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办公室内,此刻他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他盯着手中的调令,心中百感交集。
“聂主任,这是不是搞错了啊!孙股长可是我们厂里唯一的八级工,像他这样的技术骨干,怎么会被外调到其他单位呢?”
杨厂长皱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不解与惋惜。
“哎~!”
聂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有同样的疑惑,但还是解释道。
“杨厂长,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这份文件是冶金部今早刚刚送来的,而且要求特别紧急,让孙股长明天就去新单位报到,我也不太方便过多询问。”
听到这里,杨厂长感到一阵无力,刚搭上的线又断了,但又不得不服从上级的安排。
他缓缓拿起笔,在调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表示同意这次调动。
待聂主任离开后,杨厂长还是不甘心,这刚刚搭上线不说,关键孙大江还是厂里的唯一8级工。
于是决定给冶金部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有所挽留。
杨厂长拨通了冶金部电话,找到了白副部长,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却让他大失所望。
接电话的是一名工作人员,对方告诉他,白副部长昨天已经前往南方视察工作,预计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返回。
这个消息如同冷水浇头,让杨厂长彻底死心。
无奈的杨厂长,最后只能放弃,幸好孙大江的媳妇,还在轧钢厂上班,以后只能靠她去联系孙正国。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文翠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同样不情愿,她一边吃饭一边埋怨道。
“大江,你在这里干得不是挺好吗!为什么突然把你调走?”
孙大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啊!这都是上面的安排,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文翠还是有些不甘心,说:“那我们可以去跟领导说说嘛!看看能不能留下来。”
孙大江摇了摇头,说:“没用的,调令都下来了,怎么改?”
林文翠皱起眉头,问:“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离开吗?”
孙大江想了想,安慰道:“算了,既然改变不了,就接受现实吧!再说了,新的岗位说不定更有发展前途呢!”
林文翠听了这话,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下午,调令正式生效,孙大江开始收拾东西。
电工股办公室内,几位组长都在,毕竟还有工作要交接。林纪国和孙正东也在帮忙收拾东西,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杨厂长此刻也来到电工股办公室,他听取了孙大江的意见,准备重新任命股长。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一组长梁全发接管了电工股。
为了安抚孙大江,杨厂长又任命了林纪国,担任一组长。
对于这样的人事调动,大家丝毫没有意见,毕竟两人的技术摆在那里,要是他们不当,也轮不到自己。
任命完成之后,杨厂长又找孙大江单独聊了一会,里里外外透露着关怀之情。
孙大江也知道杨厂长的意思,又把他侄子升了组长,肯定要还这个人情。
“杨厂长,你放心,即使我离开咱厂,厂子里的事我也会帮忙盯着。”
要么说跟聪明人说话不累呢!一点就通。
杨厂长见目的已达到,也没打扰孙大江跟工友们道别,勉励了几句,就匆匆离去。
孙大江东西收拾完,也没急着走,因为调令比较匆忙,梁全发连个准备都没有,还有好多事情要向他请教。
快下班的时候,孙大江该教的都已经教了,剩下的只能靠梁全发自己去实践。
“老梁,我离开轧钢厂,以后纪国和正东,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
临走前,孙大江再次交代道。
“哎呦!你放心吧!他们俩都是我徒弟,你不说,我也不会亏待他们。”
“呵呵!这倒也是,我也该走了,这电工股交给你呀!我放心。”
“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工作愉快!”
两位一起工作了近20年的老朋友,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进行最后的道别。
道别后,孙大江离开了电工股,又在门卫室等了一会,等到林文翠下班,两人才一块回到四合院。
走进四合院,一个邻居热情的打着招呼。
“一大爷,一大妈,你们回来了!”
“是啊,刚从厂里回来。”孙大江微笑着回应。
“听说你升职啦?恭喜啊!”另一个邻居也凑过来,满脸笑容地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邻居纷纷围拢过来,向他们表示祝贺。
一时间,四合院里热闹非凡。
孙大江夫妇微笑着向大家道谢,表示感谢。
“他一大爷,如今你也当了干部,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
阎埠贵也在卖力的讨好着,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但万一呢……?
“他三大爷,我这芝麻大的干部,能有什么出息,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清?说不定哪天领导一不高兴,又给撸下去了。”
孙大江笑着答道。
尽管心里发苦,但孙大江一直保持着笑容,可不能让这帮邻居看了笑话。
“那不能,那不能,你要没这个能力,领导也不可能提拔你,大家说对不对呀!”
见阎埠贵还在蛊惑群众,孙大江也没理会,匆匆打过招呼,就回到了家。
“爸妈,你们回来了,听说老爸当了副科长,是怎么回事?”
夫妇二人一回到家,孙正国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哎!正国,我也不想当这个副科长,我被外调到供电局,以后上班跟你妈就是两个方向,还不如在轧钢厂呢!”
听到这样的结果,孙正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起了阴霾。
竟然是外调别的单位,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要不然,作为一个8级大工,冶金部那么好说话?
这样的技术骨干,说调走就调走了,而且还不是内部调动。
总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看到儿子听到外调,脸色都变了,林文翠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儿子,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我只是心里有点惋惜,调到供电局还不如在轧钢厂呢!”
孙正国撒了个谎,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但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外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