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居然跳了起来。
“谭泰,塔瞻,我想到破城良计了。”
谭泰,塔瞻一怔。
“索尼,有啥好计谋,将来听听。”谭泰好奇道。
“嘿嘿......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要保密。”
“啊......索尼,连我你都瞒?”谭泰有些不满。
“嘿嘿......等我禀报了阿巴泰大帅,再告诉你不吃。”
“切......”谭泰冷哼一声,他可是比索尼大七岁的主,自然不会给索尼好脸色,虽然索尼更得阿巴泰的宠爱。
索尼也不好得直接给谭泰下命令,转身看向塔瞻。
“塔瞻。”
“末将在。”
“立即带人,把这些工匠、民工的头发,给我剃了。”
“就照着兄弟们的发型剃,我先去帅帐,一会回来,但凡又没剃完的,军法从事。”
“喳......”塔瞻急忙领命,他是小字辈,开玩笑的权利都没有。
索尼非常兴奋,蹦跳着,立即冲向阿巴泰的帅帐。
塔瞻一转身,却提着刀,冷笑着,看向五百工匠和民工。
“刘征。”塔瞻大喝一声。
他一员猛将,可没有索尼的好脾气。
“塔瞻将军,有何吩咐。”
“呵呵......有何吩咐?”塔瞻冷冷一笑。
“把人全部给我叫过来,站好了。”
“剃头......”
“啊......”刘征大惊!
急忙跪地求情:“塔瞻将军,求求你了。老夫子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剃啊!”
塔瞻也知道,这些个汉人,太愚蠢。
一点头发而已,这么较真。
不像他们满人,整日在山林里穿梭打猎、和猛兽搏斗,一辈子骑马射箭、弯弓射雕,前面的头发容易遮住眼睛、影响射箭和搏斗,就立马剃了,绝不含糊。
不过,看刘征和一众民工这么害怕剃发,塔瞻表面愤怒,心下却暗喜。
呵呵......他最喜欢折磨这些人,只要他们不开心,只要他们恐惧害怕,他就觉得自己高高凌驾于他们之上,是他们生杀予夺的主宰。
塔瞻哈哈一笑:“你们这些个汉人,简直就是迂腐。”
“一点头发,哪里受之父母了?”
“为啥你们汉人,打不过俺们旗人,就是你们的破规矩太多。”
“呵呵......我就不信了,给你们剃了头发,你们还能立马就死了。”
“啊......”刘征大急,急忙跪地磕头:“塔瞻将军,求求你,饶了奴才吧......求求你,饶了奴才吧......”
刘征是遵化教谕,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而且,他也有一份私心,万一这些建奴撤了、或是败了,等明军来了,他们留着头发,就还是大明的人。
如果剃了头发,那么,他们就完全没退路,只能跟建奴一条道走到黑了。
否则,明军来了,也绝不可能饶过他们,会把他们当做投降过建奴的叛徒,给杀了。
所以,这头发干系极大,完全不是受之父母这么简单。
看刘征跪地求情,效果不大。
五百多工匠、民工也吓得急忙跪地求情。
他们的想法,也跟刘征一样。剃发了,就可就是贼民了。大明,就永远没有他们立足之地。想当个农民,都是奢望。
“塔瞻将军,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塔瞻将军,你大人有大量,头发,可千万不敢剃啊......”
“塔瞻将军,你即使杀了小的,小的头发也不敢剃啊......”
......
塔瞻大怒,猛然抽刀,怒喝道:“笑话,本将军,还能让你们要挟了?”
“老子让你们剃,你们就得剃,不剃也得剃。”
“否则,老子的弯刀,可不是吃素的,是喝血的。”
听着塔瞻血淋淋的怒吼和威胁,一众工匠和民工,却吓住了。
他们感觉,索尼大人还理智一些,这个动不动就拔刀威胁人的塔瞻,可能是个恶魔,不好招惹。
“来人呐,先把这个剃了。”
塔瞻再无赖,还是给了刘征一个面子,没有先动他,而是用弯刀指着刘征身边的一个民工。
两名魁梧的旗人,立马笑嘻嘻上手,将哆嗦颤抖的民工,从人群里拖了出来,按跪在地上。
一名塔瞻的亲兵,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又皮革刀鞘的小刀。
笑嘻嘻走上前去:“死汉人,狗奴才,算你有福气。今儿爷爷亲自动手,给你剃头。”
民工害怕急了,不停挣扎,不停颤抖。
他实在想不通,这么多人,为何塔瞻就偏偏挑中了他,让他第一个剃?
对塔瞻巨大弯刀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没有头发成为汉奸的恐惧、对没脸见列祖列宗的恐惧......各种恐惧交织,让民工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挣扎得两个魁梧旗人都按不住。
才剃了几撮毛,就割开了几处头皮,弄得民工一头一脸的血,很不好。
塔瞻大怒,要都这么下去,还剃个毛线的头。
“啊......”一声大喝,一把推开剃头的亲兵。
手起刀落,一刀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两名按压民工的旗人急忙往后闪。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溅脏了塔瞻的鞋子。
“谁再敢不从,这就是下场!”塔瞻提着流着血滴子的弯刀,恶狠狠道。
众工匠和民工见状,皆吓得不敢出声。
只能默默地闭上眼、流着泪,任由嬉笑嘲笑的建奴鞑子,拿小刀在自己头上胡乱撒气。
这剃发的酷刑,不比阉割他们,还让人难受啊
很快,刘征和五百多人,都变得和建奴鞑子一般模样,只有一根丑陋的辫子。
五百多人,看着满地凌乱的头发,一个个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
刘征偷偷捡起一撮,藏在衣兜里,内心,悲伤至极!悲愤至极!无奈至极!
他知道,他们已经无法回头了,从此以后,他们将背负一世骂名,苟延残喘地活着。
塔瞻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停挖苦讽刺一帮懦弱者。
“呵呵......不是说,剃不得么?”
“呵呵......不是说,死了都不能剃呢?”
“呵呵......你们倒是死一个,给爷爷看看啊。”
刘征和众人皆沉默,他们要是有那勇气,在父母妻儿被霸占之时,就以死相拼了。
头剃完了,此时,索尼也来了。
看着一众工匠、民工全部剃完头,一个不落,索尼忍不住给塔瞻竖起大拇指:“塔瞻,干得好,是个人才。”
塔瞻呵呵一笑:“索尼大人,末将都剃出经验来了。”
“呵呵......以后这种好事,末将随叫随到。”
塔瞻的叔叔谭泰,却是冷哼一声:“索尼,你搞得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这会儿,总可以说了吧?”
索尼嘿嘿一笑,点点头:“谭泰,塔瞻,我要送你们舒穆禄氏一份天大的大功劳,你们可敢要?”
塔瞻兴奋且急切道:“索尼大人,啥大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