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令庆隆帝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信刚刚命死士送走,北楚边境就有消息传了回来。
北楚太子主动挑衅发起攻击,郁子澈不得不迎敌,几次较量下来竟也是难分伯仲。
北楚太子不欲与郁子澈僵持,便派出他手中的先锋营,借着对地势的熟悉烧了郁子澈的粮草。
大军不能没有粮草,这种情形下郁子澈只能退回城中退守。
只是他全然忽略了退守的城池原本就是从北楚人手中抢夺过来的,城中的北楚人不尽然都是臣服于晋安的。
更可怕的是城中有不少北楚帝埋下的眼线。
北楚帝一病不起时他们未曾接到指令便隐忍潜伏,但收到了北楚帝的指令后只恨不得将晋安将士们杀个片甲不留。
尤其是对郁子澈这个主将和害得北楚人玩物丧志的江炎霆,只迫不及待的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眼线暗钉只用些粮草布局引得郁子澈出城迎击,被早已收到消息的北楚太子给击得溃不成军,连城池都给重新夺了回去。
郁子澈和江炎霆带着残部逃走,却被对他们行动了如指掌的北楚太子所俘虏,至今生死未卜。
收到这个消息,庆隆帝只兴奋的大呼一声:“天助我也!”
谁能想到北楚太子竟是如此能干,郁子澈和江炎霆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呢?
如今他只盼着北楚太子将他们二人杀了,也好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那八万大军呢?”
郁子澈师兄弟二人的生死他在意,他们手中的八万大军他也在意。
“北楚太子心狠手辣,将大军逼入了山谷中,火攻之下也是所剩无几了。”
这样出人意料的回复让庆隆帝微怔了下,随即颇为心疼的叹息:“六万大军啊!”
郁子澈那个废物,竟如此轻而易举就毁了他的六万大军。
庆隆帝虽然心疼不已,但能连带着除掉郁子澈和江炎霆,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个现实。
“让北楚那边盯紧了,郁子澈和江炎霆死了的话立刻传消息回都城。”
江炎霆手中的财富是断然不能再落回宋问天之手。
虽说他夺了夜玄陵和童家的财富,但银钱到了手里他才知竟是那般的不经花。
不过也是他一直以来欠的账太多,如今又处处需花银子经营,所以才迫切的需要更多的财富,江炎霆就是最佳的钱袋子。
死士领命离开后,庆隆帝沉思了许久。
虽说八万大军着实可惜,但能换那两个小子的死,能换回江炎霆的滔天富贵,也算是值了!
八万大军没有了他也不必再惴惴不安怕他们反了,更不必费尽心思的将郁子澈手的兵权收回来。
这样一想,心里倒也是舒服了。
庆隆帝在棋盘在上摆下两枚棋子——
接下来便是南越和西狄的边境。
守在西狄边关的是秦家父子还有秦离染,他废了太子,夜玄祈又葬身火海,他还没傻到要去与秦家人硬碰硬。
于是,驻守在南越边关的方翌琛成为了最佳选择。
更何况方家人可都在都城中,都是他手中的筹码,他就不相信方翌琛那个黄毛小儿会为了握住兵权舍弃一大家子。
他可是由平南老将军一手抚养长大的,祖孙之情极为深厚。
庆隆帝一番分析,最终决定先从南越的方翌琛入手。
旨意到达南越后,庆隆帝便收到了自南越传来的书信。
方翌琛倒是听从旨意愿将兵权交还,可就在他欲交还兵符时发生了意外,南越三皇子率兵偷袭了军营。
方翌琛率兵迎敌,本是占尽上风,但南越人极为狡诈又擅布阵,南越三皇子竟带巫师布下阵法将他与大军都困于阵法之中不得脱身。
“蠢货!”
庆隆帝气得差点将崇政殿给掀了:“南越人果然愚不可及!”
尤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南越三皇子,竟在如此关键之时坏他好事,简直罪无可恕!
也是活该一直得不到南越帝的认可。
不行,他绝不能再拖下去!
迟则生变,不管方翌琛能不能活着走出南越三皇子的阵法,他都不能错过这个收回兵权的机会。
提笔立刻又给南越帝写了封信,他坚信以他和南越帝的交情,南越帝定会让他那个愚不可及的儿子解决掉方翌琛。
如此一来,落在方家手中的兵权他自可名正言顺的收回。
至于西狄那边……庆隆帝眉头紧皱在一起。
西狄那种蛮荒之地人也是毫无道理可讲,就像西狄帝那个蠢货一样。
可也有一点好处,就是见利忘义,只要给的足够多,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虽说有些心疼,但是庆隆帝还是决定割舍一部分财富给西狄帝。
若能用那点财富换秦家人的命,倒也是值了。
做出决定后也一样给西狄帝送去了密信。
一个月后,庆隆帝果然收到了南越和西狄送来的兵符,与之一起送来的还有两位帝王的密信。
南越帝在信中提到,方翌琛虽未死,但中了南越的瘴毒,便是活着也不过就是个废物,而且命不久矣。
至于西狄帝的信中则是让庆隆帝激动不已的好消息,定国将军重伤难以医治,秦离书断了一条手臂,如今整个军中只留秦离染一介女流苦苦支撑,至于夜悠然则被西狄太子所俘。
西狄帝信中直言看中了夜悠然,知她乃是晋安朝公主,便也向庆隆帝支会一声,他的这个小女儿他要了!
提及夜悠然时,西狄帝语气间的下流淫荡与过去一样全无遮掩。
庆隆帝厌恶的将密信烧了。
不过一个夜悠然,用他换西狄帝的帮忙也是物尽其用。
庆隆帝手中紧握着两个兵符,心中简直是说不出的高兴,他终于将一切都紧握在自己手中了,再也不必忌惮任何人了。
庆隆帝眼眸眯起,他可以将那些不忠于自己的障碍尽数铲除,再也不必担心杀了他们会招惹来什么样的后果。
三日后。
都城中多了许多未曾见过的护卫军,周身都释放出肃杀阴暗的气息,似是从地狱而来的一般。
皇宫外则是跪满了要被问斩的死囚,居首的竟然是祝太傅、安丞相以及平南老将军和镇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