘也都给揽到了地上。
夜玄祈最先恢复过来:“父皇,皇室血脉不容混淆,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夜玄恪亦是附和道:“父皇,四哥说的对,此事必定要查清楚才行。”
“还查什么?”
庆隆帝失控怒吼:“定然是那个贱人背着朕与奸夫苟合!”
“她好大的胆子,沈家好大的胆子!”
虽说早知道夜玄容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当真相真的赤裸裸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庆隆帝还是无比愤怒。
想到自己二十多年被蒙蔽欺骗,还有被利用,庆隆帝简直是怒不可遏,简直是要气炸了。
想当年他对手握晋安朝兵权的定国将军的确是有防备,但因正值用人之际,再加上先帝让他善待秦家的叮嘱,所以便是防备也未曾想过要对他们如何。
甚至和太后闲聊时也曾说过,待西狄边关平定,就将定国将军父子召回都城封他们做个闲散侯爵,对先帝也算是有个交待。
是沈贵妃不停在他耳边说着功高盖主的言论,再加上沈乔平亦总是说一些秦家父子在军中备受拥戴之事,还说什么军中只认定国将军不识皇上的大逆之言,潜移默化下他才会对秦家起了疑心,也对他们越来越不满。
也才会在他们回都城后收了他们的兵权,将他们困在都城冷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