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说过不可能成功了,还非要让我疼着一下,算了,毕竟是你嘛。”
心神领域之中,李夏起身揉了揉脑袋,两次联络之间的间隔太短了,同步的记忆很少,那种诡异的撕裂感更少。
倒也不算是那么难过。
“你.......”
舒秋巧沉默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看着空旷无比,甚至开口说话都要担心是否会有回声的心神领域,她一时之间,都有些语塞。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
“李夏,你过来些。”
“嗯?”
李夏闻言向着舒秋巧走来,刚要问为什么,就见一只拳头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在心神领域之中,无论是舒秋巧还是李夏,都是完全用名为‘本我’的东西保存着自身的特殊性。
而所谓的本我,一旦具现出来甚至会比神魂更加脆弱,可以说,这一拳哪怕舒秋巧的力气不大,打在身上也是钻心的疼痛!
“怎么?”
然而李夏脸上并没有一丝怒色,也没有因为舒秋巧这突然的攻击产生任何不满的情绪,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舒秋巧,等待着舒秋巧将话说完。
反正对于他来说,所谓的痛苦,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
谁知道舒秋巧沉默了一会之后,竟然抱头蹲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就是想要救人,少杀一点人,少让一点人死,我根本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
“嗯。”
李夏轻轻点头,等待着舒秋巧的下文,就听舒秋巧有些崩溃了一会,似乎是心中满溢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我找了很多理由,你当年也是被逼无奈,你当年身负血海深仇,这是你唯一能报仇的可能,你不得不这样做,无论是想报仇,还是想要活下去,你都不得不这样做!
但是!”
舒秋巧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在心神领域之中呼吸本就是一种不必要的行为,但是她的身体在告诉她,她需要一口气来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些情绪不是因为这一件事而产生的,而是在这数十年的相处之中一点一点的积累出来的。
她一直小心的压抑着,小心的将自己作为一个演员,去扮演那个正常的‘舒秋巧’。
可是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做不到了,所谓的崩溃,或许就来源于压垮骆驼的,那最后一根轻飘飘的稻草吧。
“但是......李夏,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前世的你虽然被逼无奈,作恶多端,但是至少,至少还保留一丝人性。”
舒秋巧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她与这个人在一个身体之中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她自认是了解他的。
可是他的许多举动依旧......依旧让她感到痛苦万分。
或许,她的心从未因为这一路上的经历而成长,成长的是外在的那个,被她扮演的,名为‘舒秋巧’的角色。
而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只是当年的那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
“在我的世界里,所谓的‘人性’,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
李夏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失去人性或许会失去很多,但是失去兽性,只会失去一切,我并不是在为自己过去的行为开脱。
我接受他们的恶意和那些满怀恶意的因果,也承认那些都是我不可推卸的罪孽,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没得选。你也是。”
“我不知道......”
舒秋巧摇了摇头,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思索了许久,最后,还是说出那一句我不知道。
紧接着,她自暴自弃一般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规划些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规划到了哪一步,我看不到未来。
你不是说想要救那些过去的人吗?我只是想着,若是那些人没有死。
就不会有未来的戮天炼仙魔尊,也更不会有那么多的死亡,那血流漂杵沁竹难书的罪行也都会不复存在。”
舒秋巧抬起头,一双灿金色的眼眸看向李夏,解构万法发动,她想要试图解构李夏。
解构他那冰冷的心中是否还存留一丝人性,或是他那复杂的计划之中到底还需要多少牺牲。
可惜,解构万法只能解构‘万法’,却不能解构人心。
哪怕是世间最好的法,恐怕,也很难解构人心,更难解构这个男人的心思。
舒秋巧只能接着说道:
“可是过去的你依旧在向着那个未来前行,我不仅没有从源头阻止它,反而作为推手,让其变本加厉!
李夏!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甚至想就这样隔着千年时间将你直接扼杀在某处,至少这样可以少几个世界死亡!”
而李夏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个能够完全屏蔽天道的空间。”