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建国做生意做久了,也是鬼精鬼精的,不想当面得罪生意伙伴,马上编了瞎话哄他,心里盘算着这个事情不好搞,先脱身回了林城再说。
“老哥啊,十万火急啊,火烧眉毛了,你的大侄子都被抓到光明分局去了。
现在的公安局做事不地道啊,他就是跟一些人喝喝酒,瞎混,什么都没做啊,就直接这么被抓了。
老哥,这次您帮帮忙,无论怎么样都帮我把孩子救出来。
祁局长是您侄子,就他一句话的事情啊,您还是村支书,他肯定听您的。”
一时间在市公安局停车场里就开始嚎了起来,搞得祁建国尴尬异常,左右看看,有些路过的人往这边看,赶紧拉起生意伙伴老吴,先哄住再说。
“好了,兄弟,兄弟,咱们先回去,这里人多眼杂。
老哥一定给你想想办法。”
祁同伟没再问事情,他还忙着呢,这边一结束,马上到了专案组这边。
吕梁还在,几个部门负责人也在忙,看见祁同伟进来,大家都起立敬礼。
“行了,行了,继续忙。不用管我。老聂,进展怎么样了?”
卧底是和老聂单线联系的,他才是情报的第一手来源。
聂政委正是想要立功表现的时候,他做了多年刑侦局的领导,还是有很多能信任的干警的,专案组里就进了十几名刑侦局的干警,还有其他相关部门的干警,周围几个会议室全部被占用了。
几名领导则是在原先开会的会议室里随时调整方针。
“局长,现在李福已经到了他们的地方,他传来消息说,明天张俊就召集团伙成员开会,到那时候,才能看见张俊出面。”
祁同伟听了聂政委的话,伸手要过地图。
“现在李福在京州哪一块?”
一旁的贺副局长马上指到了地图一角,在上面立了一个小旗子。
“在西南角的火梅县,这里靠近长江的几个渡口,还是三省交界。”
祁同伟看着地图,深觉这个团伙十分狡猾。
“三省交界啊,搞不好今天没有集合的时候,他们团伙成员还分散在这三省的各县里。
明天要集合,他们今天出发,在这个圈范围里,都能准时到达京州的某一地区。”
祁同伟在地图上画了一个两百公里的圈子,圈子里的小县城和地区级城市数量多达十几个,黄小斌在旁边说。
“局长,我们几个讨论的结果也是差不多,目前他们集会最大可能的地区,还是火梅县。
这边交通最为便利,而且这里有多座长江大桥,能很方便地去京州几个繁华区域。”
“其他地方集会的话,咱们就麻烦了,都不是京州的地盘,那时候要打电话给部里申请跨地区协作了。
这个电话我暂时不打算打,张俊这个名字一定会惊动部长级领导的,要是咱们没抓到主犯,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机会只有一次啊,先组织人手去火梅县布控。”
“是!”
“是!”
几个部门负责人都站直敬礼,然后分散去吩咐自己的组员去了。
只有武警支队的负责人被祁同伟留下了。
“首长,有什么指示?”
祁同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圈。
“你们那里有没有迫击炮之类的?”
没想到这位支队长居然知道祁同伟的事情。
“局长,当初在东瓯抓人放了一炮的真的是您啊?”
听了这话,祁同伟有些尴尬,双手像苍蝇一样搓了搓。
“这不是为了方便抓人嘛。有没有啊?”
武警支队长马上回答。
“有的,局长,我们支队比东瓯支队建制更大,武器更齐全,有60迫击炮,82车载速射迫击炮,还有无后坐力炮。但是您要给总队打个报告。
上次东瓯支队最后被上头处罚了,虽然不严重吧。
但是这次我们一定要有程序的,要先获得批准。”
此时的祁同伟比以前做小分局长的时候,可是有实权多了,上面领导肯定会批准的,祁同伟信心十足。
“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是局长,那时候只是个分局长,保证这些不给你们带来麻烦。
记得,带上家伙,只要我和上头申请好了,就一炮轰死他们。”
确定了有炮可以打,祁同伟提了提裤腰带,心情棒棒哒,大炮嘛,男人的浪漫,除了大炮就是飞机了,二者都是男人最喜欢打的。
祁同伟心情愉快,其他人就压力山大了,实在是这个张俊的名字太如雷贯耳了,要是这次抓不到人,他们一帮人都要被人瞧不起不说,政治上日后就是一个大污点。
抓到了一俊遮百丑,从政务院到公安部,一直到下面,他们都是英雄,每个参与的都是巨大的荣誉。
另一边,李福和鸡毛正在火梅县里吃宵夜。
“兄弟,我跟你说,虽然上次我哥见了你一眼,让你入伙了。
可是你一定要守规矩啊,这几天我跟你说的千万别忘了。”
说着,鸡毛看了一圈四周,发觉没有人注意他们之后,把脑袋伸到李福耳朵旁边。
“咱们这伙人,原先就有三个不听我哥的话,直接被我哥给活埋了。人TM就埋在某省的工地上。
不是开玩笑的,一定要服从我哥的安排,他定的规矩一定要遵守,不听话就会被弄死的。
我哥的名字你听过的,他手上最起码有这个数的人命,报纸上才报道那么点。”
鸡毛说着,手上伸出了五个手指,李福清楚,他说的不是五个,而是五十个,这不由得让他紧张了起来,面对这样一个悍匪,如果露出破绽了,只怕第一时间就会死,李福拿着倒满洋河大曲的酒杯,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手一直在发抖。
鸡毛看到了,只觉得李福可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大事,有些紧张,他当初也没好到哪里去,两条腿抖成了筛糠。
只有他这个从小就罩着他的干哥哥张俊,他是天生干大事的人,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紧张,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甚至还有点享受杀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