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在派出所门口就能隐约听到一声声哀嚎。
“天杀的你们赶紧把这群王八蛋抓起来啊!啊~!我的头发,我养了两年的头发!”
贾岳嘿嘿一笑。
长发哥越是哀嚎,白毛嘴角的邪恶笑容就更甚。
“我跟你们拼了。”
六七个人死死地按着,他根本就挣脱不了一点。
甚至还有一个比较损的,他每喊一次就按一下他脸上或者身上淤青的地方,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天杀的,你们快点放了我。”
他都快哭了。
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让陈宇喊人的,谁知道喊来了这么一大群扫把星。
“我错了,你们快点放开我。”
这时候才认错已经晚了。
“镜子呢?镜子呢?赶紧给顾客看看我的杰作。”
白毛带来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只带了一个可以剃头的东西,哪里想得到要带镜子?
就那剃头的设备,还是一个兄弟家里剃狗毛的推子,被临时征用过来的。
“白毛哥,没带。”
“你大爷的,老子平时带你们吃香喝辣的,这点事都办不好,对得起我吗?!”
不过这难不倒白毛,只见他左看右看,周边连一辆车都没有,只能无奈放弃镜子这个想法。
最后还是一个兄弟提醒道:“岳哥,手机前置摄像头。”
“那你还不赶紧把手机拿出来?!”
白毛一边说还一边懊恼。
长发哥此时只感觉头顶凉飕飕的,想伸手去摸,可手被人按住了。
直到贾岳向他展示自己的作品,这会长毛哥是真的哭了。
不对应该叫狗舔哥。
他头顶被贾岳推得就好像狗舔过的一般,那边一块没剃干净的黑色凸斑,这边一块剃得相对干净的白斑,还有一些地方挂了那么一点彩,露出了一丝丝红色,色彩分明极了。
“你这什么垃圾设备,大大影响我技术发挥。”
贾岳似乎很是不满自己的杰作,当即就对手中的设备吐槽了起来。
“白毛哥,这是我家剃狗毛的设备,将就一下吧,不然想要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这种东西,只能去理发店抢了。”
剃狗毛几个字,让狗舔哥脸上的表情就好似吃了翔一般,不是普通的难看,而是异常的难看。
“你们给我等着!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你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把你们剃成光头!”
狗舔哥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出气的方式了,只能恨恨地放一句狠话。
“好好好,我们岳哥这么认真帮你理发,他的第一次都交给你了,你竟然不知恩图报,胆子肥了是吧?”
他的话刚说完,一群人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见状他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尴尬道:“咳咳,是岳哥的第一次托尼老师实操!不是第一次。”
“就是,我们白毛哥的第一次实操都给你了,你竟然还不满足!看来是要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这位兄弟刚说完,就伸出手指往狗舔哥脸上淤青的地方按了一下。
*
“嘶...”
“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哈哈哈...必须录个视频,还有拍照留念。”
“对对对,这简直就是艺术。”
平时这些人哪里会这么拍马屁?但今天他们是越拍越开心。
反观狗舔哥,那叫一个难受。
几人完成任务之后,也是非常愉快地放了狗舔哥,走的时候还不忘帮他整理好衣服。
“说谢谢。”
“我说你*********。”
一顿脏话下来,他的怒气总算是消了一些。
“警官你们看到了啊,是他挑衅我们啊,不是我们主动惹事的。”
狗舔哥感觉不对,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群人不会要打自己吧?
可白毛笑了笑之后,一群人再次按住了他。
“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别乱来啊,这里有警察在!”
“我这种人脾气这么好,还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做那种不文明的事情?”
“我突然想过把医生瘾,再顺便帮你治疗一下受伤的地方,对你够好吧?”
狗舔哥可不会感觉这群恶魔有这么好心,会拿红花油,消肿止痛酊啥的玩意帮自己治疗。脸上带着慌乱道:“我不要,你们放开我。”
之所以喊白毛一是陈宇觉得这家伙有这个实力,二是觉得这家伙真人不露相。
上一次在酒吧门口,有人闹事就是他解决的。
白毛也是不负所托,对着他受伤的地方就是手拿把掐。
“啊...”
“救命,杀人了。”
“杀人了。”
看他的哀嚎,白毛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幸亏旁边没有人,不然被人拍到网上去,那不得被大肆造谣啊?
于是他立马挥挥手,示意一群兄弟放开。
狗舔哥也没想到这群人突然会放开的,膝盖当即就磕到了水泥地的棱角上。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其实一旁的几个警察比他们还紧张,生怕有人在旁边拍视频,所以一直盯着呢。
他膝盖被磕的那一下,白毛其实也看到了。
“你们几个懂不懂事啊?治疗前要先先消毒吗?还不快去那边买瓶酒精来?”
“岳哥我去,马上回来。”
他记得派出所斜对面的地方有一个药店。
一群人在抽烟等待的时候,偶尔有个路过的人,但凡多看一眼都会被迅速驱离。
“看什么看,没见过摔了在等救护车的人吗?”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白毛感觉言之有理,还真帮他喊了个救护车。
哪怕救护车七八分钟左右过来,那家伙再慢也应该把酒精买回来了。
被推了一头长发的狗舔哥,压根就不敢动。
主要是身体和腿上的痛得走不了路,心灵上的疼痛,让他灵魂直颤抖。
你说你惹那人干嘛?
惹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喊人?
喊人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不喊人?为什么在这里等着?
此时此刻狗舔哥只想回家找妈妈。
那种酒精洗礼的痛苦,他不是没经历过,以前在学校打架的时候,高低都受过伤,也尝试过酒精洗礼的滋味。
他都不敢想这群人将酒精猛猛倒在自己伤口上时,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岳哥酒精买回来了,五瓶大的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